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战事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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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六年,三绝门反,兴举大兵,挫宝雕,略州县,兵锋所指,官兵望风而降,数月以下,江南一带多半落入贼手;同年,宝雕宫为贼兵所逼,归顺朝廷,举兵北上,撤离江南。北方朝廷震恐,急调皇家铁骑、连同降龙、伏虎步兵军团南下平叛。三绝门广武圣君奉门主之命,亲提玄影军三千,会和金甲兵数万,阻击南下之敌,一战得势,围困敌军于五羊城,血战月余,不克。后城中之军杀广武君母妹,广武大怒,夜半坠兵入城,克敌,屠城三日,血流成河。此后三年,朝廷连同宝雕兵马与三绝大军混战不断,平叛反叛之军交相攻错,战状之惨烈益发不可言及。
天和八年,朝廷以北方之军不习南方水战为由,仅助兵十万,由一等将军蔡云中将领,连同宝雕宫大军一十三万,统共二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渡江南下,平叛三绝。其锐气之盛,势不可挡,三战三捷,攻破三绝门东路军营,趁势合围,挥兵西向,连战连克,将战线向西推进二百余里,兵锋所向,直指颖州三绝门总坛。
总坛之内,新任门主关晓风坐如针毡,接连派遣金甲、铁甲两军集结东向,阻击来犯之敌。两军奉命,分由平安君关晓寒、护军左右使薛文、薛翰兄弟率领,与敌对阵,血战三昼夜,至死不退。来兵攻势顿遏,屡战不进,恰又粮草不济,只得驻兵待援,两军对垒,渐入相持阶段。于今双方军队早已集结,上下何止数十万,决战在即,双方却将战场锁定在朱仙县方圆六十多里的平原地带。
话说这日一早,金甲兵一部,突袭官军驻守的古清镇,城中守将作战不利,弃镇城而逃。战争打响以后,镇上居民纷纷逃离出来,涌进了朱仙县城。然而那县城里也早已经人满为患,大街两旁乌压压一片,蹲满了各处逃来的难民。这县城目今仍为三绝门所有,由平安君麾下金甲神兵驻守。自从大战爆发之后,这批金甲神兵便奉命一路西撤。然而三绝门金甲兵一向以作战勇猛著称,先时征战鲜逢敌者,今日一路退却,军中由上到下,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军队统帅一等将军林青更是大为恼怒,急急派人向总坛请求出战令,上面只是不许。林青怒甚,当时退到这诛仙县城,便就发下将令,全军誓与此城共存亡。十几日来率军民浚城壕,固城墙,日夜分兵守御。未想到就在这一批难民进城的同一天,门主将令突至,急令撤兵,林青顿足而叹,万余人的金甲神兵奉命列队往县城外退去。
此时县城大街两旁围满了观望的人群,街旁新龙酒店的王掌柜边看边叹:“看到了,前一阵嚷的多厉害,说什么要‘与此城共存亡’,今天一旦听到宝雕宫银甲兵要来,造样灰溜溜退去了!世道不稳,万事难测呐!”
旁边一身穿锦服的员外听了便就应道:“这样又有何不可?一方退了,一方进来,倒也免去了一场厮杀,于我等也未尝不好。”掌柜道:“等着瞧吧,这金甲兵在这里尚且好说,半天那银甲兵来了还不知道如何呢!”旁边一长脸的男人笑道:“再怎么说这三绝门也是叛军,那宝雕宫近几年归顺了朝廷,好歹也算是官军了。难不成官军来了尚且不比叛军在的日子好过怎的?”
掌柜叹声道:“这个你老兄可就不懂了。你方才所说若论到再以前的时候倒还在理,然而若论如今情势说来,却也未必了!如今这世道,官军又如何,叛军又如何?这官军到了也未必让我等比现在好过。所以我劝众位还是早早打点好物事,看了势头不好,便早早的闪人,这也是一个退路。”那员外一听,便就冷笑道:“罢了,罢了!人能走得,家财可怎生走得?在下这把老骨头生在这县城,长在这县城,难不成这等年月却要走在外头逃生去么?生死也只在这里罢了!”众人听了,有应和的,有不以为然的,眼看着马蹄声渐息,那万队人马的金甲兵早都出城门向西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雾气朦胧。便听到北城门上一阵阵的马嘶,一大队的人马沿县中的大街缓缓而至。满县城的百姓听到声音忙忙的起身来看。便看见一大队骑兵,打着大黄旗号,于那北门缓缓而来。酒店的王掌柜披了一件单衣,在那店门前踮着脚看,那队人马已经走到面前了,马上将士都是铁盔锦袍,腰间都悬着三棱剑,威势赫赫,不同平常。
那掌柜边看边道:“奇了,奇了,这队兵马来的却是蹊跷!”旁边那员外问道:“老兄你如何就见他们来的蹊跷了?”掌柜道:“小老弟我当年也是有些见识的,无论是天朝官军还是那些江湖人马,我见了也都能认出个一二来。可老先生你看这支队伍的装束、旗仗竟不像是宝雕宫的军马,也不是州中的官军,昨天三绝门的金甲兵刚刚奉命撤走,更不会是他们。既然这三方的军马都不是,那这队军兵却是哪门子冒出来的?”那员外看了半天,便道:“依你老掌柜所言,果然是来的蹊跷。但兄弟我看他们队伍齐整,气势高涨,倒不像是一般人物,想必也是大有来历的。再者,管他们来自哪里,隶属哪方,既然来了,却不相扰,于我等便也无大关系了!”
