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笑乐才过 又作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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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你有没有嗅到什么香?”在一片小土坡上,青绿长圆的叶子铺了一地,小数挺翘的鼻子一皱一皱的到处嗅着。
南宫娬儿注意了一下,果然有着一种草香伴着水果的香,很能勾起人的胃口,不过却不腻人。
赵烟树见两人皱着鼻子往草里嗅,不由笑道:“这是地果的香,就在这青绿的叶子下面,很好吃的。”
“真的?”小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草下能结果子?”
“嗯。”赵烟树蹲下身在那片草地里刨了一阵,找出一颗比荔枝还小一些的紫红色果子来,在小数鼻子前绕了一圈,笑道,“你看看,可是这个味道?”
“呀!真的,好香!”小数得了动力,很是积极的在草丛里扒拉。
“你们刨着地果,奴先前在那边看见些糯米果,去摘些来。”
“嗯。”南宫娬儿也被那紫红果子吸引了注意力,只是找到的果子上面都沾了泥,须得洗过才能吃,以至于两人都有些纳闷这能看能闻却不能吃的诱惑。
赵烟树转过一块大石,果然看见石头的那边垂下很大一蓬灌木,上面一串一串的结着米粒大小鲜红欲滴的果子,看起来很是诱人。
赵烟树却有些好奇的看着石下的人----成寻在一块灰白的石块上坐着,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个地方,不说话也不曾动一下。
“少堡主,你也在这?”
“树娘?你在这里···?”成寻看着赵烟树的目光闪过一丝惶急,忽然便住了口忍住想问的话语。
“嗯?”赵烟树轻声问道,还待再问,孙大忽然从石头另一边蹿了出来,额头上闪着一些汗珠。
“少堡主,你捡柴火怎么捡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属下在林子里找不到少堡主,赵衙内还在那边等着柴火生火呢?”说完又转头对赵烟树行了一礼,“赵大夫你也在这里?”
他话说的有些急,此时才想起抬起袖子抹了抹汗。
“哦,是了。”成寻有些腼腆的笑道,“在下在林子捡柴火,见这边风景实在绚丽,忍不住就过来了,不想倒是带头玩忽职守了。
“树娘在看什么呢?”
压下心里的怀疑,赵烟树指着他头上结满红果的灌木笑道:
“奴家见这边的野果不错,过来看看。”
成寻抬头一看,也笑道,“树娘心细,这种果子虽带了点酸,味道却最是甘美。”
“少堡主也吃过这山野果子吗?”
“是啊!”成寻笑道,“这种果子便是其他山上也挺多的,镇里的孩子最是喜欢。”
孙大看着那有些高的枝蔓,问道:“在下帮赵大夫摘下可好?”
“谢过郎君好意!不用了。”赵烟树笑道,“今日可是说好各司其职的,”
孙大有些脸红,“赵大夫直接唤在下的名就好。”
成寻笑道:“仆也该赶快做事才是,树娘,先别过了!”
赵烟树道:“少堡主慢走!”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成寻和孙大抱了一大堆柴火回来;王艳瞳一手提着两个竹筒,一手用竹签串了刮洗得干干净净的一串个头较大的鱼悠悠闲闲的从湖和林子相邻处仙人一般踱了出来;赵灵扇早在地上铺了一层干干净净的宽大叶子来堆放洗净的生肉,南宫娬儿等人更是手巧的用小枝条把树叶编成一个个精美的篮子,里面装着洗得干干净净的野果,其中洗干净的地果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赵烟树甚至用一张较宽大的叶子包着一些盐回来,赵灵扇看的惊奇不已,奇道:“怎的这山林里也会有盐?”
赵烟树道:“这林子里有一种叫木盐树的树,夏季会出水,晒干后就会留下一层盐,倒也和平日里用的无甚差别。”
赵灵扇喜道:“太好了,本来我还想若是没有盐,味道怎么也会不足。”
赵灵扇确实很厉害,其他人若是用火烤,不是黑了就是生了,好不容易均匀着熟透了,偏就是没有他烤出的味美。还有别人若是用土裹了焖,泥巴不是厚了便是薄了,厚了的不能熟透,薄了的肉又被烤的老了。但是那些鱼和山珍被他用同样的法子或用叶子裹了在土里焖或是架在火上烤便能做出完全不一样的味道,直把旁边看着的几人引得垂涎三尺。本来都是在野外吃惯了野味的,只是今番尝了赵灵扇的手艺后,竟都不愿动手了,最多也就给他打打下手,要不然就吃着野果坐在一旁看他忙活或是摆龙门阵。赵灵扇忙的团团转也不埋怨,倒比平日里还欢喜灵动些,看着的几人不时便会递一颗果子到他嘴里,此时他更是笑得眉眼弯弯。
就像花开得再美,一年也不过几日的时间,欢笑的时光总是少的,能做的,也不过是经历时用心体会,努力的记得,如此这般,也不枉日后千般思想,万次重温。
原道嫫母样,谁想仙姿巧掩藏。心如小鹿初相撞,慌慌。不悔孤身出院墙。
敛袖做羹汤,恋恋思思一碗香?最怕分别在临近,茫茫。便去情思随日长。
“便去情思随日长。”赵灵扇一手握着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划着,看着纸上一曲《南乡子》,轻声念叨着。许是第一次说出自己心思的关系,尽管只是对着一张无声无息的纸张,脸色也羞得红红的。只是大眼睛里却又盈着一汪水汽,鼻头也是红红的,这般呆了半日,终是下了决心,把纸撕碎了,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会有人会悄悄拼起来似的---便捧着碎纸到院子里的花树下,刨出一个坑把碎纸放进去埋了。
“三郎,你在这里作什么?”
赵灵扇惊了一跳,回过头去看是小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手上的泥土道:
“听树娘说,把酒埋在树下会很好喝,我···试试。”
“真的吗?”小数惊异,“奴家以后也试一下。”又道:
“三郎,五娘让奴家来说一声,苏郎君已经到了。”
“真的?”咋听见苏隆这么快就到了,赵灵扇很是高兴,只是想着如此很快就该离开了,心里又不免难过,“就该走了啊!”
“替我谢谢你师母的一片心意。”孙雾执起南宫娬儿的手,笑道,“堡中近日来较混乱,这些时日来多谢你了。娬儿,以后有时间再来吧?到时婶婶再陪陪你。”
“好的。”南宫娬儿笑道,“儿家一定会记得,婶婶要保重身体!”
“你这孩子真是贴心。”孙雾笑笑。
次日,赵灵扇小数等人和南宫娬儿一前一后的相继离开。本来有一段路程是顺路的,只是南宫娬儿心急赶路,又担心赵灵扇伤势未愈,便让他坐马车回去,赵灵扇虽然不愿,却更不愿忤逆她,如此自是再不能一起。他们走了不久,南宫娬儿别过赵烟树等人,便也独自上路离开。
成寻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惊喜有些意外,“树娘,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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