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若是你们需要，朕手下的兵马你们可任选之。”

  张白圭看了看两位厂公，随后道：“陛下，微臣想借锦衣卫，足矣。”

  秦川想了想，倒也没什么意见：“龙三。”

  随着秦川的一声令下，龙椅之后的阴影处走出一人，在秦川身侧单膝跪地，道：“陛下。”

  “你便去帮衬一下吧。”

  “喏。”

  张白圭知道这些锦衣卫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隐秘。

  他们在大殿中这么久，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陛下身后有人啊。

  “你二人做事朕放心，可下面的人，难免会有一些欺上瞒下之辈，希望你二人能够明辨是非，不要任人唯亲啊。”

  “多谢陛下教诲。”

  秦川有些无趣，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二人连忙拜道：“微臣告退。”

  看着二人走出乾清宫，秦川这才开口道：“雨化田，南方那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最近多关注吴三桂。”

  “你是明面上的，目的是遮掩暗处收集情报的锦衣卫，你可懂？”

  雨化田连忙拜道：“微臣明白。”

  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魏忠贤身上，打趣道：“魏厂公，朕听闻民间称呼你为九千岁啊，可有此事。”

  魏忠贤面色涨红，连忙快步走道大殿中心，随后跪拜道：“陛下，奴才不敢！”

  雨化田在魏忠贤有所动作的一瞬，便是全身紧绷，目光死死的紧紧的盯着他，而这一反应自然也落在了秦川的目光之下。

  他不怕两人之间不和睦，只怕两人之间太和睦。

  若是他二人成了知心好友，朝廷政党，那睡不着觉的，就成了秦川了。

  “陛下，九千岁只是百姓看在我是陛下的近臣，替陛下为百姓做主，替陛下给百姓施粥，所以他们才会称呼奴才为九千岁。”

  “奴才是万万不敢自称九千岁的，求陛下明鉴。”

  看着趴在地上，脸色涨红的魏忠贤，秦川笑道：“何必如此紧张，朕只是问问，至于事情的原委，朕自然是知晓的。”

  “你们做的每件事，朕都知晓。”

  “有些事情朕不说，你们便要知道该如何做，记住，权利是谁给的。”

  魏忠贤哪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连忙回道：“陛下！奴才的权势都是陛下给的，奴才万万不敢背叛陛下，奴才只愿常伴陛下左右，服侍陛下，便心满意足了。”

  “服侍便不用了，好好为朕做事即可。”

  看了看两人的模样，秦川并不担心，毕竟这忠诚度可是骗不了人的。

  “行了，下去吧，朕乏了。”

  看着秦川起身向着内殿走去，二人连忙跪拜行礼道：“奴才告退。”

  ...

  走出乾清宫，雨化田一直阴恻恻的盯着魏忠贤，魏忠贤能当上东厂的厂公，自然也不是泥捏的。

  当即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想过两手？”

  雨化田自然是当仁不让，语气阴狠道：“外人称呼你一声九千岁，你还真拿自己当九千岁了？”

  魏忠贤连忙回头看了看那偌大的乾清宫，随后又快速转过头，盯着雨化田。

  “我刚刚已经和陛下解释过了，陛下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在拿这事吓唬我。”

  “吓唬你？敢做不敢认？”

  雨化田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你看你那些东厂的小太监们，看见你谁不称呼你一声九千岁啊，叫得那叫一个亲切啊。”

  “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懂事。”

  “还什么十孩儿，四十孙，你有那个功能吗。”

  魏忠贤听到这里，停下脚步，指着雨化田就想破口大骂，可看了看周围的玄甲军，总归还是忍住了。

  “咱家不跟你争口舌之利。”

  说完，魏忠贤就气鼓鼓地走了，简直是脚下生风。

  雨化田则是在身后看着，眯眼笑着，似乎能把魏忠贤给气到，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大的乐趣。

  ...

  东厂，原本是一个让人谈之色变，可止小儿夜啼的宦官衙门。

  可在东厂厂公效忠陛下后，在陛下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东厂那原本让百姓怨声载道的行径，却是突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的声名狼藉，在到现在的人人夸赞，这也使得一些刚刚加入东厂的新人，有些飘飘然。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魏忠贤，毕竟整个大武朝，需要施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陛下要求他们一视同仁。

  所以，忙碌的魏忠贤也顾不上整治内部的出现的一些问题。

  而那些所谓的十孩儿，四十孙，并非全指魏忠贤的家属嫡亲，他们大都是三榜进士出身的文人士大夫，拜魏忠贤为爹为爷的干儿孙。

  可这些人已经被陛下诛了九族啊，已经是过去式了。

  可陛下今天的点醒，让魏忠贤明白了一个道理，手下管理是第一要务，不然哪天自己被这些小崽子们害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九千岁，您回来了，要不要奴才给您捏捏肩。”

  正当魏忠贤想着呢，刚踏入东厂衙门，就听见了身旁一个谄媚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冷冷的看着这个小太监，魏忠贤心中就一阵火大。

  正好不知道怎么处置呢，你就上赶着来了，好呀！

  “来人，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拖下去，剁成酱喂狗。”

  那小太监不知道为什么魏忠贤发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遭受了无妄之灾，明明只是想要讨好一下魏忠贤，让自己在东厂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可...

  或许他知道被拖下去之前，都想不明白了，也没机会想了。

  伴随着魏忠贤发火，整个东厂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站在原地的魏忠贤，此刻更是杀意滔天。

  “记住咯，咱家是为陛下办差事，你们也都是陛下的家奴，若是谁再敢进谄媚之言，他就是下场！”

  说完，魏忠贤便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大堂。

  只留下一众不知发生何事的东厂探子们。

  “厂公这是怎么了。”

  “咱也不知道啊。”

  “嘘，小点声儿吧，若是惊扰了厂公，小心小命不保！”

  几人也是立马压低声音，各自忙活了起来，谁也不敢在去触魏忠贤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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