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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打你这个登徒子(2章合一)


于雪浓也听到门口的声响,赶忙迎了出去,人还真不少,七八个人。

  于雪浓瞧出他们的尴尬,她都能想出来,跟陆时雍相处应当是不大容易。

  她赶忙将人迎了进去。

  周围的人瞧着于雪浓身上穿着邱将军一等护卫的衣服。

  当即摆手不了不了,他们纷纷表示自己还需在校场在练会儿。

  于雪浓在霸州买了不少好东西,她本着替陆时雍打点好舍友关系的想法,基本上每个人都买了礼物。

  再加上于雪浓说房里头有吃的,她还买了不少烧鸡。

  更加走不动路了。

  “那你们就进来吧。”

  陆时雍发话,一时间众人如蒙大赦,虽说那家伙有些可怕,但看在烧鸡的份上,暂且忍忍。

  一杆人等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心里头默默唾弃,真特娘的大户!尽是一些他们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他们忍不住拿眼睛打量,堆在一侧,小山似的好东西。

  陆时雍眸光扫了过去,众人立马神色一敛,专心致志吃东西。

  于雪浓倒是颇有几分跟他们交流的欲望,“我们家公子第一次到军营里头,没给各位添麻烦吧。”

  这话说得他们就紧张了,纷纷表示,“没有没有,陆公子非常和善。”

  于雪浓瞧着他们快哭出来的样子,想必是被陆时雍欺负的不轻。

  “这人……”于雪浓反身又去翻那堆物件,从中一番挑选,给他们每个人分了一些。

  众人心下一片惶恐,不由的拿眼神看着陆时雍。

  陆时雍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语气清淡道:“她给你们,你们就拿着。”

  一时间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看来陆时雍在这里怕不是一尊煞神。

  她今日见着陆时雍,她瞧着他在军营里头混得好得很,随即放下心来。

  现如今日头也有些偏西,起身向陆时雍提出辞行。

  陆时雍顺势起身,“我送送你。”

  于雪浓点点头,“也好。”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一路倒也无话。

  马上快到门口时,陆时雍将银票递给她,故作轻松道:“左右我用不到,你今后科考有花钱的地方。你身上多放些钱,没有坏处。”

  于雪浓赶忙推辞,“我把那马车的货卖掉了,多少赚了一些银子,足够我科考。”

  于雪浓看着穿着最低层衣饰的陆时雍,认真道:“你现在的级别还是军奴,你想好过些,想必花钱的地方不少,按照你过往的身份……”于雪浓认真掰着手算道:“只有都虞侯才能配上陆公子你的名头。”

  陆时雍眉眼含笑,“你喜欢这个名头?”

  于雪浓点点头,“听过去像一个当官的。”

  陆时雍暗暗记下。

  于雪浓瞧着也到了兵营门口,陈平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他。

  于雪浓试探开口,“那我就先走了?你多多保重?”

  在她踏出军营的最后一刻,他将银票塞到他的手里,“我在军营里用不到银子,今后每个月例银子我也会给你留着。今后若是真到了用钱的时候,我在问你取。”

  于雪浓呆呆接过银票,想了想便收在怀里,“那我给你收着,想来也是,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打理得当,说不定还能打个滚。”

  陆时雍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心头一阵愉悦,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那小可就多谢于小姐。”

  “啧,牙酸。走了走了。”于雪浓坐在马车上冲陆时雍摆摆手。

  陆时雍一直等到见不到马车之时才转身往回走。

  于雪浓给他传来的消息,许庭策也在西府。

  陆时雍抬眼望天,玉色的面容一片冷寂,喃喃道:“他们终于等不及了,打算将手伸到青州军里来了。”

  他笑了笑,“也是毕竟三年了,姿态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是该将人全部换成自己人了。新一轮的大清洗应当快了吧。”

  而坐在马车里头的于雪浓,捏着银票,对陆时雍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她喃喃自语,“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将自己的银子交给一个女人。”

  陈平架着马车,漫不经心道:“喜欢她的情况呗。”

  于雪浓一惊,下意识的反驳,“你胡说八道!”

