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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反击


李善长伸手在苏颂眼前晃了晃,“你从西府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怎么着被我们西府的小娘迷住眼了。”

  李善长半坐在书桌上,随手拿起一块糕饼,“这京城哪都好,唯独没有小叶娘。”

  于雪浓对于李善长和小叶娘的感情,她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风月场所打滚的女子言爱,是不是太过浅薄了些。

  亦或是整个社会风向如此,携美狎妓蔚然成风。

  对于他的问题,于雪浓无法回答,她只是认真翻阅刘彧给她抄录的关于她父亲卷宗的记载。

  于雪浓细细翻看了好一会,没有任何特别信息,很显然当初是为了快速结案,给出的官方统一话术。

  刘彧是比她早一届上岸的无出身,无背景,无钱财的基层草根公务员,基本上各路升迁评优都轮不到他,加上为人耿直又狷介,在刑部坐了三年的冷板凳,按照他的发展势头,还有可能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于雪浓就是他被上司刻意刁难赶出【廉租房】时遇见的,她给他搭把手,以极低廉的价格租给他一间房舍。

  刘彧为了报答于雪浓的收留之恩,帮她在刑部找大梁战神于大人的消息。

  他有一点好,纵使这件事他满是疑虑,但也不会过多窥探。

  不像那个李善长,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抠出来一只,放在她身上,时时刻刻八卦着。

  于雪浓将卷宗一合,微微叹口气。还是权限不够,拿不到核心卷宗。

  李善长早就有些不满,用手戳了戳于雪浓,“我说了半天,你有没有在听。亏我还惦记着你,你一来京城我就带你去东来顺接风。”

  于雪浓瞧着李善长一副翻旧账的模样,赶紧叫停,不然没完没了的,听得头疼。

  于雪浓颇为真诚的发问,“既然你倾心小叶娘,你会娶她吗?”

  李善长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伸手摸摸于雪浓的额头,还用手捏捏她的胳膊,“到底是哪个楼里的小娘,竟勾的你这种生瓜蛋子想娶人家。”

  李善长煞有其事的解释,“若是你实在喜欢某个楼里的小娘,给她赎身即可。娶回家去那是万万不可!”

  “且不说官员纳妓为妻会受刑罚,家里头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来。”

  说到此处李善长颇为失意,“纵使我在心悦小叶娘,我也不能娶她。把她娇养做妾室是我能给她的极限。”

  对于李善长的纠结,于雪浓无力安慰。

  她自己这头都还是一团乱麻,她对他的事当真是有心无力。

  在东来顺吃饭的时候,李善长还唉哟唉哟的叹气。

  弄得刘彧还以为他怎么了。

  于雪浓好心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通。

  刘彧倒是颇不赞同,耐心劝诫,“在官场之上需爱惜自己的名声,私德有瑕在官场走不长远。两位切莫因为女色放弃自己的仕途。”

  刘彧苦口婆心的劝诫,各路引经据典,于雪浓都不知道他何时这般能侃。

  她实在受不了刘彧宛若唐僧念经般的劝诫。

  一股脑的往他的碗里夹菜。

  东顺楼某间厢房里头,一阵兵荒马乱,娇纵的女声响起,耳后又是一阵告罪声,乒乒乓乓,里头的碗碟被砸了干净。

  八卦达人李善长上线,立马解释原委,“子容你回京没多久之后,【主座】也从西府回来了。当时我还奇怪,子容你为何没跟【主座】一起回来,毕竟【主座】对你一直颇为照拂。”

  李善长见苏颂不喜人说他与【主座】的关系,李善长提了一嘴之后也止住话头,“【主座】这次从西府回来之后,又纳了一位梁府的女儿做妾室,听说这位梁家姑娘还是郡主的亲叔父亲自保的媒。

  她想要大闹,无论是娘家还是夫家都没立场,一个不留神还会留下一个善妒的名声。”

  她只能跑到外头,借着别的由头发着心头的火气。

  自打许庭策从西府回来之后,好似变了一个人,平日不近女色的他,开始频繁流连新进门的妾室房内。

  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她心下恨极,但这位梁府的女儿,可是正儿八经京城梁家的姑娘,若非自己得太后青眼,她金陵梁家女的身份还入不得许庭策的眼。

  她满心满眼皆是他,结果他却将自己的心意弃之如敝履。

  李善长还颇为疑惑,“【主座】怎么去了一趟西府,又带回一位梁家女。”

  李善长瞧着于雪浓,“你跟【主座】一道去的西府,你当时没发现【主座】有何异常。”

  于雪浓半垂着眼睫,其中的关窍她自然是知晓的,【一晌欢】看来还是有人替他解了。

  但其中隐秘之事,不方便对他们透露,只是含糊道:“【主座】的事,她一介学生又怎好置喙,何况还是女色之事。”

  李善长想想也是,风月场所打滚带着学生确实不大合适,他们也没在这话题上纠结太久,转而聊京城最近发生的其他事情。

  于雪浓倒是听得认真,在李善长的嘴中,少年天子跟高太后的矛盾达到不可弥合的地步。

  少年天子想要追封他的亲生母亲做太后,并将他亲生母亲与先帝合葬。

  天子追封他的亲生母亲做太后,可彰显孝道,活人没必要跟死人争。高太后对于少年天子追封一事倒是无所谓,只是他那亲生母亲要合入帝陵,她就不同意了。

  他的亲生母亲身份微贱,本不得先帝的喜欢,临幸一次之后便远远打发了。

  这样的人还妄图进帝陵,还以太后的身份。

  那自己又算什么?

  这小皇帝简直欺人太甚!

  这段时间以来高太后一直都在退让,朝堂之上半数以上的位置在他的手上。

  他想给他母亲一个体面,谁知直接触动高太后的逆鳞。

  她一反常态的强硬,甚至脱簪披发跪在先帝画像跟前,哭得肝肠寸断,路过之人见之无不心生怜悯。

  他这嫡母这一套不知道弄了多少遍了,少年天子心下厌恶得很,只是让皇后去安抚,自己则窝在养心殿看折子,手头拢着他新收的美人。

  但他错误低估了高太后的手腕,一直以来高太后以退为进,结结实实拿住他的错处,借此发扬光大。

  彻底坐实他不尊嫡母的名头。

  当年先帝是实打实地下了一道旨意,让高太后辅政,一定等孩儿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之后才将玉玺交出。

  高太后借此翻盘。

  等陆时雍接到消息之后,低低喝骂道:“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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