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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战平阳(下)


  攻城近一个时辰,城墙上伏远将军布下箭阵,与城下弓弩手对射,陨石纷纷而下,两边战况异常惨烈,城下大军损兵过万。督军蔡云中回马向晓白喝道:“敌兵强盛,急切不可攻下,暂且退兵!”晓白怒喝:“如今正当努力攻城,怎可退却!敌军看看不支,城北防御业已突破,若此时功亏一篑,此城当何时可破!军令在前,速速出战,否则本将即挥杀汝!”说着,泣血剑在手,便要行凶。

蔡云中不敢违命,领兵挥杀过去。战况惨烈,各军里又有偏裨将校逃离后退者,尽被后面执法军斩杀,众军谁还敢退?各自奋力上前,血战半日,城北先破,大军蜂拥而入,杀入城中,里面宝雕军兵大乱。鸣松大惊,率兵迎面而来,阻遏攻势,奈何外面军兵源源不断,愈来愈众,北东西三门尽都打破。鸣松知势不可为,领众军杀出南门,远奔当州城去了。晓白也不深追。

大军休整两日,兵临当州城。鸣松败走回当州,遍发遣将令,四方宝雕兵将啸聚而来,抵御朝廷兵马,两边相拒月余,大战数十场,互有胜败,眼见已入深冬,不便进兵,晓白奏请朝廷,权且退军。两边罢兵不提。

晓白回军,屯兵芬州城,征聚粮草,准备开春大战。一日,正在府中闲坐,外面军将忽报圣旨降临,忙出门迎接,便听盔甲铿锵,一队御林军马玉袍黄服,跨进门来,看时,为首一将浓眉若画,鼻直口方,风神虎虎,正是宫中一等侍卫林芳。

晓白一惊不小,暗道:“若下圣旨还不容易,何必巴巴的派这等有头面的人下来?”忙领了众将跪地接旨。林芳肃肃然班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数月以来,淮南侯帅朕王师,横扫叛逆,劳苦功高,实乃天朝之幸,特召回京师,拜将封赏。所部军务,暂交监军蔡云中主理,钦此!”一时班旨毕,这林芳满面含笑,扶晓白起身,笑道:“侯爷功高,快快请起。”晓白接旨,笑迎天使入殿。众人入座,林芳道:“圣上在京城久候,还请侯爷早日起身。”晓白笑道:“自然,自然!圣旨在上,怎敢有违?明日即可起身。”林芳笑道:“如此最好。”晓白喝一声,着属下人安排天使入住府上。

晓白恨恨回房,朱信凭、沈玉南二人跟上。晓白怒喝:“好个算计!如今进兵尚未全胜,便要收我兵权了!”玉南愤愤道:“可不是,我等随三爷征战数月,劳苦功高,到头来还是被这朝廷里人猜忌,可不气人么!”信凭淡淡道:“如今才露出真面目来!饶是三爷立多大功劳,毕竟是三绝之人,被他朝廷疑忌,如今我们才休兵数日,这便急急召令入京,可见疑忌多大了!又把兵权撂给蔡云中,看见了,这便是要削夺兵权了!”又道:“三爷果真依了他不成?如今若果然入了京城,若要起事可就难了!”

晓白未曾答言,门吏来报:“外面有人求见。”说罢,一人影闪将进来,众人一惊,看时,却是门内铁甲军将领薛翰,见了晓白,拜道:“三爷在上,一向可好?”晓白见了,便命起身,笑问道:“大哥既差你来,定有大事,可就说来。”

那薛翰俯身答道:“回三爷,门主业已布置妥当,依二爷的意思,便要起兵,门主特差属下来讨三爷回复。且问与那宝雕宫李鸣松可都商量好了,若行时,即刻起兵。”晓白沉吟半晌,叹道:“罢了!回去告诉大哥,此事暂缓,只等我讯息。”薛翰听了,不敢再问,然而也不就走,只向那一旁的沈玉南使眼色。

玉南出列问道:“三爷何故如此?如今朝廷召三爷回京,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心存疑忌,要削夺兵权的意思。如若回了京城,可不又如囚虎深笼,困龙池中一般,被他们握住了本门的把柄!倒时候处处受制于人,不若就在此时起兵,联合宝雕,挥军北上,或可大有作为,若不然,岂不坐失良机!”

晓白眉头紧蹙,淡淡道:“罢了!此时朝廷既然派人过来,早就有了准备,如今在江北陈兵不下百万,意思再明白不过,正是冲着本门去的。此时宝雕宫又与本门为仇敌,即便同是反叛朝廷,然而并不同心,至多各自为战,又怎能成事!还是从长计议。”众人听了,知道并无回转的意思,也就罢了。那薛翰不敢在此多留,当即换身装束,由沈玉南护送出城,回南面三绝门总坛去了。一时向门主关晓风转达了晓白的意思,晓风听了,本就无多大起兵的心思,也就罢了。却把那平安君关晓寒急的不行,只骂晓白糊涂。

次日天明,晓白纳出主帅大印,交与蔡云中,军中一应事务尽都料理了,带上贴身心腹之人,随了林芳等入京不提。行了三四日,便到京城,靖南王等朝中大员带了大队人马并满城百姓出城迎接,彩旗鲜明,锣鼓大作,果然好大排场。一时入宫觐见,圣上降阶而迎,笑道:“爱卿立的好大功劳!”晓白俯身拜道:“岂敢,岂敢!如今叛贼残部未灭,若再待时日,定当全胜而还。”百官也都相贺,晓白不敢怠慢,一一回敬。当夜宫中设宴,为晓白接风,百官陪坐,笙歌艳舞,好个热闹气象。圣上赐京城宫城之侧豪宅一所,黑白良驹一双,美姬一十二人,留晓白在京居住。时时召见,封赏有加。

一日晌午,晓白受召入宫,稍谈片刻,圣上困倦下来,应对恍惚,晓白见了,也不好久留,俯身拜辞而出。晓白自行出宫,正行到御花园处,见前面一丛宫女拥簇着一丽人过来,乃是恨雪,身侧玉儿扶持着,依旧弱不禁风,晓白见了,忙在一旁垂首肃立,等恨雪过去。

恨雪早远远见了他,走近前时,晓白拜见,恨雪道:“莫不是淮南侯爷么?”晓白道:“正是。”恨雪笑道:“近闻侯爷回京,尚未曾拜见,多日不见,侯爷可好?”晓白忙道:“多谢殿下挂念,微臣一切都好,殿下玉体安好?”恨雪淡淡笑道:“都好。”然而说着话,却不禁嗽了几声。

晓白微抬头看时,见这恨雪面色苍白,本就瘦弱不堪,如今看来,身儿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下去一圈儿,可见染疾在身了。晓白见了,不由得心下一动,叹道:“殿下冰清玉骨,一线弱质,总要保持好玉体,不要太过劳累了。如今天又寒凉下来,越发要好好保重。”恨雪听了,冷笑道:“多谢侯爷挂心了,然而万事不由人,有些苦楚倒是拜侯爷所赐,也是我自找的呢,又能怪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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