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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还认为我对你无意吗?(2章合一)


陆时雍倒是笑起来,也不否认,任由她打骂,反正又不疼,又算得上是他同于小姐之间的情趣。

  于雪浓折腾了几下,她打不过陆时雍,反倒被他扣得更紧了,两人像严丝合缝的榫卯,不留一丝缝隙。

  她生平第一次后悔,她招惹了陆时雍。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段时间我会错意了,以为你对我有好感。”脸埋在陆时雍的怀里瓮声瓮气道:“我自不量力的跟陆公子表白,今日你又捉弄我,咱们扯平了。”

  陆时雍将他的胳膊微微松开,于小姐果然第一时间弹开,缩在角落里。

  他的于小姐始终对他无法交付信任,她信许庭策估计都来得比他多上一些。她若是不相信许庭策是正人君子,当初她又怎会作出娈童姿态,恫吓他的试探。

  于小姐可从来没对自己作出邀媚争宠姿态,想到此处陆时雍心下有些吃味。

  他知道自己跟许庭策没有可比性,但是一沾上于小姐,他就忍不住去想,自己跟许庭策在于小姐心上到底是谁重要些。

  于雪浓想从床上下来,陆时雍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他伸手将于小姐扯在自己怀里,他这一颗漂泊的心才找到安定之所。

  何况在京城之时他便喜欢她了,只不过那是她与许庭策定亲,他不好枉做拆人姻缘的小人。

  一朝祖父故去,江东陆氏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自己凭空担了嫡长孙的名头,里内什么都不是。祖母不算一个清醒的,倒还是顾念自己是她的亲孙,给他买个媳妇留后。

  一时间他倒是说不上来恨不恨他这没成算的祖母。

  倒是没成想,来的人会是她。当她出现在他府邸的时候,他心底转过无数成算,最后都化为欢喜。只要是她便好,无论何种难堪的场景,只要她在他旁边就好。

  想到此处,陆时雍心头一荡,他便不让于小姐拒绝,他小心翼翼捧起于小姐的脸,轻轻地用鼻尖蹭蹭她。

  蹭得她心下酥酥软软,次次对他轻拿轻放。

  这一次她打定决心跟他划清界限!

  她自己说的话,定然是没什么分量。就拿许庭策说的话来堵他,许庭策作为一名优秀的封建士大夫,他的话基本上代表现今社会阶层对她跟陆时雍关系的评价。

  还是颇具参考价值的。

  于雪浓当即搬出许庭策今日的说辞,“你若是真的心疼我,便会顾及我的闺誉,而不是三更半夜摸进我的屋子,上我的床!”

  陆时雍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遮掩过去。

  “你便这般相信许庭策?”

  于雪浓不知道这句话的危险,满心只想着赶紧将这缠人的家伙撵走,收拢自己为数不多的脸面。

  “我不相信他,难不成我相信你啊!”于雪浓又不自觉的换回小时候对许庭策的称呼,“以前小的时候跟谁有了龃龉,都是庭策哥哥从中调和,他的为人不古板清正,行事不偏不倚,大家很是信服。”

  想到自己跟许庭策有缘无分,这么好的男朋友成了别人的老公,心里头就有淡淡的不爽,但自己走的这条路不算好走,没必要拉着许庭策。

  觑了一眼陆时雍,还是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合适。

  一直以来陆时雍的脾气就算不得好,只不过是这些年世家的教养刻在骨子里,让他一直在礼教的范畴里头打转。

  尤其是对于小姐,自己算得上「恪守礼节」,「从未逾矩」的正人君子。结果自己在于小姐心头仍旧是登徒子!坏胚子!坏种!

  那他这个规矩,不守也罢!反正守来守去自己也比不过她的庭策哥哥!

  陆时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他,她的杏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在这一刻她的脑子,心里应当都是他吧。未给她反应的时间,陆时雍栖身向下,含住那片红唇。

  省得她在开口说一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怎么还亲自己?是不是瞧见许庭策来了,他有危机感了,似乎好几次他与她的亲密时刻,都有许庭策的身影。难不成他只是占有欲作祟?

