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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还进来干什么?


龙傲天带着三十余人当晚赶到了商队所在之处,越靠近长安,病倒的越多,杜安无视黑夜的阻挡,带着十余人赶回了五里坡,天还没亮,药研所忙碌了起来,穆田宿亲自摸过脉之后,一一辨证,一边治病一边教儿子如何精深摸脉的本事,如何在相同的脉象之中找出微弱的不同,并以此为契机调整方子以及后续的治疗之法。

  忙碌一阵之后,穆田宿安排儿子给他们煎药,自己坐在了茶台前,龙治礼抬手给穆田宿倒了半杯茶水。

  穆田宿:“龙兄弟啊,你还是早做安排!”

  龙治礼:“恩,这个年纪,不算夭折,我看孩子们都挺好的,也没什么留恋的,有一天算一天吧!”

  穆田宿:“我也是放不下儿孙,不然一个人在军营里逍遥快活不是更好一些!”

  龙治礼:“哈哈哈,难为你装庸医,不会露馅吗?”

  穆田宿:“哪能不露馅,几个同行都能看出来,只是他们家里实在没了人,虽说没有帮我,也没拆穿,我一大家子,还有二力一家子,不回去主持着,早晚得散了!还好得了机缘,来了这里。”

  龙御水跑进来,站在龙治礼身边,说道:“阿翁,你看,庆哥儿给的。”

  龙治礼一看,是个身份牌子,说道:“水水,你拿庆哥儿的牌子干嘛?”

  龙御水:“庆哥儿请我喝药膳粥,你喝我那份呀,阿翁,你身子一直不畅快,应该补补的!”

  龙治礼:“哈哈哈,乖孙女,不用担心我,老毛病了,你自己吃,自己吃哈!”

  龙御水:“不嘛,不嘛,不嘛......”

  龙治礼:“好好好,我尝尝你师父方子的药力,不过咱们先说好,阿翁年纪大了,尝一口就算,不能吃多的,会难受,不信你问你师伯!”

  龙御水撅着嘴看向穆田宿,穆田宿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龙御水这才放过龙治礼。

  杜安走进来,坐下,看了一眼休息的穆田宿,问道:“保赤丸做到什么程度了?”

  穆田宿面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说道:“药效倒是有七八成的样子,可成丸不理想,二力做的金箔不行,下炉不碎,可以短期使用,长存要折损药力!”

  杜安:“哦,行,那先这样吧。”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

  龙御水:“东家,你要去长安吗?”

  杜安:“嗯,怎么了?”

  龙御水:“能不能给我带些好吃的?”

  杜安:“好呀,不过长安那地方,穷的不行,没什么好吃的,要不这样,年下给你们烤蛋糕,保你喜欢!”

  龙御水:“什么是蛋糕?”

  杜安:“类似馒头,更加松软香甜,再抹上奶油,非常甜的,怎么样?”

  龙御水:“好,我记着,我记性很好的哟!”

  杜安:“行,若是我忘记了,记得提醒我。”

  龙治礼:“好了水水,东家还要去忙呢。”

  杜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来到开方子的桌子边,抢过穆岩政手里的笔,取了一张纸刷刷写下蛋糕所需物品,跟穆岩政交代:“这个给牙婆,年前我要用。”没给他回答的时间,直接离开了药研所。

  长安怀远坊书房

  狗子并没有在屋里待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打开炉子,坐上水,拆开一罐茶叶,静静等着水开。

  天色渐暗,狗子终于回来,一同带回来还有整个商队,所有的货物全部存进库房,这才安排了住处饮食,狗子的浴室热闹起来,一大堆糙汉子挤在一起洗澡,弄的热火朝天的。

  小云:“灵姐呢?”

  杜安:“还在文会。”

  小云:“不会是玩疯了吧?不行,我去看看。”

  杜安:“没事,学堂都放假了,都在玩呢,随他去吧。”

  小云:“好吧,明天许了他们采买,出去一趟,也没带点特产回来,回去肯定让人说不懂事的。”

  杜安:“傲天,狗子,你俩跟着他们出去,别让他们闹乱子,一人支点钱,大过年的,回去空着手不合适。记得一定在中午前回来,咱们下午回家。”

  狗子:“安哥,你不给几位买点东西吗?弄身衣料也好呀!”

  杜安:“长安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新鲜玩意儿,衣服供给有专门的部门负责,过年前肯定要统一换的,不需要我关心。”

  小云:“是啊,狗叔,我们还在长身体,随便弄几件衣服,冻不着就行,不用太过在意的。”

  次日中午,小云来到善通坊,敲开紧闭的大门,看着许许多多的女子仍旧乐此不疲的玩耍着,三国杀开了五桌,每一桌都不停地喊着,分析着谁是奸臣,活像一个闹市,最里面的桌子上找到了灵儿,跟王临卿紧挨着,两人似乎有了黑眼圈,坐在椅子上,仔细斟酌下一步的行动,观察别人的出牌路数,以此判断人物的身份。小云耐着性子看了许久,等待最后的反贼与主公厮杀,反贼以一滴血胜出,这一局落下帷幕。

  小云:“灵姐,下午咱们就得回家了。”

  灵儿:“哦,好嘞,师父呢?”

