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琳琅早起去了教室上课。

  苗欣走出招待所，随便用了些早点，便奔赴昨天问到的奶茶摊地址。

  周红月还没开学，所以依旧和母亲一起出摊。

  她和母亲张爱瑛刚到，一旁已经摆好摊的刘姐就和他们热情打招呼。

  “来了，红月快把这拿好了尝尝。”她塞过来一个搪瓷缸。

  琳琅抽空教会了她怎么做凉皮，她地摊上多了这个新品种后，声音好了很多，现在她每天赚的钱都是以前两三倍呢，这看到红月母女俩能不热情吗。

  “谢谢姨。”

  “客气啥快吃吧。”

  张爱瑛微笑地看女儿吃东西，看到一个年轻姑娘走到摊前，她立马起身招呼。

  “你好，是要买奶茶吗？要几份？”

  本来要直接打招呼的苗欣迟疑了下，还是微笑道：“那给我来一份吧。”

  “加不加红豆，加红豆的贵一毛，九毛。”

  这个奶茶还不算便宜呢，想着苗欣依旧点头。“加吧。”

  掏出一块钱递过来。

  红月接过钱正在铁盒子拿零钱，苗欣微笑制止。

  “不用找了，给你零花吧。”

  舀好奶茶的张爱瑛诧异看她。“同志这可不行，给你的奶茶，拿好了。”

  苗欣接过奶茶顺便解释。“阿姨，我是周红星的朋友。”

  “哎呦，你是红星朋友呀，红月，快把钱还给人家。”

  因着苗欣能认准她还准确说出儿子的名字，张爱瑛一点都没怀疑。

  周红月赶紧把苗欣给的一块钱又拿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阿姨。”苗欣连连摆手。

  她讨好意中人的母亲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留下占便宜的印象。

  “那个你坐。”张爱瑛赶紧把自己的凳子让出来。

  她现在出摊都会带两个凳子出来，方便她和闺女坐。

  要不然一直站着也累人。

  给了苗欣一个凳子，她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周红月就在边上跳格子玩。

  “那个同志，你叫啥名，是红星什么朋友呀？”张爱瑛热情询问。

  “阿姨，我叫苗欣，禾苗的苗，欣欣向荣的欣，我是红星在部队的战友，我们在同一个军区。”

  “哎呀，你和我们红星在一块呀，名字也好。”张爱瑛更加热情。

  苗欣这两天挫败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

  “是呢，我们在一块。”她的笑容越发灿烂。

  “那苗欣，你咋突然跑这么远，来我们省城了？”

  对于张爱瑛，她又变了个说法。

  “阿姨，我正好休假路过这边，知道您在这，这不就来看看。”

  “这样呀，那个，你知道我们红星咋样吗？”虽然和儿子通过电话，但她怕儿子报喜不报忧。

  “红星呀，他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阿姨，我给你和红月带了点东西。”说着她就打开包掏。

  一条红色围巾，一瓶雪花膏，还有一些糖。

  “哎呀。你这也太破费了。”

  “阿姨，你可别推辞收下吧。”

  “行行行，一会跟阿姨回家吃饭哈。”

  “好。”

  等到有人来买奶茶，苗欣还主动帮忙。

  张爱瑛对她的笑更浓郁。

  看这小摊还挺受欢迎的，苗欣也尝了一下自己那份。

  别说，还挺好喝。

  等到客人离开，她就恭维起来。“阿姨，你这手艺真好，能做出这么好喝的东西。”

  “这算啥，我们家琳琅做得才好喝呢，哦对了，琳琅就是红星媳妇。”

  一听琳琅，苗欣脸上的笑就少了些。

  “那还不都是阿姨你教导有方。”

  “不不不，这奶茶可是琳琅教给我的，要不是有这个摊子，我们家红月上学的借读费都还没着落呢，娶到琳琅，我们家红星真是幸福了。”

  苗欣脸上的笑完全挂不住了。

  “阿姨，你知道琳琅在学校的事吗？”

  “琳琅在学校的事？什么事？”张爱瑛一脸困惑。“你还认识我们琳琅？”

  “阿姨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您别介意哈？”

  听她这话音张爱瑛都紧张起来，她咽了下唾沫。“你说。”

  “是这样的，其实来您这前，我已经去过一次省大了，从琳琅的同学那，听到些对她不太好的话。”

  “什么话？”张爱瑛紧盯着她问。

  “就是，就是说琳琅和不少男同志都不清不楚的，什么男同学，男老师，还有教官什么呢，哎呦你看我，我给您说这些干啥。”苗欣一脸“自责”。

  张爱瑛双手交握，越来越用力。

  思想激烈斗争了几秒，她忽然道：“我不信，我们家琳琅不是这样的人。”

  要是儿媳妇不想和红星好好过日子，大可不必带她和闺女来省城，自己又哪里管得住她。

  儿媳妇做的那些事，她都历历在目。

  怎能因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就不相信她呢。

  苗欣眼神一暗。

  “阿姨，你也知道我就是听来的。”

  “不过阿姨，都说无风不起浪，也许琳琅在学校的行为有些出格，才让别的同学误会了。”

  她还是不愿放弃诋毁琳琅名声的机会。

  这次还不等张爱瑛说啥，耳朵一直竖起来细听的刘姐先不乐意了。

  “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你还说是人家爱人的朋友，这就来传琳琅的闲话了，你是巴不得人家小夫妻俩不和是吧？”

  刘姐在这摆摊好几年，人生经历也很丰富，眼睛毒着呢。

  听着就觉得苗欣不怀好意。

  琳琅对她那么大方，教给她做凉皮的手艺还一分钱都不收，她能不替这么好的姑娘说话吗。

  反正她就看不顺眼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的。

  张爱瑛一惊，看苗欣的眼神也狐疑起来。

  “阿姨，我可真是好心，你看这，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她一脸懊恼，心中也恼恨刘大姐的多嘴。

  刘姐冷哼一声。“张姐，这人呀什么样只要看人做了什么就行，琳琅啥样你这个做婆婆的心里还不清楚呀。”

  正在跳格子的周红月已经停下来。

  她听得半知半解的，皱着小眉头问道：“你在说我嫂子坏话吗？”

  苗欣先被刘姐挤兑，又被红月这样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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