  他怎会?自己同他又没有多少情分可言。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你自然就知晓了。既然人陆公子给你,你就拿着便是。想那么多不过是徒增烦恼。”

  于雪浓好似被点中了心事,“你可千万别胡说八道,没有影的事。”

  陈平哼了一声,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回走。

  她是压根不信的,就陆时雍一句话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能够喜欢上姑娘。

  她伸手算了算,他的年岁跟许庭策差不了多少。

  人许庭策事业家庭两得意。

  她又想起陆时雍对许庭策的敌意,两人差不多同一起跑线,后面差距可谓天差地别,换我是陆时雍,我也看不惯许庭策。

  然后好不容易花钱买的媳妇,好家伙还跟许庭策有关系,那就更讨厌他了。

  想到此处于雪浓忍不住好笑,难道说陆老尚书尚在之时,陆府就没有给他定下一门亲?

  当年像她们家这种半路发家的人家都能给自己定一门人家,他这种世家子反倒没有,倒还真说不过去。

  不过像陆时雍他们这种世族大家,里头的龃龉应当不少。他爹活着的时候是嫡出长子,他又是长孙。

  如果他爹不死,毫无疑问下一任家主的位置是他爹的,而不像现在弄得身份尴尬,还被陆家推出来平息高太后的怒火。

  啧,要不是他爹死的早,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二叔在前头长袖善舞。

  于雪浓冷笑,当初他们还未出苏州,就迫不及待的派杀手出来。

  看来陆时雍的存在的确对他们威胁不小。

  但陆时雍一身的武艺又是跟谁学的?他的堂弟陆时谅,她瞧着可是半分武术功底都没有,被自己脱了衣衫绑在大树上,眼泪鼻涕糊在脸上,贵公子的仪态半点都欠奉。

  他俩的差距怎会如此巨大?她觉得陆时雍身上拥有无数谜团,让她忍不住窥探一二。

  ****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她又到了西府,她居住的客栈门口。

  她还未进门呢,她就被一群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围住。

  “应当是他!”

  “案首来啦!”

  ……

  于雪浓不明就里,直到小二过来,将狂热的读书人隔开。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您被点为案首!”小二激动的匍匐在地。

  于雪浓震惊地站在原地,“她竟然被点为案首?”

  客栈里头的老板,心下与有荣焉,当即拿出钱来,跟客栈里头的人散喜钱!

  还寻得人买了鞭炮,挂在客栈门口炸起来。

  站在于雪浓身侧的陈平亦是惊呆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她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啊,她就考上功名?并且在这三个月内,他们大半的路途还在赶路。

  陈平看向于雪浓的目光满是崇拜,自己竟然抱对了大腿?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

  于雪浓身边满是过来结交的士子。

  他可得提前进入她的一级护卫状态。

  “且让让,且让让,我们公子外出了三日,累得不行了,我们先上楼休息。”

  “等我们家公子梳洗完之后,再来见客。”

  陈平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挤出一条路出来。

  于雪浓缩得小小的,在陈平的护卫下终于进到自己的房间。

  “这也太狂热了吧?不至于吧?”自己不过是解试的头名,鬼知道后面两场会是怎么样。

  陈平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比追红楼里头的花魁娘子追得还狠。

  他趴在门缝里头瞧了几下,底下基本上全是考上的士子,互通姓氏,互为同年。

  其实于雪浓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但整个社会风气如此,她换了身衣服,略微收拾一下,也便加入士子们的应酬大军里头。

  于雪浓样貌生的好,加之谈吐不俗,年岁又小,自带几分少年人的天真,加上她又没有才子惯常的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赢得一众士子的好感,纷纷表示,省试的时候,一道进京。大家还能联络感情。

  场面上的话,一叠子好话于雪浓跟不要钱似的说,哄得一众士子心花怒放。

  至于应酬嘛,于雪浓一概应下,嘴上漂亮话那是一堆,大家都是西府出来的,自然是相互照应。

  加上现在也到饭点时间,这群人半分走的意思都没有。

  于雪浓忍了忍,妈的,这群人就是来让自己出血的!