  小云:“在狗叔那里,商队的人集结完毕,咱们出发,你要不要收拾一下?”

  灵儿:“我没什么东西,不用收拾,你问问琴琴他们。”

  来到前面院子,来到前院,公孙月华正在教别人拉琴。

  小云:“月华姐,她们人呢?”

  公孙月华:“都回去了呀,走了有一会儿了,你没碰到她们吗?”

  小云:“没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公孙月华:“是啊,按计划,咱们也是今天撤退,昨晚接了张郎君的口信,说中午集合,大家一早就准备了呀!”

  小云:“哦,行,叫上灵姐,咱们也去集合,回家过年!”

  灵儿已经走出来,看着没什么精神,三人没多说,公孙月华放下琴,跟大家告辞一番,出了院子。

  众人集合排着长队出门,狗子却意外的要跟着杜安去五里坡过年,四勤等人被留下看家,并按照帖子把年礼都送到各家,交代完一切,便义无反顾的跳上了爬犁。

  天黑的很早,打着黑也算到了家,越过村子,到达商街,商街边上的灯影儿下人影攒动,大队的人排着队伍领食物。没多停留到了桥头的卡口,单雄信在当值。

  杜安下了车,对着单雄信问道:“我怎么感觉人有点多啊!”

  单雄信:“是啊,本来胡乱招了几百人,觉得要饭的就这些了,大人孩子的,也算不太难办,现在各处闻讯而来,说这里有活路,忍饥冒雪的往这儿赶,这样下去有点吃不消啊!”

  杜安:“他们怎么传信儿的?”

  单雄信:“这里算个集市了,有几家卖东西的,南来北往的各种行脚,还有村里采买的,您想啊,村里能出来采买的,都是富户,家里有点粮,勉强能过活,可哪个村里能全是富户呢?所以他们为了不借或者少借粮食,就会大肆宣传,说这里有活路,与其借了还得还,不如来咱这儿混个肚儿圆。”

  杜安:“与其借了还得还,不如混个肚儿圆,还特么编成顺口溜了,算了,坚持坚持吧,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及时跟我说。”

  单雄信:“住处眼看就不够,每天来的人太多了,现在能挤进去的地方都满了,如此多的人,简易大炕根本住不下,每天烧的柴禾就是海量,临时建造火炕不难,难的是后面没柴烧!”

  杜安:“行,我知道了,回去找人问问,看他们有什么法子。”

  单雄信:“还有……”

  杜安:“还有什么?”

  单雄信:“李建成来了,我跟他的护卫打了一架!”

  杜安:“你没出事吧?”

  单雄信:“没,让李教习拉开了!”

  杜安:“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年了,这瘪犊子来干嘛?”

  单雄信:“我猜测,应该是河北战事的事情,李家,缺钱!”

  杜安:“去他妈的,我还缺钱呢!哎,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单雄信:“好,再等一会儿邓兄弟也该来了!”

  杜安独自回了小院,其他人拉着货物去了库区,公孙琴下了车赶紧问了新文庆的去向,便直奔马场。终于在马厩找到了新文庆,于是二话不说,揪着耳朵拽了出来,一旁喂马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如此英雄的汉子让一个小女子给拎走了!

  杜安坐在书房还没消停一会儿,公孙琴便拽着新文庆敲响了房门。

  杜安:“门没插。”

  公孙琴一进来就跪在杜安面前,面色阴冷的吓人,说道:“老师,请给我做主!”

  杜安一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敢扶,给新文庆打了个眼色,赶忙安慰道:“怎么了呀?”

  公孙琴:“老师,我和孩子在长安等他一个多月,您是知道的,商队到了长安,他没在,说是让您提前接回家里养病了,我以为也是应当,毕竟伤病不等人,救治为先,本以为他在床上养病,我也无怨言了,谁知他明知道我们娘家今日回还,不在桥头等我们,竟然去整治那马匹了,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儿像是病了,分明是心里没有我们娘俩!求老师做主。”

  杜安看了一眼门口的牙婆,打了个眼色,抓起桌边的画轴腾身而起,一脚踹倒新文庆,画轴噼里啪啦打在背上,小云快步进来,拽住杜安,牙婆也进来,放下茶水,拉着杜安坐回椅子上。

  杜安:“西门庆,你皮痒了是吧?分不清大小王了?”

  新文庆趴在地上嘴里嘟囔:“我没有!”

  杜安腾的一下又站起来,残破的画轴继续抽在新文庆背上,二人只好又去拉架。

  杜安:“还犟嘴,云宝,给他停薪停职,酒特么也停了,在家带孩子,无限期。牙夫人,把他拉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牙婆看到杜安给她疯狂使眼色,赶紧把新文庆拽起来,拉着他出了门,小云看二人出去,贴心的把门关上!

  杜安:“琴琴啊,别生气,年轻人嘛,莽楞了些,我向你保证,一定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

  公孙琴:“谢老师!”

