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再问林帛辨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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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韦世乐高调地打出一个响指,面上的微笑欣慰而骄傲。善于观察细节的见习督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程小雨有些泄气,心中不免暗暗地吐槽起:最讨厌人说话喘大气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她刚才迟疑了短暂的片刻,赞扬的话语尚在喉头旋转,并没有来得及出口,以至于没有丢人地表错情。
懊恼和庆幸交融混合,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日的情形。那位甫听说好友可能逝世的大学女生,所有的哀伤苦笑都历历在目。每个人面对难过的见闻,自我修复的时间都长短不一,有的人可以强忍悲痛笑着面对,有的人无法掩抑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难道,这是个值得深究的细节?
配合她思想里这段重现的图像,韦世乐开启了解释模式:“根据人体微表情特征,人内心中真正感到惊讶的那一瞬间,持续时间很短,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秒。面部是大脑思维和感官反射末端的表现,从面部肌肉开始收缩,到收缩程度最大的过程,相应来说也应该很短。一旦面部肌肉收缩到最大时,内心中真正的惊讶情绪其实已经到达极点,再往后就消失了;之后的面部表情形态,是行为人有意识地表达给外界看的状态,通常作为一种符合当时情境的反馈方式。所以正常人惊讶的表情持续1至2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面部肌肉表情在还原时可能会有短暂的下意识停留;但是,如果持续时间太长,就很刻意了。所以,林帛那天的表情,并不是她在事前不知情的状态下真实内心的反应,而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至于原因嘛……我不知道会不会与这单案子有关。”
他的讲解详尽而清晰,没有人再反驳他的理论。况且,当日所有的观众,只有三人而已,其他不在场的组员,并没有立场参与评价。
何礼贤只关心结论:“看来,我们还得再去拜访她一次了。”
韦世乐露出神秘的微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次,我们换人。”
香港中文大学的求学生活,紧张而自由。紧张是因为学业和试验交错进行的忙碌,自由却来源于时间的随心安排。
进入大学第三年,日常节奏与前两载有了很大不同。打基础的两个学年内,排的满满的课程让身体和精神同样绷紧,生活的节奏却是规律的。上课和放学的时间在学期之初就已经被定好,什么时候去哪里听什么课程,若非意外事件的横插一脚,一般是很难改变的。
然而大三不同,学习的课程相对减少,试验的内容逐渐丰富。毕业论文和科研训练的课题一旦确定,实验室的钥匙就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走,没有学校的铃声来提醒和约束。第六节课后的时间可以喝下午茶,也可以到小吃店暂时偷懒。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寒冬暖阳里,半阖上双眸养神,林帛发现了面前广袤的草地之中,零星地点缀着几丛苦荬菜花。
中文大学的草坪,与其他某些南方地区不同,没有使用乔灌草结合的自然式园林设计,而是一派英伦田园风格。孤植或者少量丛植的稀疏庭院树底下,只有无垠的铁线草,郁郁葱葱、生气蓬勃,勾勒出疏林草地的美景。
这样的布置,也令得其间的小野花稍稍显眼了一丁点,不至于常年盛放在所有人的注意之外。
那样一种细小的、容易被人忽略的嫩黄色平凡小花,悠然地绽放在一年之中最后一个时节里,傲寒霜、迎北风,让人看了感到,似乎再卑微的生命,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林帛不由自主地靠近它们,附下身子仔细欣赏着细微之处的美丽。耳机屏蔽了并不强烈的风声,她口中随意地哼出两句:“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长长的声音传输线挂在脖颈之上,随着她低眉的姿势轻柔地抖动。旁人看了也许会猜想,她刚才清唱的两句,是不是她正在听的歌曲。
一位年轻男子从她身边经过,眼里映出的美丽风景挡住了视线。他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冒失地一头撞上了她的右肩。
右侧耳机应声滑落。男子赫然回神,连声鞠躬致歉:“小姐,十分抱歉,我刚才看风景看得太入神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我发誓我是无心的,你千万不要有任何误会。”
出声的同时,他抓住长长的白色耳机线,沿着连接的末端找回了摇曳空中的听筒一端。
林帛抿嘴轻笑,摇了摇头以示并不介意。
以他的状态,她当然不会怀疑他想要吃豆腐,所以才制造了这一起意外的相撞。
况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身上的万有引力大到足以令一位英俊的青年,动作夸张地被吸拢。
男子低低地巧笑,心中万分感激那位发明了素拜之礼的前辈。因为,他发现,这样的礼仪不仅可以表达歉意,还能掩盖住偷听耳机里声音的小动作。
只听到两句半,他脸上的诧讶之情便再也不可掩饰。其中播放的内容是他猜测一千遍也猜不透的,不是歌曲,不是广播,也不是英文听力。
再抬头、直起腰身时,他已经平息罢内心的小小波澜,毕恭毕敬地将耳机听筒归还给了主人。
这位男子,正是钟立文。
两人彼此起身,简单地别过之后,走向了相反的两头。
当林帛步出十几步远,钟立文突然转头返身,往她的方向小跑而去,疾走着追上了她的步伐。
她愕然不解,他礼貌询问:“啊,这位同学,能不能问一下,物理系在哪里?”
