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生死一战,唯一生还
“既然你想赢,那就用你手中的戒指杀了我吧。”
琉璃难以置信地转身,她望着唐晓,似乎是在确认她适才所听到的话。唐晓慢慢起身,朝琉璃走近,道:“拿起你的戒指,杀了我。”
琉璃冷笑,她惊讶道:“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只是知道对你,我下不了手。”琉璃在听到唐晓所谓的理由时,心生恻隐,原本强迫的刚硬渐渐瓦解。
她强迫自己用戒指抵着唐晓的脖子,“你信不信,我真得会杀了你。”
“来吧。”唐晓知足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琉璃在两难的处境中抉择,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死的。琉璃的右手握成拳,无名指上的戒指靠近唐晓。
“对不起。”她闭上眼用力划去,右膝被飞石砸中,单膝跪在地上,手上的戒指没有划破唐晓的脖颈。唐晓惊讶睁眼,只见琉璃跪在地上愤愤道:“言而无信,难道不是你自愿求死的吗?”
“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
唐晓百口莫辩,这训练场上除了她确实没别人。她下意识地朝台上望去,除了首领以及他的手下没有别人。会是首领吗?他没有理由帮唐晓,这个想法瞬间便被摒弃。
唐晓将视线收回,“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不会和你动手。”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甘愿去死?”
唐晓慢慢站起,望着琉璃心疼道:“我不甘!但是我不得不甘。”她慢慢朝琉璃走近,“你是为了我才来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唐晓的肺腑之语,动摇着琉璃的信念。琉璃开始不忍,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戒指。
“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活着走出去,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个公平的较量吗?不论生死,不论输赢。”
唐晓抬眼望去,“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活,但我不想我的对手让我活。”望着琉璃眼中的笃定,唐晓知道自己错了,“好,我答应你。”
她和琉璃二人重振旗鼓,分站两侧。彼此面对面,面对着对方。琉璃突然展颜,笑道:“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和你站在这。”
“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我们……”唐晓欲言又止,琉璃打断她的话道:“别说了,开始吧。”
“好。”
话音刚毕,琉璃便发起了急密的攻势。唐晓应接不暇,忙于应对琉璃凌厉的招式。一个旋转踢,将琉璃紧密的攻势破解,在琉璃喘息之际,唐晓反手施展凌厉手势,朝琉璃攻去。
躲避不及的琉璃胸口硬是受下这一掌,自琉璃口中喷出的鲜血滴到唐晓手背上。她仓皇收手,只见琉璃痛得蜷曲着身体。
琉璃微微抬头,“果然,你远在我之上。”
“你。”唐晓只想着公平不留余地,她忘了琉璃的身手,更何况她旧伤刚愈。
琉璃颤颤悠悠地起身,“继续。”
“你的身体?”
琉璃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就算是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轻言放弃,你也一样。”唐晓知悉琉璃的话中意思,她等着琉璃从地上重新站起。
唐晓和琉璃由你来我往的见招拆招,演变为后来的扭打缠斗。唐晓的脖子一不留神便被琉璃牢牢锁住,同样的招式,唐晓不得不在心里暗自惊叹,琉璃学习之快。当初孤落使用的招式,现在反被琉璃用在了唐晓身上。
唐晓抬脚重重向下,琉璃猛地吃痛。琉璃却忘了,自己不是孤落,她不具有如孤落那般刚硬不怕痛的躯体。趁琉璃吃痛的间隙,唐晓迅速在琉璃略有些松动的由双手环抱而成的圈内转身,转身正对着琉璃。眼疾手快,握住琉璃手腕处的要害,琉璃痛到渐渐抵受不住。
唐晓用手腕砍向琉璃的脖颈,琉璃被这股大力带着,人往后倒,重重倒在地上。唐晓蹲在地上,制住了琉璃的命脉。
“我只要用力,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来吧。”琉璃绝望地闭上眼,却听到唐晓的这番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琉璃复又睁眼,“我只是还有件事还没去做,我不甘心。”琉璃说着,手中一捧黄土洒向唐晓,她捂着眼起身倒退了几步。琉璃趁机朝唐晓袭取,她手中的戒指穿破唐晓的手腕、脚腕,虽不至伤及要害,但不多时,唐晓便浑身是伤,苦苦支撑着。
“你别怪我,我必须杀了你。”
唐晓的眼睛被黄沙刺痛,无法睁开眼。她只能闭着眼,凭声音辨别琉璃的方向。
“你果然不一样了。”
琉璃一步步朝唐晓逼近,这脚步声响在唐晓的耳旁。站定后的琉璃右手无名指对着唐晓,狠狠向下。唐晓用手挡住了她,“你!”