  陆时雍瞧着她瞪着大大地眼睛,手掌附在她的眼上。

  亲吻的间隙,含糊道:“专心一点。”

  这不是专心一点的事,她跟他到底怎么一回事,这胡乱胡乱的搅合在一起。

  陆时雍亲的很投入,面前好似摆了一盘珍馐,他努力克制自己才不露出孟浪的神色。

  亲的于雪浓浑浑噩噩,脑袋发胀,陆时雍才放过她。只不过他的下巴仍旧搁在她的颈窝,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于小姐的后背。

  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今日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未曾回应于小姐的心意。

  那块令牌他想要,于小姐他也想要,两者本就不冲突,干嘛非得二者择一呢。

  “于小姐,现在你还认为我对你无意吗?”

  于雪浓本就心系于他,而今得了他一句准话,心口如揣了小兔,怦怦直跳。他这人永远都不会直白的表明心意,要么用行动代替语言,要么就是避重就轻反问你,让你去猜。当真是狡猾得很。

  于雪浓并不接话茬,他可是惯会灌迷魂汤,她可不要上他的当,“你白日里可没给我一个准信,保不齐是晚上情绪上涌,编出来的瞎话,哄我高兴。”

  说完就将自己蜷成一团,不去看他。

  陆时雍的狐狸眼噙满了笑意,“听到我心悦于你,这般高兴?”

  于雪浓感觉自己的背脊被一股热源包裹,她垂眼便知陆时雍贴过来了,她兀自嘴硬,“谁说我高兴了,我才没有高兴。”天色已然不早了,她不能跟陆时雍胡混,还是在床上,自己在开放,也不是那种刚刚互通心意,便跟「男朋友」上床的人。

  于雪浓开始撵人,但陆时雍哪里肯。他宁可跟于小姐挤一张小床也不愿意跟不熟的士子蹲在一个房间。

  陆时雍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若是明日许庭策瞧见自己从于小姐房里出来,想必会很有趣。

  好赖话都说了一车轱辘,陆时雍不为所动。

  他贴心的替自己掖好被子,两人就像叠放在一起的勺子,严丝合缝又恰到好处。

  于雪浓努力做着心理建设,她就当陆时雍是大号暖宝宝,放在被子里当真还是挺暖和,再说陆时雍着实长得又不丑,在后世当一个明星都是绰绰有余,有一个大帅逼自荐枕席,还矜持什么劲,当然是睡了他。

  一夜无梦,倒是意外的安心。

  以前自己与陆时雍分开,她总不敢睡得太死,担心有人闯进来,发现自己女儿身的秘密。

  而今陆时雍在自己的身边,则全然没有此方面的顾虑,他不仅知道自己的秘密还武力值爆表。

  于雪浓放心的很,难得没有顾忌的睡过去。

  翌日

  陆时雍早早的将早餐端了过来,一人一碗清粥,一小碗咸菜,还有两个圆滚滚的白煮蛋。

  陆时雍回来的时候,发现于小姐还未起身。

  他挑开蚊帐,于小姐抱着枕头,睡得小脸红扑扑地,倒是意外的好看。

  他已经给她放了很多水了,若是在任由她睡下去,等会与西府士子会合之时他们便会迟到。他是无所谓,只不过于小姐心下会不虞罢了。

  为了不让于小姐不高兴,他果断捏住她的鼻子,心底开始数数。

  1,2,3,4……

  连5都没数完,于小姐便醒了。

  懵懵懂懂的眼神慢慢变清澈,最后有了两簇小火苗。

  “陆时雍!”你不捏我鼻子能死呀!

  生气时候的于小姐,格外生机勃勃。

  陆时雍将帕子绞好递给她,“于小姐你要是再睡下去,他们可就走了。”

