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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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规定孙大牛非传召不得入朝。
所以孙大牛到下午才收到杨业被贬的消息。
此刻他和两位副将在府衙紧急会面,商讨此事。
虽然孙大牛是土匪从良,可是两个副将却是如假包换的武官世家出身。
他们被杨业从孟家底下出来,提拔为副将,一来约束孙大牛,二来让他们提点一下孙大牛朝廷的规矩,三来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上升的空间。
结果他们跟孙大牛配合还不错。
方脸庞的左副将说:“听说杨太师早朝的时候辞官了,这会儿还被软禁在家中。”
右副将压低了声音:“我还听说了一个更震惊的事。杨大人离开之前,皇上赐了他一杯酒。并以御史大人等老臣为人质,逼着杨大人喝下去。”
左副将:“兴许只是告别和答谢呢?毕竟杨大人为朝廷辛苦了这么多年。”
右副将像看傻子一样无奈地看着他。
“诶,不对啊。要是好心好意的送别和答谢,应该是气氛轻松,杨大人肯定一口就喝了。就算不喝,齐莲儿也不至于要调慕容第的人回来协助,还用人质要挟逼迫杨大人。”左副将一脸茫然,猛地一拍大腿,“酒里有毒!!”
右副将跟孙大牛交换了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
右副将又说:“不知道会是哪个贪官来接手,会不会把我们的屯粮田收回去。一年又白干不说,以后的口粮也没着落了。”
以前军饷军粮是从朝廷收赋税里拨发。
朝廷收不上赋税,他们的军饷就会延迟。
中间再被贪官给克扣一点,到他们手里就所剩无几了。
军粮也是有一阵没一阵,什么霉变的陈米也拿来凑数。遇上灾荒就更惨。
这些武官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跟土匪一样,到处去逼商户给保护费。
军中士兵吃不饱,好几次都想哗变,反了朝廷。
杨业上来后,先抄了一批贪官,把之前欠的军饷全补齐。
然后划了荒地给他们,让他们闲时可以种粮养猪练兵两不误。
他们不但能保证自己口粮还能上交一点。
交上去的粮食桑麻,杨业也没有挪为他用,而是换成兵器,盔甲又发给他们。
这三年,朝廷没有多花钱,可是士兵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装备越来越强。
士兵们对杨业是打心底里敬佩爱戴。
这会儿他们听见杨业被免,都聚集在东神策军府衙之外。
“将军,我们把杨大人抢回来吧。”
“就是,反正这几年也是杨大人在主持朝政。实在不行,反了这个昏君,让杨大人做皇帝。”
孙大牛和副将其实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不敢明说。
这会儿听外面闹腾,左副将一拍大腿:“听见没,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先把杨大人抢回来。”
孙大牛:“嗯,也好。我听说这一次是慕容第的人替皇上看守杨大人,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就会趁机对杨大人下黑手。”
面相忠厚的右副将:“杨大人说过非军令不得带兵入城。”
孙大牛:“嗨,你怎么跟个书呆子一样迂腐。我们也不欺负他。慕容第只带了一千人进城,我们也只带一千。再说,杨大人是我老上司,本官去拜见老上司,总没错吧。”
右副将:“要是慕容第的人不准我们见杨太师怎么办。”
左副将:“那就干他娘的。我们可是千里挑一的神策军,兵器装备最强。一千对一千,怕他个毛。这会儿要是怂了,以后我们在军中再抬不起头,更对不起杨太师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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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一向是皇上亲自统帅的军队,出身世家。
军中小兵品级都是六品起步。
他们从来就没把别的军队放在眼里过,特别是被打发去守边关的这些人。
孙大牛带人进城的时候,城门守卫也不敢拦。
他们一进城先买了酒菜,然后直奔杨府。
负责看守杨业的兵长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问:“孙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孙大牛粗着嗓子说:“本将军去拜会朋友,不需要向你报告。让开,不然本将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神策军“呼啦啦”一下就把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没有掏出武器,可是光这人数就挺吓人,足够把负责看守的一百士兵们踩成肉泥。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兵长也暗暗冒冷汗,说:“诸位大人不要冲动。我可是奉旨看守。”
孙大牛翻白眼:“我管你奉不奉旨,本将军就是要进去见我家大人。”
兵长小声提醒:“杨先生今日已经辞官了。”
左副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怒骂:“放屁!!杨太师永远是杨太师。你算什么东西,怎敢如此无礼,叫他杨先生?!!”
兵长脸憋得通红,虽然很生气,但是不能生气,因为这几位官爷比他级别高太多。
而且孙大牛现在身边那几个人,个个祖上都是开国功臣。
别说慕容第不在,就算慕容第在,也得给孙大牛他们几分面子。
所以他只能忍着气默默让开。
孙大牛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兵:“小的们,你们在这里守着。本官不出声,谁也不准进来打搅我们。”
他的兵齐声应了:“是!!”
这一群兵刚到孙大牛手里时,也是群兵油子。
战斗力基本为零,吃喝嫖赌却无敌。
所有士兵全都被杨业打乱重新分配,造花名册,安排营房。
十个人为一班。
每五个班一连。
每五个连一排。
每五个排一营。
每五个营一团。
每八个团一军。
每一级设正职长官一名,副职两名。
所以孙大牛在军营里现在都被士兵们叫“军长”,对外还是叫将军。
其实“将军”本来也就取的一军之将的意思,所以也没什么不习惯。
军营里每人一个小木牌,上面用一串五位数表示所属的连队和名字。
比如“六二四三三张三”。
就是六团二营四排三连三班的张三。
走在军营里若是发现有人没带军牌,直接当作奸细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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