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变强的代价
对于程诺一的请求,神秘石壁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把那洞口的位置说明,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
程诺一根据神秘石壁的提示,拖着伤躯在溶洞中七拐八拐,花了约摸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泛着幽蓝的光芒,显得无比深邃和神秘。洞口有一层薄薄的光幕,将洞外的寒水尽皆阻隔在外,不漏分毫。
透过光幕,外面的景象全部收入眼中,千丈的水深,本应是幽寂的黑暗,这里却充斥的无数蓝色的流光,将整片水域渲染。
这一道道摄人心魄的流光,便是那人人畏如毒蝎唯恐避之不及的弱冰。
程诺一面色苍白,虽然知道洞口布置的光幕可以将其阻隔在外,这里绝对安全,但是碎冰寒流实在是太过恐怖,那透出的一丝丝寒意,流转的浩大声势令人心神震荡。
“真的……不行吗?”程诺一紧紧咬住嘴唇,一丝血迹流出,心情无比沉重。龙溪村安危不知,孩子们生死不明,还有萧慕雪……
“该死!”狠狠一拳击打在洞壁,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疼得程诺一面部有些扭曲,“实力,一切都是实力不够的缘故,要不是实力不足,就不会出不了溶洞,不会分头逃走,龙溪村也不会被马贼袭击,更不会……”
程诺一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所谓的公平秩序,强者为尊弱者为奴是永恒不变的法则,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珍爱的东西。
“三年……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最起码以后再碰上什么事,不能这样无能为力!”程诺一暗暗发誓,一系列始料未及的事让程诺一明悟,心里从未有这样强烈的想要变强。
“独狼帮,等着吧,不需要多久,我会去找你们的……”
收拾好心情,程诺一走到神秘石壁的溶洞,未及一语,纳头便拜。
“你这娃子也是有趣,这是要拜我为师?”神秘石壁饶有兴趣。
“是的,”程诺一说道,“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已经别无他法,我需要实力,请前辈帮我!”
“的确,没有实力,将寸步难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话,”神秘石壁道,“不过,我不会收徒,但是教你几招倒也无妨。”
“谢前辈!”程诺一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激动不已,这神秘的石壁虽然不知其来历,但料想实力肯定非同凡响,即便如其所说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实力大减,不过对传道解惑没有任何影响。
“叫我古老就行,起来吧。”神秘石壁说道。
“好的,”程诺一起身,眼中充满希望。
古老道:“现在你重伤未愈,也不好教你些什么,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小玩意儿,你来试试吧。”
石壁上的光芒凝聚,化出一指粗细的赤色光柱,哧的一声,直入程诺一眉心。程诺一只觉眼帘映入一片光芒,心神一颤,失去了意识。
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许久,又好像已经凝固,从来不曾流逝,程诺一立身于一片广阔的天地,不知起源,不知终点。
他只知道,这片天地的所有灵气,全部化成一道道流光,没入他的体内。随着灵气的一道道凝聚,境界也层层递进,飞速提高。
起初还很弱小,只是一个小小的炼体境,可仅仅不过一刻钟,就达到了淬魂巅峰,接着破入蕴灵境、塑丹境……
灵气不断从八方聚来,程诺一就好像一个君临天下的君王,接受八方来临的灵气朝拜。
气息在飞涨,境界在攀升,当达到真仙境界时,程诺一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神,排山倒海、翻江撼地无所不能。
可这一切还没有停止,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狂风在呼啸,雷霆在轰鸣,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地在崩裂,天空在颤动,程诺一的一举一动都能撼天动地。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程诺一已经是圣人境界,实力超凡入圣,天地尽在其掌握之中。
接下来的过程很平静,没有惊天动地的景象,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到了天尊境界。
此时的程诺一已经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言即法,行即则,一言一行中影响着天地万物,改天换地无所不能。
程诺一带着这无敌的力量走遍天下,看着那芸芸众生,心中无喜无悲,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看到的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世界依旧在飞速运转,但在他眼中已是永恒。
空虚,寂寞,漠然。
除了这些,程诺一再也感受不到什么了。
到底,还剩下了什么?