  杜安:“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端起茶壶给公孙琴倒杯茶,让她消消气。

  话刚说两句,新文庆一下子尖锐的惨叫声起来,杜安的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透过门板,看到彩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掐在新文庆的腰间,牙婆拽着耳朵没动,只等他停止嚎叫。

  彩蝶的声音很大,并没有背着人,杜安的意思是,牙婆是过来人了,教教这个傻孩子,说说软话,打打包票,哄哄老婆孩子,这事儿就算完了,没想到彩蝶直接下手了,看样子一顿苦头跑不掉了!

  彩蝶:“好小子,娶到我们小琴,你几辈子修来的福,论本事,论模样,论人品,哪样不是顶头拔尖,娶到家,不知道爱着,惜着,外面的野花野景儿迷了眼是吧?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小子要狂到没边了!”

  豆豆:“边!”

  话音落,只听新文庆的叫声更加尖利,彩蝶在他腰间用力的扭了一圈,明显能感觉彩蝶是真的下了死手,牙婆眼看彩蝶不肯罢休,松开耳朵,把彩蝶拉开,自己带着新文庆到一边的角落,轻声细语的说道:“傻小子,师父给你打了几次眼色,跟琴娘认个错,说点好听的话,你傻楞着不开腔,要急死谁?你自己说,挨这么多冤枉打,亏不亏?明明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得弄到小棍子敲到脑壳上才肯罢休,挨几顿打是能体现你的高风亮节,还是铁骨铮铮?待会儿进去知道怎么说吗?”

  新文庆一脑门子汗,强忍着腰间的疼痛,赶忙回道:“懂了,呼延夫人,懂了,刚才以为东家迷了眼呢。”

  彩蝶小声说道:“别觉得我下手重,你小子办事着实欠考虑,你以为小琴看不出来师父只是做做样子吗?看着噔噔噔打了许多下,哪一下落在了实处?我可听小蝶说了,五百多斤,皮糙肉厚的巨熊,师父动手,只需一下,一下,巨熊死的透透,一个反架也无,你懂我的意思吧?好好反省,进去以后好好表现,别让师父动第三次手,他若真生气了,一下你也顶不住,打你个形神俱灭!”

  新文庆心里一下子回想起了什么,赶紧答复道:“谢彩蝶娘子教诲,以后定当改过,不再让我家失望了!”

  牙婆长舒一口气,拉着新文庆的袖子推开门,只听杜安叫喊道:“你还进来干什么?”

  牙婆赶紧一拽新文庆,新文庆知晓这是提醒自己,赶紧冲进去,跪在杜安面前,大声的说道:“对不起,娘子,对不起,东家,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把娘子当回事,让娘子为我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好好悔改,再不让娘子伤心难过了……”

  杜安看着新文庆一通说,抬头看了一眼牙婆,牙婆微微点头,显然这次进来好多了,牙婆的工作做到了位。不愿意再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他,说道:“她们刚回来,还没吃饭,先去吃饭吧,别受了寒再生了气坐下病。”

  新文庆站起来想拉着公孙琴去食堂,可公孙琴死活不起来,扭过头不看他,杜安一脸嫌弃的踢了一下新文庆的腿弯,一个不注意,又跪了下来。

  杜安:“好了,小琴,让他背你过去,听话……”

  新文庆一听这话,赶紧接茬说道:“是啊,是啊,娘子,快快上来,我背你过去,好久没有见孩子了,咱们一起好好吃个饭!”

  杜安一扯公孙琴的袖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趴在了背上,新文庆赶紧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彩蝶这才进来,跟杜安说道:“李建成要见你和小云,他们在食堂呢!”

  杜安:“嗯,知道了,让他们等着吧。对了,他们说什么没?”

  彩蝶:“他们想要粮食,兵器,马匹,或许还有兵源!”

  杜安:“他随便想,咱管不着。”

  彩蝶:“看他们的样子,势在必得,有李秀宁这个内应在,咱们的底细不是秘密。”

  杜安:“呵呵,这倒是,不过不用管他们,粮食和人,一个也别想,兵器的话,明年让他找长孙家,至于马匹,李世民还欠我三百匹马呢,想要,去找突厥人买吧!”

  彩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杜安:“没事的,不用担心,晾着他们就行,冬天只能窝在家里睡觉,随便他折腾吧!”

  彩蝶刚想说什么,朱大元在外面叫了起来,:“东家,打起来了,王娘子跟太子打起来了!”

  杜安一听,头顿时又大了起来,朱大元看门没关,赶忙进来,说道:“东家,王娘子跟太子打起来了!”

  杜安:“王楚楚?”

  朱大元:“嗯。”

  杜安:“你说详细点儿,她一个妇人怎么打太子?”

  朱大元:“王娘子见了太子眼睛都红了,要冲过去挠他,被太子的护卫拦住了,推倒了王娘子,灵娘子把所有护卫打倒,按住了太子,王娘子把太子挠了,不过被边上的娘子拉开了,没什么大事!”

  杜安:“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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