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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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贤侄,救救我!他们可不是人!我们高家满门皆被他这个乱臣贼子屠戮干净!”这人不是别人,是潞州高氏在西府的掌权者,他的那个哥哥倒是好命,被押回京城大理寺,被稳妥的看鼓起来。
陆时雍走过去,马鞭虚虚指着他,“哪里屠戮干净了,你不是这条漏网之鱼吗?”
许庭策挡在陆时雍跟前,“他可是高太后的亲弟,你竟然如此折辱皇亲国戚,置高太后的脸面于何地。”
于雪浓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屠戮干净」是她理解的「灭门」吗?一直以来她便知道陆时雍胆子大,但是那可是高太后的母家啊!他就给宰杀干净了?
他祖父的死的确跟高太后脱不了干系,但他也不能将高太后一家悉数灭口,其他人又未曾得罪过他。双十左右的年纪,手段过于毒辣了些。
于雪浓半垂着眼眸,若是自己哪一日触碰到他的逆鳞,会不会像他对待高太后这般对待自己。
于雪浓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自己身边的都是些啥人呐,没一个靠谱的。
陆时雍敏锐的察觉出于雪浓的变化,一双利眼朝她看去。
许庭策将人扶起,他们在京城可没听到一星半点关于潞州高氏的消息,若是他未曾亲至,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现在西府之事都被瞒得死死的,许庭策气急,“你们眼里可有朝廷,可有太后?!”
高家二老爷哭得悲从中来,这些天他一直东躲西藏,就想赶去京城给高太后报信。
陆时雍眼神冰冷,看来这件事无法善了。
他抽出长剑,直接对着高家二老爷捅了个窟窿眼。
“陆时雍你太过狂悖,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许庭策瞧着长剑处血珠沿着剑身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配上陆时雍玉面清冷的模样,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这是陆时雍第一次当着于小姐的面杀人,于雪浓呆在这大梁朝19年,她后世守法公民的习惯刻在骨子里,陆时雍漠视生命的做法让她无法接受。
魏武说她的剑法无法大成,她总会犹豫,无法狠下心来挥剑。
于雪浓无意识的后退一步,许庭策用身形挡在于雪浓身前,回身安抚她道:“雪娘你莫怕,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结果对上陆时雍又是另外一个态度,“当着我等的面故意杀人,陆公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律法。”
陆时雍不在意的甩了甩剑,“他早该死了,铁矿营他都敢碰,从他的府邸抄出百斤铁矿还有数不清的武器,你说他是要造反?”
陆时雍笑了笑,走到于小姐跟前,想要伸手去拉于小姐的手,“根据律法,私藏铁矿石等同谋反,可即刻诛杀。我这杀了他何罪之有?”
“高二爷有没有私藏铁矿石和武器,都需请旨圣上,而不是你一介偏将能够决定的!”许庭策死死的讲于小姐护在身后,“你这种偏执的疯子,不配跟于小姐在一起。”
“看来当初我给你的警告并未听进去。”陆时雍面带笑意,但整个人透露着阴沉。
于雪浓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陆时雍很不好惹,许庭策又惹他不痛快了。
于雪浓拉拉许庭策的袖子,“既然他们不让进,咱就先回京城,请一道圣旨下来,有了圣旨他们便不能推拒了。”说完这番话,又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离去。
她不想跟陆时雍对上,还是能避就避开吧。对谁都好。
谁知陆时雍一把长剑横在他俩跟前,“我特地赶了过来,你们这一下子要进来一下子又不要。你当我陆某是你随意呼喝的人?”
许庭策偏头瞧了眼雪娘,她在他心中到底不一样。
进去关隘口之后,他带来的兵丁则被直接带走,陆时雍嘲讽,“放心,您在青州军的地界安全得很,无需他们的保护。”
“那就让他们回京城。”
陆时雍扯出讽刺的一个微笑来,“于小姐女儿身的身份被你暴露在众人口中,你觉得我会容忍威胁于小姐的人存在吗?”
许庭策觉得此人乖张异常,行事全凭心意,好似一柄锋锐的匕首,只不过握上之人是雪娘。
于雪浓沉默,现下她不能暴露身份,就当她自私好了,她默认陆时雍的做法。
父兄的死,她没查到真正的真相,她决计不会罢手。
许庭策唇畔扯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这一行人估计就陆时雍最高兴,他旁若无人的粘着于小姐。
带她去瞧沿路的甘泉,共赏夜间的星辰,偶尔还去逮一下野兔。
陆时雍为人体贴,把于小姐照顾得妥妥当当。
许庭策看来,雪娘似乎也习惯了陆时雍的侍奉,陆时雍给予的关照她照单全收,好似他俩已经习惯了如此相处。
陆时雍仍旧保持着教考她功课的习惯,好似流放路上的相处一般。
许庭策冷眼旁观,原来儿时惫懒成性,粗通文墨的雪娘竟然是被他一点一点调教成聪慧绝伦的模样。
陆时雍无非想让雪娘的行事方式,思考方式全然按照他的意志进行,雪娘周身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进行雕琢,陆时雍对雪娘好似对待一件他亲手打磨的完美物品。
这是喜欢吗?许庭策半个字都不信,这分明就是这登徒子可怜又可怕的占有欲。
许庭策深呼吸,一切得从长计议。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与西夏和谈之事,当初在京城里父亲提出让陆时雍自请去西夏消了西夏人的怒火,想来陆时雍是不会同意。
看看能添别的筹码把这件事翻过去,毕竟打仗,受伤害最大的不外乎还是百姓。
现在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些许,还是能不打仗就还是别打仗。
只是青州军皆为新党簇拥,觉得旧党之人均为顽固迂腐之人,许多争论最后无一例外都变为意气之争。
许庭策柔声安抚一道前来的鸿胪寺丞,让他以大局为重,
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鸿胪寺丞哪见过这个场面,还吃了一大口的瓜。
先前执剑的年轻男子还说,他不会放任知晓于小姐身份的人再次出现。
那个人不是叫苏颂吗?刚刚被点为探花郎,本该前途无量,怎么是个女子,还叫她于小姐。
并且小相公也是知道的样子。
这里头就自己是个小虾米,早知道自己就不为了跟许相投诚揽这个差事。
现在跑又跑不掉,他颇为忐忑的点点头。
只希望那个年轻人说的是气话,他发誓回京之后绝不乱讲,他不想一辈子待在这喂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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