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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顺手又牵羊


正午,渭南小院。

  灵儿一个健步跳出小院大门,转身爬上青石,用力一跃,跳下青石,飞快的向杜安扑过去,爬进草棚,趴在杜安的背上,大声的喊:“师父......”

  杜安:“哎呀,我的乖,师父的耳朵聋了。”

  灵儿:“家里没粮了,我都没吃饱,咱们去皇帝那借粮去吧。”

  杜安:“师父又不是土匪,能一直借吗?”

  灵儿:“那怎么办,灵儿饿肚子呢。”

  杜安一把拽过灵儿,搂在怀里,用的闻了闻,说:“灵儿,你多久没洗澡了,怎么身上都臭了。”

  灵儿:“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好像没有洗过澡,咱们掉河里那次算吗?”

  杜安:“不算,你说多少天没洗了?”

  灵儿:“不知道,上次掉河里,有一个月了吧。”

  杜安:“啊......天呐,走,喊小蝶出来,咱们出去玩耍去。”

  灵儿原地没动,大声喊:“小蝶,师父喊你......”

  小蝶一秒钟从大门露出脑袋,轻声说:“怎么了,灵姐?”

  灵儿:“出去玩吗?”

  小蝶:“好啊。阿娘,灵姐邀我出去玩。”

  彩蝶:“恩,早点回来。”

  杜安抱着小蝶灵儿,背后黑烟暴起,巨大披风包裹带着三人冲天而起,直奔长安西市,两分钟后落下一个小巷子里,延康坊和崇贤坊之间,这大中午的,人烟还算稀少。显露身形,放下两个娃娃,拐一个弯便到了西市,找了一个羊汤的摊子,坐下吃起来,两个孩子刚吃过饭,看情形应该跟喝几口水的意思差不多。天近农历十月,羊汤热气腾腾,一人一个胡饼,大口嚼着羊肉,两个孩子吃的不亦乐乎。

  杜安:“乖,一会儿吃过东西,咱们出个外勤怎么样?”

  灵儿嘴里鼓鼓囊囊,语气不清:“师父去哪儿?带着小蝶没事吧。”

  杜安:“当然没事,咱们去高昌那搞点棉花,你没觉得你和小蝶开始抽鼻涕了吗?”

  灵儿:“是啊,早晚的确实冷了,而且最近老是刮北风,师父,你那棚子不冷吗?我看四处漏风的紧呢。”

  杜安:“呵呵,不用管师父,师父在那打坐觉得挺好的,天地之气通达。”

  小蝶:“师父,棉花是做什么的?”

  杜安:“棉衣,做好你们就知道了,很暖和。”

  一刻钟后,两个孩子吃完结账,七十文,数过钱,慢慢逛起来,走进布行,里面陈设相当不讲究,几个柜台,陈了几十匹布,掌柜看人进来,主动寒暄一句。并没有过来讲解什么。

  杜安:“博士,哪种布适合贴身用的,我摸着这些玩意儿都很硬啊。”

  掌柜闻言搭话:“哦,先生,有的,丝绸是很柔软的,那东西稍贵,一般都是陈在柜中,不上柜展示。”

  杜安:“好的,一匹多少钱?”

  掌柜:“七千钱,也就是七贯。”

  杜安:“恩,我没钱,有一些金子,你这可收。”

  掌柜:“一匹丝,您付二两金就行。”

  杜安:“好的,那种比较结实,再来一匹。”

  掌柜:“那再给先生来一匹革麻,一共算您二两二钱。”

  杜安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递给掌柜,掌柜接过来,用牙咬一下,再放在小秤上秤一下,对着杜安说到:“先生,您给了三两五钱,我这就给您剪角。”

  杜安:“不必了,换铜钱也是一样。”

  掌柜;“好的,先生。”掌柜从匣子里取出四贯多钱,递给杜安。杜安抱着两匹布转身离开。出了西市,又回到那个巷子,把麻布往地上一扔,散落开来,将丝绸扔在麻布上,搂起两个小娃娃,背后黑烟暴起,三人消失在原地。

  灵儿:“这天上这么高,也没个方向,不会迷路吗?”

  杜安:“傻孩子,等你天天飞来飞去的时候,会认得路的。”

  小蝶:“师父,您是那天上的神仙吗?”

  杜安:“呵呵,不是的,你看那会飞的鸟儿是神仙吗?”