  做完心理建设,笑眯眯的表示,我与各位相见恨晚,不如一道去春风楼把酒言欢。心想今后这种请客吃饭的事决计不会少,心下又暗叹了一句,今天自己的钱包肯定大出血。

  众人眼中一喜,如此甚好!

  陈平当即表示,原本自己还想回去歇上两天,瞧于雪浓现在风头正盛的模样,估计是歇不了了。得,接着加班去。

  于雪浓被一群青年围着,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奔去春风楼。

  如果抛开不是自己买单的话,被一众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围着,当真是有几分惬意。

  今日钱包看来得大出血了!于雪浓心里头默默滴血。

  但她面子上还张罗着,“没事,大家点,一定要让众位吃好。”

  “我与各位一见如故,互为同乡,又是同年,过些日子还要一道去京城赶考。某祝在座所有人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于雪浓直接将一小杯酒喝下,多年不喝酒,倒是有些不习惯。

  北方的读书人也多疏阔之气,纷纷叫好,亦是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于雪浓虽年纪小,但办事老道,在这群士人心头印象很是不错。

  他们表达喜欢的方式便是同她喝酒。

  她原本酒量就好,加上她认为古代提纯技术远远达不到后世水平,她就放心大胆的喝下去。

  虽然度数不高,但抗不过量大。

  她觉得自己压不住了,告了一声少陪,便匆匆从房间里头出去。

  她用帕子捂住嘴,疾步往水房里头奔去。

  在转弯处她撞上一个人,瞬间肠胃翻涌,她用手帕捂住嘴吐了出来。

  她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要起来去水房。

  那人好似明白她的意图,突然间她的胳膊被人扶起,架着她去了水房。

  她便没了顾忌,一口气吐了个干净。

  等她净了脸、洗完手出来。

  那人还站在外头等着她。

  于雪浓有些尴尬,赶忙整了整衣衫,准备见礼。

  她的面容有些僵住了,世界当真是小,没想到遇见他了。

  于雪浓敛着眉目,装出惶恐的模样,恭敬的行个叉手礼,“苏颂无状,惊扰了主座。”

  今日许庭策便服出行,一身素色暗纹长袍,腰间系根玉带,上头挂了一个香囊,瞧着应当是他夫人的手笔。

  于雪浓打了个酒嗝,脑子里晕晕乎乎,她有些站不住了,“若是主座没有其他事,可否让学生先行告退。”

  许庭策微微皱眉,瞧着她的脸色浮现出酒醉的嫣红,他忍不住劝诫几句,“既然喝不得酒就不要逞强,虽说你现在取得了好名次,被人捧着便恍惚所以,现如今还是应当以课业为先。”

  于雪浓不耐烦听他说教,当即弯下身子去,“主座教训得是,苏颂今后谨记主座教诲。”

  既然他不愿听,他便不再多言,他点点头转身欲走。

  于雪浓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又要摔下去的模样。

  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伸手便将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于雪浓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

  “别动,我先扶你坐好,找你的家人接你可好?”

  于雪浓唔了一声,他便当他应下,许庭策记得自己在考场见他之时,他不过是五官秀美,身子孱弱的普通士人,在酒水的催化下到显现出潋滟之色。

  陈平见于雪浓久久未归,他出来寻找。

  发现有位容色极佳的青年人扶着于小姐,他还拼命往怀里带。

  陈平咬牙切齿这人看着人模人样,却没想到是一个勾搭良家子的坏胚子,于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陈平一个拳头挥过去,“我打你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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