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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局者迷


雨烟的话让澜离夜脸上霎时一片红,才明白自己在讲述洛汐月时太过激动,被雨烟看出了心思。

  “我只是、只是怕她受寒。”他故作镇定,却依然慌乱。

  “哈哈!”见澜离夜脸红失措,雨烟更是笑个不停,“哎呀,师姐今日才知阿夜居然会害羞呢!”

  “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澜离夜的脸愈加发烫。

  “师姐可不是在取笑你,心中能有所爱,可是件幸福的事呢!”雨烟收起笑,变作了正色,“阿夜若是真的喜欢小月儿,就要好好争取。师姐相信,只要阿夜真心相待,小月儿一定会有回应的。”

  “嗯。”澜离夜收起羞色,郑重点头。

  因为对于洛汐月,他是真得动了心,真真切切地动心。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了剑堂。

  剑堂大门紧闭,门口摆放着着制作好的寒骨剑。

  “看样子风师叔又出去云游了。”澜离夜毫不意外道。

  凌风虽为纪寒天的师弟,却从不理会谷中事务,而是经常外出云游,在外的时日比在谷中还要长久。

  见到骨剑,雨烟欣喜万分,急忙拿起打量起来。

  骨剑的剑柄用了寒玉竹包被,光滑细腻。

  剑身被打磨得冰润通透,比普通的寒剑更加锋芒逼人。

  见到如此精致的寒骨剑,澜离夜忍不住夸赞:“真是把好剑,亏得师姐能想到用冰奴兽脊骨来制剑!”

  “这剑我是要送给孟师兄的。”雨烟坦然。

  “原来师姐是要用这剑作赠礼。”澜离夜恍然大悟,又诚然道:“师姐如此用心,相信大师兄一定会喜欢的。”

  “嗯!”雨烟捧着剑,笑意满满。

  她与澜离夜道别,带着寒骨剑向着天苑欢喜而归。

  回到寝房后,雨烟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

  盒上覆着一块红绸,绸上是她绣的一对相思鸟。

  她把骨剑装入盒中,手捧着锦盒痴痴相望,笑颜如花。

  葵木此时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回来了房中,见雨烟正捧着锦盒痴笑,立马来了兴致,问:“雨烟师姐这是藏了什么宝贝?难不成是好吃的点心?”

  “小葵木,你这脑袋瓜就惦记吃的了!”雨烟假意责备葵木,随即把锦盒递到她的面前,“我这盒子里头虽不是点心,但确实藏了宝贝,你快打开看看!”

  葵木搓搓手,郑重地打开了锦盒,待她见到寒骨剑后,忍不住赞叹起来,“好精致的剑呀!”

  “这剑为何要装在锦盒里呢?师姐是要送人吗?”葵木问。

  “对,我要把它送给孟师兄。”雨烟回。

  葵木关上了锦盒,发现了锦盒上的相思鸟。

  她坏坏一笑,“我明白了,这是把定情剑!”

  雨烟默认,讨好道:“小葵木,你可否陪师姐一起去水苑送剑?”

  “可是孟师兄不是外出巡察了吗?”葵木提醒。

  “就是因为他不在我才敢去送剑呀。”雨烟抱回锦盒,有些扭捏,“若是当面赠送,我可不敢。”

  “哈哈,那就让我出马,陪师姐去赠送这定情剑吧。”葵木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转身就往寝房外跑。

  “葵木,等一下!”雨烟喊住了葵木,“等午膳时我们再去。”

  “午膳?”葵木不解,又很快明白了过来,“午膳那会儿水苑道场人少,师姐就不用怕羞了。”

  “对。”雨烟承认。

  二人一阵嬉笑,又一起欣赏起寒骨剑来。

  很快,午时便至。

  水苑弟子们都去了膳厅用膳,道场上只剩下杭不凡与席道易还在修炼。

  杭不凡沉迷修炼,所以废寝忘食。

  而席道易天资不足,只能刻苦勤勉。

  平日里这个时辰,二人总会留在道场勤恳。

  雨烟抱着锦盒,在葵木的陪同下赶来。

  “雨烟师姐,葵木,你们怎么来了?”杭不凡收回气息,起身招呼。

  “我……”雨烟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雨烟师姐是来给孟师兄送礼的。”葵木大大方方接过了话。

  席道易听闻来了兴趣,急忙收气起身,围到了雨烟身旁。

  他望着雨烟手中的锦盒,好奇地问:“师姐这是要送什么礼?”

  雨烟缓下心绪,打开锦盒递到了两人面前,“这是寒骨剑,是用阿夜带回的那根冰奴兽脊骨制成的。”

  “冰奴兽脊骨坚如玄铁又寒如玄冰,太适合作寒剑了!”杭不凡接过锦盒,仔细端详起了寒骨剑,“好剑,真是把好剑!师姐真是有心!”

  “真是羡煞我也!”席道易大叹,一副深受触动的模样。

  他从怀中掏出书卷和毫笔,洋洋洒洒地书写起来,念道:“此剑我得记上一笔,虽然不是赠我之礼,但是如此真情又这般特殊,值得留史。”

  席道易的书卷十分破旧,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

  他并非忘性大才要记事,而是喜欢把一些自己觉得特别的事与物记录到书卷上。

  按他之意,等到以后有所成,这书卷就是自己光辉的人生史录。

  听到两人如此夸赞,雨烟一下红了脸,“这剑就拜托你们转交给孟师兄了。”

  “师姐放心,我们一定办妥!”杭不凡与席道易齐声允诺。

  “谢过二位师弟。”雨烟道谢,拉着葵木急急逃离。

  席道易收起纸笔塞进怀中,凑到锦盒前打量起了寒骨剑,越看越觉得精巧,忍不住叹道:“雨烟师姐对孟师兄真是有心,若是美人樊音能如此待我,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道易兄,你还是别想了。”杭不凡合上锦盒,一脸郑重,“柳师妹出生名门,性子高傲又有野心,而你太平凡,不会合她心意的。听我一句劝,放下这杂念。”

  “杭不凡,你懂个屁!”席道易眉头大皱,又愤又怨,“什么叫我太平凡?你以为你叫杭不凡就不凡了?真是愚蠢!”

  “你才愚蠢!”杭不凡气得瞪眼,“我可是好言相劝。”

  “我对美人樊音的真心岂是你一句劝就能改变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席道易愤恨一声。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道场。

  “哎,真是当局者迷啊,不听劝迟早要吃瘪!不过身为局外者也实在难为,假话蒙人,真话伤人,怎么样都要得罪人!”杭不凡望着席道易的背影感慨。

  他此时也无心继续修炼,捧着锦盒摇头而去。

  很快,水苑道场变得一片寂静,唯有烈阳光芒隐隐晃晃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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