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没多久，就来到了关押雨化田的狱室。

  这会儿的雨化田已经被锁链牢牢的束缚住。

  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型。

  东厂的人也很专业，知道对付这种先天高手，先锁其琵琶骨。

  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把人锁住了，除非猛人能忍住疼把锁骨弄断在把铁环从身体里拽出来。

  但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

  而且强行挣脱还会伤到臂丛神经，这样上肢功能损伤，更不容易挣脱了。

  “不要动，我看不清了。”昏暗的昭狱中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两张苍白的脸上，一人提着一盏灯站在一旁，手里的灯不停地晃动着。

  雨化田吃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人。

  他并未看清来人是谁，可说出了的话，却是十分的硬气。

  “怎么，还想对我用刑？”

  “你们东厂的刑讯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雨化田说着说着，竟然是大笑了起来。

  看声音在秦川的耳中，竟然有股羁傲不逊的味道。

  “怎么，不认识朕了？”

  听到来人自称朕。

  雨化田猛然一惊，死死的盯着眼前与自己对视的那人。

  那不是当今天子又是何人！

  “要杀便杀，这般辱我不似天子所为。”

  秦川笑眯眯的看着雨化田，并未说话。

  一旁提着灯的张让不乐意了：“大胆，雨化田，你竟顶撞陛下。”

  雨化田却是丝毫不怕，目光狠毒的盯着秦川，恶狠狠的说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若我能活着走出这诏狱，定要亲手杀了你！”

  张让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秦川挥手拦下了。

  接着，张让连忙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了秦川身后。

  秦川四平八稳的坐下后，看着雨化田，不解的问到。

  “你为何想杀朕。”

  “外不能抵御强敌，内不能驾驭百官。”

  “看着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饥不饱腹，饿殍千里的摸样，你却无所作为。”

  “如此愚蠢懦弱的皇帝，自然引得人神共愤，天怒人怨。”

  “皇后娘娘乃治国之才，她既有容人之量，又有识人之智，还有用人之术。”

  “民间更是为其自创了一首民谣。”

  秦川笑道：“哦？说来听听。”

  “福兮佑兮，在圣母兮；盛兮昌兮，在神皇兮。圣母皇皇，抚临四方。东西南北，无思不服。”

  雨化田说完后，竟是劝解道：“陛下，眼下只有皇后娘娘能够救我武朝于危难之际。”

  “陛下，您就退位吧，微臣保证，如若陛下退位。”

  “微臣一定保陛下周全。”

  秦川听完这些，若有所思的盯着雨化田。

  “你说朕愚蠢懦弱？”

  “一个幼年皇帝，在尚不知事的年龄被推上皇位。”

  “内有太后与皇后把持朝政，外有八国虎视眈眈。”

  “文武百官更是趁机大肆敛财，各自站队。”

  “比如你，不是选择了朕的皇后嘛。”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真的是我造成的嘛？”

  雨化田刚想开口，却被秦川粗暴的打断。

  “你让朕把话说完！”

  “这一十七年，你知道朕是如果过的？”

  “你以为朕不想将那些贪官全部除掉嘛，那些都是依附在我大武朝身上吸血的害虫。”

  “可我没钱没权更没有兵马，你让朕如何？”

  “我隐忍了足足一十七年！”

  “你真以为我懦弱？你真以为朕就凭区区五百人就敢当着满朝文武和那两个女人的面亮刀子？”

  “到底是你蠢，还是朕蠢。”

  听着秦川讥讽的语气，雨化田想开口反驳，却有些哑口无言。

  只能继续听着。

  “朕已经忍够了，不想在忍了。”

  “从刘克明被我打死的那一天，我就已经亮刀了，只不过你们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罢了。”

  “你让朕丢了面子，朕处罚你很正常，你万万不该的是竟然敢反抗。”

  “可朕还是留情了，也是你运气好。”

  “朕欣赏你，所以朕将你关进诏狱后还特意嘱咐过魏忠贤。”

  “不能在你身上留下任何暗伤，不然你以为，作为你的老朋友。”

  “魏忠贤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你？”

  雨化田原本以为是皇后娘娘在背后威胁了魏忠贤，这才让魏忠贤投鼠忌器。

  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杀掉的人。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秦川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十分随意的说道。

  “我说了，你运气好。”

  “如果你像前征西大将军安禄山那般，朕一样不会放过。”

  雨化田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前征西大将军。”

  “因为安禄山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

  雨化田不相信，曾经那个懦弱的，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皇帝。

  竟然能将安禄山杀了，这怎么可能。

  “陛下说的句句属实，就在今天早朝之时。”

  得到张让的确认后，雨化田信了。

  此刻在他眼里，坐在那里状态随意的秦川，居然让他完全看不透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进入诏狱两天的时间。

  外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朕愚蠢软弱吗？”

  雨化田犹豫了。

  不过他那头顶上的忠诚度却是来到了35。

  这代表他的信念动摇了。

  “朕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武朝着想，也因为此你才得以保全性命。”

  “朕对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们，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无奈，他们抱团取暖，朕没有证据，也不能将他们随意斩杀。”

  “那样的后果，会导致天下大乱，这不是朕想看到的局面。”

  雨化田不知道天子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

  难道是想从我嘴里获得证据？

  “朕想成立一个部门，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三司。”

  “可以说是完全独立于三司之外。”

  “替朕，监察百官、收集内外情报。”

  雨化田有些意外，像他这般对皇帝如此不敬之人。

  皇帝居然还想将如此重要的一个部门交给他管理？

  “陛下，这...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秦川突然一脸严肃，十分正式的说道：“我知你没有反心。”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大武朝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罢了。”

  “而且，西厂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你指使的，这些我都知道。”

  “所以，我现在想让你为朕办事，替朕监察百官，收集内外情报。”

  “替朕，扫清天下所有的贪官污吏。”

  “你，可愿意？”

  雨化田看着眼前态度诚恳，没有一丝架子的天子。

  他那颗早已冷却的心，突然又燃烧了起来。

  而这一刻，他头顶上那35的忠诚度，也是瞬间涨到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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