二人边说边看。转眼间那骑兵都已过尽,后面仪仗队列方才隐隐而来,当首一面大旗上面大书了“宁波侯”三个字。那员外见了便惊呼道:“可是你老兄并未说错,这原也不是江湖军马,更非是州上的官军,只这‘宁波侯’三字便知是北方拱卫都城的近卫军了。可这事也奇了,分明是他江湖中两大门派动武,为何竟连北方皇家近卫军马也调动了出来?”
原来这宁波侯爷现是北方三大兵营军马总管,现统御六万近卫军,位高权重,且是靖南王之堂弟,深受圣上器重。且三年前三绝门初背反朝廷时,此人曾率军击溃叛军铁甲兵一部,因此也算是朝中有名的人物,地方百姓也识的他近卫军的旗号。当下几十员持刀护卫拥簇一红顶大轿缓缓而过,那轿帘锦绣灿烂,甚是华贵,便知是这侯爷的专轿了。过后便是一大队的步兵,俱是乌帽黄靴,细纹白锴,腰跨三棱剑,威势赫赫,前前后后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沿街百姓看一回,叹一回,互相传话:“朝廷大军到了,今番可见非比寻常了!”乱纷纷便都议论开来。
眼看这军马过尽,沿街观望的闲客便有的不回家去,一群群拥到王掌柜酒店里来,要了酒,略略点了小菜,边喝边聊,且议论这所来的军马如何。这王掌柜忙退回来张罗。这当儿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官差打扮的人物,在靠墙角的一张桌上坐定了。掌柜的见了他二人,心里暗暗地奇怪,忙上前去亲自招待。何也?原来自从这朱仙县被三绝门占据之后,便作为军事要地,派兵驻守,并不设县衙,更没有了官差了。今天这两人进门,以官差打扮,定是随方才的队伍进城来的,因此这掌柜的十分看重,亲自去招待。
一时近桌前看了,见二人中一人面皮白净,浓眉大眼,生的好生雄壮;另一个面色黝黑,五短身材,左边脸上隐隐的有一条刀疤。掌柜看了便不敢怠慢,问道:“两位官爷要些什么?小店里有——”话未说完,那个胖子便打断他话,道一声:“随便你们店里平常小菜,再来一些荤食便也罢了。”掌柜的听了,便道:“小店另有上好的水酒,官爷可要——”两人齐摆手答道:“不要。”掌柜听了,方欲走开,那胖子又唤住他问道:“你在这里看的清楚,方才进来的宁波侯爷的队伍过去有多长时间了?”那掌柜的便暗自嘀咕道:“我本以为你们是随着侯爷而来的,如今听你问这话,可见也不与他们军兵一路的,可是哪里来的人物?”便回他道:“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了,客官问这有何吩咐?”那胖子便不答。倒是那脸上有疤的道一声:“没什么,我们打远处来,只是随便问问,你且忙你的去。”
那掌柜的便忙退开,半晌酒菜上来,这掌柜却就知会那小二道:“那两位爷面前你且小心在意,我观他们有些蹊跷。”小二回头看他们一眼,便笑了,且问:“掌柜的此话却奇了,说他们蹊跷在何处呢?”掌柜道:“莫问,莫问!现在这等乱纷纷的时候,咱这打开门面做买卖的最怕说错话,他们问你什么,你都管他回个不知便是了。这县城如今改了天了,你且万事小心,免得出了差错。”那小二听了笑道:“你老人家也放心,想哪有那么多事情便让我们赶上?我只依你老人家所说便了,料有多少闲事儿?”一面说着,一面端了酒菜去了。一时到了那方才的两人面前,一一的把酒菜端放到桌上,又一一的与他们满上,又问:“客官还有何吩咐?”那脸上有疤的瘦子,摸出一锭银子丢与他,且道:“我这位兄弟向来是喜静的,这银子却与你,这张桌子我二人包下了,再有客来时便便不要让他们上这里来。”小二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千恩万谢的。那人便又道:“且去了,不等我两人叫,你也不要过来了。”小二诺诺的退却了。