  小蝶:“可我觉得师父跟神仙差不多呢。”

  杜安:“傻孩子,师父是师父,神仙是神仙,不一样的。”

  灵儿:“师父你看,那里。”杜安看过去,是一个流星,刚刚进入大气层,拖着长长的尾焰。杜安对着流星一个招手,流星的火焰消失,流星停在原地,一个气泡包裹住流星,这流星是一个不规则的黑石头,看上去像是铁陨。

  杜安急速靠近陨石,或者说是陨石急速靠近杜安,杜安周围冒出一层黑色的气罩,两个气泡靠近在一起,杜安撑开黑色气罩,钻进气泡之中,看了许久,回身对着后面的黑气罩又加了一层,黑罩的颜色更深了许多。杜安双手按在黑陨石上,陨石顿时化作铁水,只分离出少许金色的液体。转身钻回黑色气泡。单手虚托着鸡蛋大小的金色液体。

  杜安:“灵儿,怕疼吗?”

  灵儿:“灵儿不怕,这......嘶...”话没说完,杜安双手抓住灵儿双手,金色液体炸开,缠绕住灵儿双手手腕,迅速凝出一对金色手环,手环外圈没有任何纹路,内圈呲呲呲的冒出烟气,满满的云纹图案浮现,这呲呲的烟气烫的灵儿双臂血纹浮现,跟血色的纹身似得。灵儿闭上眼睛,口中尖啸,声嘶力竭。杜安松开双手,看着泪水横流的灵儿,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的等待。

  灵儿嘶嚎的嗓子都有点哑了才停下来。杜安轻轻给灵儿擦擦眼泪,心疼,但是不能帮忙,这一对镯子有大用处,那陨石远远的就给人一种虚空的气息,凝练出来的材料是用作稳定空间撕裂。换句直观的话讲;空间法器。

  杜安:“灵儿,会怪师父吗?”

  灵儿:“疼是疼,师父,这东西怪怪的,仿佛自己的血肉一般。”

  小蝶:“灵姐,刚才吓到我了,我知道肯定特别特别疼吧。”

  杜安:“恩,是特别疼。灵儿,有些事跟你是讲不清楚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东西,其他人付出任何的代价都换不来。”

  灵儿:“这是什么?”

  杜安双手虚合,黑色气罩呜呜的震动了几下,邹然合紧,再松开,手中多了两颗糖,没有糖纸,抓起一颗塞进灵儿嘴里,另一颗塞给小蝶。灵儿尝到甜味,眼睛都眯了起来。

  杜安:“你看,你们嘴里能放一颗糖,放不下一座山。这镯子是可以的。”杜安抓住灵儿的双手轻轻磕在一起,两个金色镯子撞在一起,叮,完全不像金子那样沉闷的声音,反而像钢质。脚下的唰的一下丝绸麻布陨铁消失。灵儿见此,心中大喜。

  灵儿:“师父,师父,我感觉到了。”说着将镯子撞在一起。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眼神之中顿显失望。

  灵儿:“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到了。”

  杜安:“不要着急,手臂上的焰纹彻底消失,才能算是初步掌握了这东西。现在嘛,你只是这东西的守门人,进不去的。”

  灵儿:“我一定会掌握住的!”

  杜安:“恩,现在还疼吗?”

  灵儿:“唉唉,怎么这一会儿就不疼了?”

  杜安:“呵呵,这不是烧伤,当然不疼了,这东西叫做焰纹,是空间撕裂时激荡出的痕迹。就像人吃的太胖了,皮肤出现的裂纹是一样的。”

  小蝶:“人还能胖裂了?”

  杜安:“哈哈哈,是的,胖裂。咱们马上到高昌了。”

  杜安落在高昌国都,在杜安眼里,这高昌的城墙实在是寒酸,感觉一泡尿就能给冲倒了,与其说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是一个部落,一小撮人,活动在这一个地方,这地方,环境不能说有多好,只能说,也能活得下去。

  看着某一个区域的一大片棉花,落下身形,大手一挥,比棉花收割机还快,直接扯着白绒绒的棉花向杜安汇集,杜安抓住灵儿的一只手腕晃了一下,麻布散开,裹住一个大团棉花,旋转着缠成了一个大棉花球,有个一百多斤。就在这时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骑马冲来,嘴里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杜安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大袖一挥,黄沙漫天飞舞,等风沙消散,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这人四处瞅瞅,又揉了揉眼睛,刚才难道看错了?迷糊了一会儿走进棉花地,已经开花的棉花让人摘走了,看来确实是有人来过,不行,得赶紧去上报。

  骊山温泉,杜安落下,看着四周荒芜的模样,内心唏嘘,这跟去西安同事家游玩的时候看过的骊山温泉宫,完全不一样。荒山野岭,完全没有开发,只有一个蜿蜒崎岖的小道通到一个温泉的边上,冒着氤氲的水汽,现在天气冷了许多,水汽更胜。哎,洗个澡还得现挖池子,真是头一份。

  找了一处比较宽阔的水域,摸了摸水温,正合适,不算太热,这里离泉眼稍远,小孩子玩耍正合适,放下两个孩子,看到水底有一块大石,还深浅不一,大手一挥,大石切成数片,池边铺成阶梯,泉水缓缓的流向远处,偶尔落下的树叶慢慢飘远。

  杜安:“你俩在这边上洗澡,不要去池子里面,觉得冷,就蹲在石阶上,只要不起身,不会冷的。”

  小蝶:“好的,师父。我们不跑远。”

  灵儿:“师父,你躲起来,男女授受不亲。”

  杜安:“咳咳咳,现在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了,趴在我耳朵上喊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

  灵儿:“师父,你走嘛!!!”