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
程诺一嘴角溢出一丝血,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双目缓缓张开,眼神却空洞无比,没有神采。
黑玉石壁上光芒闪烁不定,一个个金色的小字在一笔一画间刻现,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笔在凌空书写。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程诺一,使之与凌空显现的金色小字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固守本心,不堕黄泉,悠悠千载,万古空青……”
金色的小字一个接连着一个,往程诺一的脑袋中钻去,而程诺一虽然在无意识的状态,嘴唇却在轻轻合动,似乎是在吟唱那钻入脑中的金色小字。
随着金色小字的不断显现和钻入,程诺一周围的声势越发浩大,一片片金光仿佛浪潮,汹涌澎湃着。
“心无所依,道亦枉然,心有所依,道亦枉然。”
最后几个金色小字钻入了程诺一的脑中,片片金光浪涛也渐渐平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除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程诺一。
“刚刚那是……”程诺一话到嘴边,却发无法出口,他发觉自己根本难以用语言形容那种玄妙的感觉。
“姑且算是梦吧,只是一种精神假象而已。”古老如是说道。
“梦吗?”程诺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有些精神恍惚,那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
“不要再纠结了,说说看,你感受到了什么?”古老道。
“感受?”程诺一皱着眉头,努力去搜寻那时的感觉,有些迟疑不定,“空虚……寂寞……冷漠?不对,似乎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就是代价!”古老重重说道,“这世上没有凭空得来的好处,想要变强,自然要付出所对应的代价,时间、金钱、汗水、七情六欲和一切在变强的过程中舍弃的东西,都是代价。”
“有的人靠时间一点一点磨上去,有的人用金钱购得药物获取快速提升,有的人夜以继日挥洒汗水。”
“至于感情则涵盖太多,我就随便列举几个例子吧。倘若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力量,忽略红颜的感情,终生不娶,那这人就是放弃了爱情;倘若有人为了奇珍异宝与朋友反目成仇,那这人就是放弃了友情。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不择手段,离经叛道、弑父杀兄、唯利是图,这些事屡见不鲜。”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问题,那是强者的通病,就是淡漠,蔑视生命。试想一下,当你的修为通天彻地,芸芸众生在你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你会重视蝼蚁吗?”
“那些冷血的人太多太多,我不想你成为它们的一员,但要想变强,必需付出代价,说说看,你想付出什么?”古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程诺一一怔,代价?
时间?他虽年少,但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等不起,也不能等。
金钱?他一穷二白,无半分钱财在身,寻常药物都难以购得,更何况那些难以企及的珍宝。
感情?他这短短十余载,见识过许多人情冷暖,残酷的人心,但依然憧憬着美好,舍弃感情是决计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这是逆鳞!
这些都不成,那还剩下什么?似乎只有努力了吧。
“怎样?想好了没?或许我可以给你几个选项,”古老道,“如果你选择舍弃时间,我可以交于你一部《蜕凡圣典》,前期平淡无奇,甚至弱于寻常修炼者,不过一旦到达圣人境界,便可蜕凡化圣,一步登天。”
“如果你想付出金钱,我可以交与你一部《药神决》,可炼化天下药物,以最小的副作用吸取药力,获得快速提升。”
“倘若你绝情绝义,我亦有《绝心忘情录》一部,可助你斩情断义,修成霸道无比的神力,寻常修炼者根本不是你一合之敌。”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程诺一道,“请问可否有其他路径可走。”
古老道:“看来你是想付出努力了,不过这条路可并不好走,往往伴随着无尽的痛苦的磨难,而在我手中,恰恰有适合你的,但修炼过程的苦楚却非常人能忍受,你……要试试吗?”
“不管多大痛苦,我都不会退缩,尽管来吧!”程诺一斩钉截铁,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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