你道这来的两个人行动如此诡秘,却是何等来历?原来江湖风云变动,战乱风起之时,有人灭,有人兴,瞧着态势的便发达起来,跟不上的便沉沦下去。乱世造英雄如是说,然而乱世又何尝不是毁灭弱者的年代?适合的便留下,不适应的便毁灭,战争只不过是将这世上本已有的规则更加的凸现出来罢了。话不多说,且说近几年随着三绝门叛乱,江湖上却也有一大门派兴盛起来,此派便名为圣灵派,这圣灵派一来不与别派仇杀,二来也不教授其门下弟子武艺。此门派凡办事皆讲究个和气,与善恶之人、黑白两道尽都交好。然而此派之人何以为生?却只是凭着战乱之时为各大门派之间传书送信。
近三年朝廷联合宝雕宫向三绝门用兵,大军一经出动,少则十余万,多则数十万,各军之间,军队各部之间,情报来往繁复异常。双方交战,不仅是在沙场之上,而且另外又都各自派出专门部队,伏于对方军事要道,专门劫杀来往信使,或是雇佣江湖杀手,于半路截取对方密令。因此敌我双方,用尽心思,都要保全好自家来往信使安全,以免军令不达,受制于人。这倒是恰恰给了这圣灵派用武之地,如今其门众已达数千,不分敌我,同时为交战双方上下传送军令,从中获取酬金。酬金由雇主直接交付此派掌门,接信时收取三分之一,任务完结时交付余下三分之二。佣金随情报机密性而定,重要情报动则上百上千金,其他另计。另外,此派特别重视一“信”字,绝不向任何人透露雇主信息,因而于江湖上创派多年,深受武林同道信赖。此时所说也是外话。
且说此时在酒店中坐着的两位便是圣灵派的使者,两人化装随宁波侯马队至此,只是为避免三绝门追杀。此次他二人乃是替此次朝廷南征大军监军靖南王向左路军马指挥使宁波侯爷送一封密信,打听的侯爷刚过,便于这酒店里歇一歇脚,也趁机打探一下这侯爷于哪里安身。待到天黑时且把信件送到。
此时这两人边用着那桌上的一些菜蔬,——原来圣灵派教规有云,凡入门弟子杜绝饮酒,且每餐要有荤食,以保持体力,因此两人方才掌柜问是否要酒,两人谢绝,——此时两人边吃边暗暗拿眼睛把四方一扫,便悄悄的谈论开来。那胖一些的便望了望那些街上的难民叹道:“你说这三绝门和那宝雕宫在江湖上征伐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哪一次也没有像这次那般惨烈过。只看一看这满街上的流民便可知了,这一次可非比寻常,那宝雕军马急如猛虎似的,恐怕再过几天便要打到他三绝门总坛去了。”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接口道:“这次要对付三绝门的可不仅仅是他宝雕宫,更有那当今的朝廷。这次圣上已经下旨,由靖南王亲率十万大军坐镇中路,宝雕宫的人马只不过充当先锋和左右两翼!”
那另一个点头笑道:“这我又怎会不知?自从当年宝雕宫归顺朝廷以后哪一年不向三绝门用兵?这也难怪,只是这三绝门也太猖狂了些,在江湖上称霸也就得了,竟然还要招兵买马,侵犯州县,公然和朝廷作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那也未必!”这一个望着外面的街道悠悠的说道:“这三个月来三绝门一直败退,也大有蹊跷,但凡细细看来,便也能看得明白,数月以下,这三绝门诸军连一场像样的大战也没有打过。他等虽是失却了领地,但兵力未损,锐气更胜。倒是那朝廷及宝雕宫的军马一路追来,已过三月,锐气也堕个差不多了。因此这最后一战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另一个便哂笑道:“他等谁胜谁负于我等又有多大干系?只是多亏了这次大战,本派却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作战的多,送信的伙计也多,可不收入的也多?只这在靖南王处得到的有多少便也数不胜数了,更何况这几年来呢!”
那个便道:“可不是,只这一战,咱们在他双方活动的师兄弟便有几千呢,可知其用人之多了!”
两人正谈间,却忽听街上一阵吵嚷声,急忙向外望去,正不知又有何处人马入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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