琉璃毫不松懈手中的力量,唐晓用自己的力气负隅顽抗。另一边,她强行压制住体内躁动的内力。唐晓将琉璃往另一个方向推,她被带着和琉璃抱做一团在黄沙地上打滚。
滚至兵器架旁,震落一地的兵器。将唐晓压制在地下的琉璃,慌乱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枪戟,朝唐晓刺去。唐晓双手捂住尖锐处,枪戟尖头嵌入唐晓的手,她的手流着血。那利刃一寸一寸慢慢朝唐晓靠近,千钧一发之际,“啊!”唐晓体内的力量突然暴走,一股力量自体内往上冲涌。
唐晓用力一推,琉璃被震到兵器架上,她直挺挺地站在那,背靠着兵器架,满眼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恢复平静的唐晓回归神来,“琉璃。”
琉璃面上的神色由震惊化作坦然,似乎已经接受了这陡生的结果。唐晓奇怪琉璃的姿势,她紧紧靠着兵器架,“你怎么了?”
她凑近去看,看见琉璃脑后的殷红。她的手颤抖着,够到琉璃的后脑勺,温热湿透了她的手。她望着手里的血,琉璃嘴角和鼻孔开始渗血。她的身体朝唐晓倒去,无力地落在唐晓的肩上。
“怎么会这样?”唐晓抱着琉璃,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琉璃的喘息声在唐晓耳边回荡,琉璃强撑着一口气慢慢道:“不,不怪你。”
琉璃咽了口气,继续道:“我……愿赌……服输,答,答应我……你,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那些伤害你的人……”琉璃莞尔一笑,唐晓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更重了,她轻轻抚摸着琉璃的后背,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活着走出去。”
天飘起了大雪,片片雪花落在唐晓和琉璃的身上。她很执拗,就这样抱着琉璃,支撑着她死去的身体,好像只有这样,唐晓才能自欺欺人地以为,琉璃还活着。
琉璃的血染红唐晓一身白衣,白衣之上,点点血点、块块血渍。唐晓累了,她将琉璃的身体慢慢放到地上,将地上盖兵器的白布盖在琉璃身上。任由旁人将她带走,唐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黄沙地上,那地正被大雪逐渐掩埋。
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夜色深深、冷意沉沉,屋顶之上坐着唐晓一个人。头顶圆月,目视冷寂院落。
她嘴唇轻呡,吹动手中长萧。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学会吹萧的,只记得总有那么几天她特别想吹响这萧。萧声阵阵,传遍死灵谷。许久,竟有回声传来。
细细辨听,不是萧声,是笛声。这声音似乎是在回应唐晓的孤绝哀婉,唐晓的萧声和着这笛声,此起彼伏。在死灵谷的两端,笛萧和鸣,彼此诉说着浅浅相思意。
谷的那头究竟是谁在吹笛?唐晓不想深究,也无心深究。大雪纷飞日,能遇一同情抒怀之人,又何必去在意吹笛之人是谁呢?
而在谷的这一头,御劲霆立于庭院内,轻吹着手中的玉笛。
“王爷。”
御劲霆放下手中的玉笛,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飞鸽传书,召海棠归来。想必三日之内必会赶回。”
“恩。”御劲霆举笛准备继续吹奏,注意到老罗还在,疑惑道:“怎么?你有事要问我?”
“回王爷,属下确有一事不明。”
“说。”御劲霆轻抚手中的玉笛,老罗直言道:“今日的比武,王爷您为何出手?”
“难道你觉得琉璃应该赢吗?”
“论武功,琉璃比不上曙雀。但是曙雀太过妇人之仁,若不是她一心求死,琉璃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伤到她。”
“本王只是给了她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当不再心软的曙雀面对琉璃,她不再手下留情。”
“这……”老罗尽管质疑御劲霆的做法,却也无话可说。
“要是没事,就下去吧。”
“是。”
当御劲霆重新吹响玉笛时,空谷只有笛声回荡,萧声已消失不见。
老罗见过御劲霆后回到自己的住所,却见唐晓在屋外等着。
“曙雀,你怎么在这?”
唐晓见是首领,开口道:“首领,我来是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老罗低头看见唐晓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唐晓将其拆开,拿出里面沾了血的衣裳。
“这个,是孤落送给你的。”
老罗不是第一次见这衣裳,只是三日之前,他和孤落有约定,他希望孤落活着将这件衣裳送到他手中。
“请现在把我当做孤落,我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孤落想对你说的。”
老罗望着唐晓,她明明不是孤落,但她却要自己把她看做是孤落。
“首领,我,其实我一直在意你。这件衣裳,就是我想为你做的第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不是孤落,老罗却生出了一丝错觉,或许此刻说这话的就是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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