林帛嘟起嘴唇,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并未参透他的身份:“你是……”
“我想去找人,不知道去哪里方便一点?实验楼还是办公室?”
“原来如此。”林帛微微松了神情,“办公室与实验楼都在一栋楼里,我正要去,你跟着我走就好。不过理学院大楼有三层楼几十间屋子都是物理系的,不知道你要找具体哪一个学科分支,或者是哪一位负责老师?”
钟立文如实道来:“我想找Pro. King。”
她恍惚地一笑:“巧了,我正是她的学生。”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她惊讶地发现他其实是一位警官,同样为了卜瑶莲的案子,再来寻找一些线索。而他,也同样“惊讶”地发现,原来面前这位女同学,真是他要寻找的线索人物。
当然,这一切都是林帛的想法。其实,早在她欣赏苦荬菜花朵时,钟立文已经认出了她,凭借警员同僚们提供的图片。他佯装不识,只为了巧妙地偷听她耳机里的内容;他想方设法地求得同路,只为了趁机取得她的一根青丝,以便与失踪儿童个案资料里的亲属DNA信息比对。
行至理学院楼下,许文诗早已在等待。她露出脉脉的微笑,温婉地迎上前:“钟立文先生,你会不会太慢了点?”
钟立文向上翻了眼皮,好脾气地解释:“不慢,有人曾经说过,慢就是快,快就是慢,欲速则不达。”
她听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反问:“谁说的?”
“哲人钟立文。”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两颊红扑扑的,带着满意的情绪:“所以,你已经达到目的么?”
钟立文的面上,带着一点点自得。无需更多言语,已将答案尽显。
许文诗没有给他“王婆卖瓜”的机会,直接向他身边的女学生问:“林帛小姐,我冒昧问一句,你幼年时曾经被拐走过是吗?”
林帛的脸上泛开一点苦涩,很快消失在深沉的内心里。她尴尬地笑起来。然而,那种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配上难以言述的神情,在旁人眼里比哭还难看。
孖文小分队归队时刻,恰是黄大仙分区警署刑事情报科文婉兰madam来电之时。
踏进重案A组的大门,他们就听到韦世乐大喜过望的声音:“非常感谢你Madam Man,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两人自觉地围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着上司做总结陈词。岂料,那位满怀欣然的高级督察迟迟未开口,竟留给他们发言的时间。
刚落座的小情侣相互交换了眼神,在钟立文扁起的唇线里,许文诗开口了:“经林帛本人确认,她的确曾经被拐,逃回家的途中淋了暴雨,发高烧三天三夜才退去。所幸他遇上了前往寻找她的父母,被送往医院,醒来后却失忆了。大学暑假回港,她偶然遇见了当年同样被拐的卜瑶莲,卜瑶莲首先认出了她,她才慢慢地恢复了记忆。至此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时常有往来。”
“按照阿头儿你的吩咐,我已经取了林帛的头发,装进自封袋里带回来了。另外,我也成功偷听到了林帛耳机里听的内容,很惊悚……你们猜,她在听什么?”
为了增加悬疑效果,钟立文在发问后补充了一句:“随便猜,谁猜中了我个人出12港币请ta喝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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