  于雪浓瞬间弹了起来,将头发随意一拢,“你怎么不早些叫我。”接过陆时雍递过来的帕子,热乎乎的,敷在脸上真舒服。

  现在做男人打扮,能收拾的就很有限,她熟练的挽发,用一根银簪固定。

  收拾妥当之后,他俩坐在一起吃早餐。

  陆时雍倒是颇有绅士风度,将剥好的白煮蛋递给她。

  他俩人的相处,基本上陆时雍照顾她偏多,她亦是习惯了陆时雍的侍奉。

  当她正准备吃上一口时,外头出现两门神。

  许庭策和李善长。

  得,吃个早餐都不安生。

  于雪浓将调羹放下,在外人面前,自己还是要给许庭策面子,起身给他见礼。

  李善长肚子里有一堆话想要跟苏颂去说,同样也碍于许侍郎和陆公子在场,不好意思拉着苏颂咬耳朵。

  他今日醒来,他发现隔壁床的被褥都未曾打开,还是自己收拾好的模样。他记得昨日他就跟陆公子说了一句话便困得眼睛睁不开睡过去了,等在一睁眼时,便是第二日。

  李善长不动声色的将房内的陈设一扫,椅子上还搭着陆公子惯常穿的松青色袍子,倒是跟他身上的青色直缀相得益彰。

  看来昨日陆公子应当是跟子容歇在一处,他又瞥了一眼许侍郎。

  许侍郎眼神冷冽如刃,扫了于雪浓与陆时雍一眼。

  又碍于李善长在此,不好出言训斥。

  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吃完饭之后赶紧下来,现在差役在套车,我们得赶路了。”

  于雪浓弯腰应下。

  许庭策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

  他不在的这三年里头发生了很多事,雪娘其实并不信任他。他很想找一个机会跟雪娘开诚布公的聊一下,问一问今后她的打算,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想要弥补自己缺席的这三年。

  但三年时光如水,裂痕存在就是存在,她身侧也出现旁的人,他同她之间,总会隔着些不相干的人。

  “郡主,您该醒了,姑爷跟那帮士子早启程了,您要是再不起身,到时候可就赶不上姑爷了。”

  梁羡可酣睡娇拥,将脸埋在被子里,“赶不上就赶不上呗,他又不惜的瞧我,昨日我就信了你这小蹄子的话,哄着他,敬着他。结果他瞧都不来瞧我一眼!”

  又瞧见自己右手处的伤痕,好似细白的瓷器上弄出难看的裂缝,怎么看都让人不高兴。

  萍儿小心翼翼的将郡主扶起来,跪下来给她穿上鞋子。

  梁羡可闭着眼,享受着仆妇们的照顾。

  “萍儿,昨日派出去紧盯的人手呢,一个个的就知道偷奸耍滑。仲豫都回来了,他们还没回来复命。”梁羡可对着铜镜瞧见丫头给自己簪了一枚金簪子,不喜道:“别总给我弄金啊银的,显得俗气。”

  她想着今日许庭策戴的是一顶莲花玉冠,姿容如玉。一想到自己的夫婿,梁羡可小脸羞红,从妆奁挑出一根通体莹润的白玉簪,簪尾处亦是莲花样式。

  “就这根玉簪看过去凑合,替我簪上吧。”

  萍儿拿起簪子,在郡主头上比划比划,故作为难道:“郡主,会不会太素了些。你金尊玉贵的,头上不多簪些簪子,怎显得您雍容华贵来。”

  梁羡可抬眼瞧着萍儿没崩住的笑意,伸手便去掐她,“好你这个小浪蹄子,变着法的笑话我。”

  萍儿赶紧告饶,但嘴上仍旧调侃道:“姑爷在的时候,郡主对姑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姑爷现在不在了,反倒是惦记着人家的好了。”又瞅了瞅郡主头上的玉簪,“就连簪子都要跟姑爷配着来。”

  梁羡可登时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伺候的小丫头,婆子们也都捂嘴笑了起来。

  郡主作势要撕了她的嘴,萍儿少不迭的告饶。

  “郡主,您打心底喜欢姑爷,您干嘛非得跟姑爷顶着来?最后弄得姑爷不开心,您也不高兴,图什么。”萍儿小心翼翼给郡主上妆。

  萍儿说的话,她哪里能不明白。她是想跟许庭策好好的,可是他瞧着自己,基本上都没给过几次好脸。她以前是靠边角的冷门小姐,给人镶边做陪衬。许庭策这种家世好,长得好,学问好的人物,搁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后面她又知道他跟于小姐的关系,那时候于小姐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有一个好爹,虽出身寒微了些,她靠着她战无不胜的爹,硬生生的稳居京城头把名媛的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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