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种病不但能通过房事传染，还能通过血液传染，母亲能传给胎儿，如果你移植了别人的器官也会造成传播，这是所有的传播途径。但是现在排除你母婴传播，器官传播和血液传播，那么就只剩下房事传播了。你仔细想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说完后，丁建国便沉默了，而陈大妮则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其实丁建国心里比她焦躁。

  按照林清颜的分析，已经确定了他的病是他媳妇儿传给他的，也就是说，他媳妇儿也得了这种病，他媳妇儿和他一样没有卖过血，有时候受点儿小伤他们也没有在意过，但他知道他媳妇儿暗地里一直有个相好的。

  林清颜见他两个人都犹犹豫豫，几乎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婶儿，丁建国同志。你们应该认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需要查到传染源头，切断传染源，才能不致使疾病进一步扩散。”

  陈大妮终于绷不住了，责怪起丁建国来：“我早就说让你管好你那媳妇儿，别让她跟外面的那些男人鬼混，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一定是她在外面把那些病带了回来，然后又传染给了你。”

  自己的丢人事被揭露出来，丁建国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他无奈对着林清颜说，“林医生，我们家的丑事让你见笑了。”

  “林医生，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要是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死我们的。红英还有可能会被拉到农场里面去，孩子不能没有娘，这个小家不能散啊。”

  “婶儿，丁同志，如非必要，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现在很怀疑你的病就是你媳妇儿传染给你的，而你媳妇儿可能是被那个人给传染的。我要去调查一下那个人的得病原因，能为你们保密，我会尽量做到的。”

  他们得知张红英身上也有了这种病，便都害怕起来。

  “林医生，你都知道建国怎么得这种病了，该怎么治啊？”

  林清颜摇摇头：“目前我没有办法治疗这种病，世界上也没有人能治疗这种病。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防止他们把病继续传给别人。”

  母子两个顿时心如死灰。

  陈大妮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清颜：“林医生，这到底是什么病？会那么厉害？人家都说你是神医，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林清颜摇摇头，“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我们治不了的疾病，医学还没有发展到能医治所有病症的程度。既然治不了，那么就要尽量预防，减少这种病的传播和感染。我可以开药方帮你儿子缓解他的病症，平时注意锻炼和保养，能延长他的寿命。你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平时一定要特别注意防护。”

  林清颜告诉了他们防护的办法。

  她来到这里只见到了陈大妮和丁建国，便问陈大妮，“你儿媳妇呢？”

  “她出去串门儿了。”

  陈大妮一想到某种可能，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儿媳妇儿会不会去找她那个老相好去了？

  正这样想着，外面就传来了喊声。

  “大妮，大妮，不好了，不好了，你说咋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呢？你儿媳妇跟人家搞破鞋被抓住了。”

  陈大妮一听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她刚刚才让林清颜帮着保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别人发现了？

  跑过来告诉他消息的是他们家的邻居。

  那邻居进来后先看了林清颜一眼，然后对陈大妮说：“大妮，你快去看看吧，你媳妇儿还病倒着，你得去把她弄回来。”

  陈大妮面色难看，“她，她在哪儿？”

  “在咱们村山脚下的那座烂房子里。她和李奎安做那事的时候，好像她突然犯病了。李奎安逃跑的时候，正好被王大锤看见，把他给抓住了。”

  丁建国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把脸扭到了里面。

  “走，我去看看。”陈大妮直接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林清颜也拿着急诊箱过去了。

  我们一起到了山脚下，那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林清颜和陈大妮走过去，立即便有人对陈大妮指指点点起来。

  屋里，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干茅草，张红英衣衫不整地躺在干茅草上，脸色苍白，意识模糊，在他露出来的小臂上和脖子上，都有红色的小疹子，林清颜便更能确定她也得了艾滋病。

  在她不远处，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正是这次搞破鞋事件中的另一个主角儿，李奎安。

  林清颜发现，在李奎安的脸上也出现了红疹子，便走过去问他。

  “我怀疑你和张红英都得了传染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闻言，李逵安立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刚才他就觉得张红英不对劲，怕张红英得了传染病，会传染给自己，现在被医生这么一说，他就害怕了起来。

