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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碰你了?


宁王宫里,太医紧锁着眉头,跪在地上为宁王诊治。

  柏崇在一旁盯着。

  天冷,整个冬天柏宁的伤腿都在疼,溢出骨头缝儿的那种疼,只盼着天赶紧暖些,缓缓腿上的疼。

  “禀崇王殿下,宁王的伤是陈年冻伤,已经不可逆,只能保暖加针灸来缓解,臣这就为宁王殿下施针。”

  “那快些施针,仔细些,若有差池,性命难保。”

  一排排细长的针依次扎在腿上,仔细看,柏宁的左腿比右腿要细一些,他的左腿早年间在从军途中冻伤,肌肉有些萎缩,不仅常年疼痛,还无法支撑发力,这也导致他无法像其他将士一样骑在马上冲锋陷阵。

  那些针扎在柏宁腿上,却仿佛扎在柏崇心上。这叫他怎能不恨那些始作俑者?

  “哥,我不痛。”柏宁似是看穿柏崇的心思,扯出一丝笑意。

  “乖,天很快就暖了,再坚持一下。”柏崇心疼地摸摸柏宁的头。

  “嗯。”柏宁乖乖点头。

  离开宁王宫后,柏崇立刻下令,提前处死皇后一族的党羽,他们不配活到春天。

  同时,以谋反的罪名下令处死巉太子和皇后。

  灵川跪在柏崇面前,又是磕头又是讲道理。

  “你不能杀太子,逼父杀兄,这样你会被万人所指,永世都翻不了身了,况且,谁会拥戴一个残忍无道的君王呢!”

  柏崇冷冷地看着他,开口道:“你是舍不得情郎死吧?”

  “不是。”灵川否认。

  “不是?那为何不让他死?”

  “他罪不至死,他是你兄长,你不能杀他。”灵川坚持道。

  柏崇心里不舒服,他还是站在柏巉那一边,和六年前一样。六年前,柏巉母子害得他家破人亡,到现在,他还在为罪人求情。

  “我就是要杀他,你能如何?”柏崇挑眉。

  “柏崇,要得天下,先得人心。你要赢他,不是靠杀戮。”

  “那靠什么?靠你?”

  灵川见说不通,索性以死相逼:“如果你要杀他,我就和他一起死。”

  “你......

  他知道灵川做得出来。

  行刑的日子快到了,柏崇却迟迟没有下令处死柏巉母子。

  榻上一片火热,春光融融。

  “灵川大人,我留了柏巉母子苟活,你可要卖力点,否则我随时要了他们的狗命。”

  身下的人不回应,只是咬紧了牙关忍受。

  柏崇心里别扭又酸涩,灵川为了换得那人偷生,甘愿赔上自己的清白身子,如今为了他的性命,又不惜以死相逼,他就那么爱他么?

  柏宁立在门外,听着房内的声响,默默攥紧了拳头。

  翌日,柏崇早早去处理政务,灵川被折腾狠了,周身酸疼,腿不听使唤,趴在榻上起不来。

  “宁王殿下,灵川大人他还未起床,您稍等一下,容我先去通禀。”小池的声音响起。

  “滚开!”

  柏宁跛着腿,一脚踢开房门。灵川一惊,赶紧挪着身子从榻上下来,规规矩矩行礼。他心疼柏宁,对柏宁,他是有亏欠的,柏宁被勒令去边境从师时,年纪小,没吃过苦,像个白白糯糯的小团子一样,现在回来,脸黑了,腿也瘸了,成了个残疾人。

  “跪下。”柏宁吩咐。

  祭司向来只跪天地神佛和九五之尊,皇子,向来是不需要跪的。

  可眼下,这位小爷明显是带着气来的,灵川只想息事宁人,拢拢领口,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柏宁小小年纪,声音却很有威慑力。

  “这张脸果然漂亮,怪不得迷得皇兄连杀母之仇都忘了。”

  柏宁的视线下移:“领口拉开。”

  “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我哥做得,我连看都看不得?”刺啦一声,柏宁上前拽住灵川的领口,用力撕开。

  雪白的颈间堆满印记,绮丽又暧昧。

  柏宁羞愤不已,他十三岁就随柏崇前往边境从军,青春年少的年纪里,除了他哥,不曾接触过旁人,对情事一窍不通  。如今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身上如此痕迹,浑身有些不自在。

  皇兄怎么会跟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欢好呢,定是被这张脸蛊惑了。

  “啪!“柏宁伸手打了灵川一巴掌。

  “蛊惑人的狐狸精,本王打烂你这张脸。”

  “噼里啪啦!“柏宁左右开弓,赏了灵川好一顿耳光。

  这兄弟俩还真是像,连折磨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辙。灵川心里苦笑。

  “今天只是小小惩戒一番,若再敢迷惑人,本王将你碎尸万断!在这跪着,不许起来!”柏宁像只炸了毛的小老虎呲牙咧嘴地警告。

  罢了,让他出完气就好了。灵川低着头忍着。

  待他离开后,自己爬起来,趴到床上休息。

  这兄弟俩真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一个比一个狠。

  晚上柏崇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看到他脸上和嘴角处的伤口。

  “怎么回事,谁打的?“柏崇皱起眉头。

  这一问,灵川突然觉得委屈,心里酸涩不已。柏崇打他就打了,别人打他,他心里委屈。

  本不想告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告状,柏崇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可现在心里就是委屈得很。

  两行清泪落下来,柏崇看不得他这样。

  “哭什么,说,谁打的?”

  灵川还是掉眼泪。

  “是柏宁吧。”他想了一下,就猜到了,灵川与旁人无冤无仇,宫里除了柏宁,没人会无缘无故打他。

  “他还动你哪了?”柏崇心里不舒服,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一样,即使这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行。

  灵川指了指脖子,领口处被撕坏了一大片,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他撕的?“柏崇忍着怒火。

  灵川见柏崇发怒,又怕事情闹大,若是他真的去质问柏宁,那柏宁又会认定自己狐媚告状,这仇怕是越结越深。于是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撕坏的。”

  “他碰你了?”

  “没有,你别这样。”

  突然呼吸一滞,喉管被扼紧,纤细的脖子被大力掐住。

  “不许让别人碰你,听见了吗?就算是柏宁也不行。”

  灵川狼狈地点点头,这才被放开,大口喘着气。

  “还伤到哪了?”柏崇扯了扯灵川身上松垮的衣服,膝盖露出来。

  “他让你跪了?”

  “嗯。”灵川不知道哪句话会触怒柏崇,索性回应的字数越来越少,少说少错,少错少受罪。

  粗粝的大手抚了抚红肿的膝盖,灵川疼得哆嗦。

  柏崇起身去拿了药,给灵川涂上。

  “以后受了伤,记得赶紧涂药,肿这么厉害,这双腿你还想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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