  杜安:“行行行,师父给你们找个大娘们,让大娘们给你们搓澡,行吧。”

  小蝶:“师父,什么是大娘们?”

  杜安:“额......就是大个子的,算了,我走了。你俩慢慢洗。”

  杜安转身走进林子,不一会儿林子里走出了一个高高胖胖的女子,左手挎着大篮子,篮子里有一大瓶蜂花洗发水,小瓶标婷维E乳,两条毛巾,两条大浴巾,梳子,指甲剪等小物什。这女子身材高挑,肉肉的,长长的头发,简单的梳了个马尾。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张某绮,没错就是那个嗓音有点沙哑那个。

  张某绮:“两个小豆丁,看到阿姨不知道打个招呼?”

  灵儿:“你是师父变的吗?”

  张某绮:“不是,你师父请的起老娘吗?还不脱衣服下水,洗白白。”

  这女子并不是真的张某绮,是某个附近的倒霉蛋,被一个叫某安的黑心人下了迷魂术,又盖了一个假面,还强行写了一段后世修脚小妹的服务流程,帮这两个孩子,洗澡洗头,剪指甲,手脸抹油。

  两个孩子洗澡洗的正开心的时候,杜安已经来到了突厥深处的草原,这里已经下雪,天气寒冷,在一处大雪山的山脚下,有一人冒着风雪骑马赶羊往西边缓慢的走着,踩过的路线上,露出一点点枯黄的草根,这人摇摇欲坠,身上穿着羊皮,看上去很厚,仍然瑟瑟发抖,仔细看的话,这瘦削的汉子,嘴唇发紫,应该是受了风寒。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汉子从马上掉了下了,生死不知,杜安落下,摸了摸额头,触手滚烫,看来真是在发烧。双手虚合,手中心凝出一小措黄色粉末,左手虚持,右手化开雪水,两者混合,温热却极苦涩,送进那汉子嘴里,填鸭一般直接怼了将近一升水下去,撑的这汉子直打嗝。杜安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原地挖一个深坑,大量的枯草垫去,将汉子扔进草窝再盖上厚厚的枯草,远远的望去,像一个坟包,没过多久,白雪盖住了一切,那匹马和羊群消失的干干净净。等一天多后这汉子醒来,再也看不到他的小乌锥和羊群,某个黑心的人内心正沾沾自喜,哈哈,救人一命,药费一群羊。

  天色渐暗,杜安怀里抱着被大浴巾包裹着睡的正香的灵儿,前面是张某绮抱着裹着浴巾的小蝶。浴巾主要是是包着湿头发,身上的衣物不是以前的粗麻布,是柔软的棉布,洁白,柔软,温暖,简洁的版型,看上去,清新自然。这种低磅数的纱支,这个时代是完全没有的,这么说吧,就算是清代的皇帝,也穿不上这么先进的布料。脚上穿着厚厚的双针织棉袜,两成的尼龙材质,服帖,坚韧,弹力十足。

  杜安轻轻敲了敲门,听见屋内传出声音来;“是灵儿小蝶吗?”

  杜安:“恩,是的。”

  彩蝶打开院门,看了一眼左右,轻轻接过小蝶,转身进屋,又赶紧出来接过灵儿,轻轻对着杜安张某绮点了一下头,没说任何的话,就关上了院门。杜安见此也不奇怪。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挂在张某绮的手上,单手向前一推,黑烟暴起,人影消散。这个女子又回到了迷失神志的地方,猛的脑袋一清,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找什么东西来着,紧走两步,咦,手上感觉异样,抓了一贯钱,嘻嘻,运气真是太好了,捡了一贯钱,忽又想起什么,向身后看去,自己的大篮子还在,篮子里空空如也,自己好像要捡柴来着,看看空空的篮子,又看看手头的一贯钱,丝毫不犹豫,回家。

  杜安挥手圈起一大片地,厚重的黄土升起,围成一个大大的院子,双手虚压,淡淡的雾气迷蒙,又快速的消散,二百多只拐来的羊丢进了羊圈。哈哈,美滋滋,不劳而获的生活真真的不错呢,开心了五秒钟,想起自己打坐时的问题还没解决,闪身进棚子继续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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