  “我，我身上确实有些难受。你先看看那个张红英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她把她身上的病传染给我了？”

  早知道他就离这娘们儿远远的，绝对不会碰这娘们儿。

  林清颜摇摇头：“你们两个确实得了一样的病，但不是她传染给你，而是你传染给她的。”

  “我传染给她？什么病？这是什么病？”

  因为这里太乱，林清颜只大概跟他讲解了一下有关艾滋病的信息。

  少时大队长带着两个民兵来到这里，他们要把李奎安和张红英带走。

  林清颜把他们得病的事告诉了大队长。

  “队长叔，他们两个得了一种很严重的传染病，接触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大队长也吓坏了，“什么传染病？”

  大队长就怕闹瘟疫，以前每次闹瘟疫，村里都要死好多人，瘟疫期间，大家都苦不堪言。

  “你先别害怕这种疾病虽然严重，但传染性不是太高，等会儿我会详细跟您说一下。”

  即使大队长不来，林青年也要把村里发生艾滋病的事情告诉大队长，让大队长报到公社，由公社在一级一级上报，使社会上的每个人都能知道了解这种传染病，提高大家的防范意识，尽可能得减少艾滋病的传播。  过了会儿，张红英恢复了一些意识，大队长让他们都去了大队部。

  林清颜把艾滋病的具体信息交代给了李奎安和张红英，李奎安迅速就说出了自己的卖血经历。

  “我，我卖次几过血。”

  “卖过血？在哪卖的？是在医院里吗？”

  “不是，是在县城外的一个小房子里，那边给的钱比医院的多，就去那边卖了。”

  林清颜知道他所说的小房子，其实就是一个地下血站，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卖血的黑色产业链出现了。

  那些地下采血点就和现代的一些黑心小作坊差不多，安全卫生条件根本达不到要求。

  因为采血工具的不洁，造成了被采血者感染传染病，很难想象，如果这些被污染的血液，输送到那些急需用血的人身体里，对他们必然是雪上加霜。

  “你就是因为卖血才得的这种病，那些地方的采血工具一般都不会太卫生，才会造成你的感染。”

  林清颜队大队长说：“我需要书写一份关这种传染病的报告，我们需要尽快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公社里，让公社立即报告给县政府，让县里领导派人查找并捣毁那些采血点，调查还有哪些人得了这种病，必须尽可能控制这种疾病的蔓延。”

  “好好好。”

  林清颜回到医务所里，立马开始撰写报告。

  下午的时候，他和大队长一起去了公社，把情况报告给了公社书记，并把有关这次传染病的报告递交了上去。

  公社书记表示，会立即再把情况和报告上报给县里领导。

  两天后，军区

  陆正霆着急自己的结婚报告能赶紧批下来，这已经是她在交完结婚报告后第三次去催张营长了。

  张营长并没有不耐烦，反而笑着调侃他：“瞧你那猴急的样子，是不是恨不得今天就能入洞房？咱们军婚审批是有流程的，你要耐心的等待。”

  陆正霆只好先回去，“那我明天再来吧。”

  “你明天来了也不一定能批下来，还是再过个两三天吧。”

  “那我也要来。”不然他吃饭睡觉都不香了。

  “哈哈哈哈，你还真要每日一催啊。行行，你催我，我就去催催团长，让团长再往上催催。我就说你猴急的想要入洞房了，让上级早点给你批下来，省得你憋坏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想早点和我对象拿到结婚证。”

  “行行行，知道啦。”张营长白了陆正霆一眼，“跟几辈子没结过婚一样。”

  陆老太太和沈梦雅一起在安平县火车站下了车。

  她们出了车站，便向人打听林枫公社磨盘屯大队怎么走，最后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赶牛车的张大爷，坐他的牛车去磨盘屯大队。

  路上，张大爷顺便打听起了她们要去磨盘屯大队找谁。

  “找你们大队里一个叫林清颜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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