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原始RPG
“前进……前进……”
全速朝前的坦克后面,成群日本士兵紧紧跟随。他们踏在坦克履带形成的车辙中,却一点也不敢偏离。
乱糟糟的手电光芒向下四照着,地面隔一段就是一根粗粗的木桩。那些有些奇怪的铁丝就绕在木桩上,形成了那古怪的铁丝网。
有人试着朝那些铁丝网中闯,可只要早出脚,就被会地面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炸断脚掌。然后倒下的身体被那些铁丝网缠住,越是抵抗铁丝网缠得越紧。
随即就有突然飞来的子弹,把挂在铁丝网上的人身上的皮肉掀开,身体上一个个被子弹撕开的血肉模糊的裂口,流淌而下的粘稠鲜血不久就被冻成鲜红硬块。
现在士兵已经不再奇怪,为何敌方能打到他们,而敌军那边却永远陷入在黑暗中。
原因很简单,自己一方的照明蛋只要发射就会被不知道哪儿飞来的子弹打灭。但对方在自己身后的战场上扔下的火光,尤其那永不熄灭的“天灯”,在自己背后形成了明亮的背景。
这是绝对的劣势,如果不是坦克装甲车在前面开路,那么步兵们宁愿就地卧倒。用身上工兵铲挖个坑,然后藏在地面一直等到明天清晨。
到那时重炮就能压制对方的火力,然后飞机也可能相对准确的轰炸。重机枪和掷弹筒也能让对方有组织抵抗的火力,变成零星的反击。
这一向他们打过很多次那样的战斗,在靠近对方的阵地时,会有伤兵或者其他什么人,带着满身的悲壮扑向他们。
但他们从没打过今天夜里这样的战斗,整场战斗给人的感觉就是寸步难行。
没有坦克他们只能伏在地下寸步难行,此刻有了坦克但整个战场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寸步难行。
道路在坦克的开辟下,他们能够快速开进。他们不能散开,连离开坦克的履带痕迹都不能,因为两侧的铁丝网下,似乎有多到无限的地雷。
那种地雷很小,只会把人的脚板炸断。说起来伤不算太重,失去前脚掌就只能成为残废。
真是歹毒,我们前面那些支那军,如果抓住他们的话……
正在跟随着坦克往前冲锋的日本士兵,心中诅咒发誓,一旦把伞兵学校的士兵抓住就要如何、如之何的时候。
联合指挥所里的号兵,突然吹响了一阵曲调奇怪的铜号。
如果是第一零一师团、第六师团、第一一四师团的士兵,在与伞兵学校的部队作战时听到曲调怪异的铜号声,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
因为当伞兵军校的行动古怪时,就一定会出现些什么莫名其妙,但却会造成巨大伤亡的事情。
像建筑中的面粉爆炸,被称为“空中圆舞曲”的集束凝固汽油蛋。
那么现在,面对日本坦克时,会出现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神奇的,无非就是针对日本人的坦克,发射了几枚堪称原始的RPG而已。
“啵啵……”
几枚被掷弹筒发射到空中的照明蛋在空中炸响,不过日本士兵已经不大报希望。因为那些东西都会被对方打穿,天知道对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神射手。
可这一次照明弹没有被打灭,它好端端的挂在天空,随着头顶小小的降落伞在天空,拖着一道明显的烟迹在天空滑过。
躲在坦克或装甲车后面的日本兵带着某种欣喜,从坦克后面探出头。
久违的光明笼罩在战场上,遍地铁丝网一直延续到很远。遍地都是一些井口样的小洞,而那些小洞中,此刻却出现了几个战场。
再仔细看去,几乎第一辆坦克前面都有几个人,从那些井口样的小洞探出头来。他们肩头的扛的应该是什么武器,而那武器最大的特征就是,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弹头。
就在看到这一次的日本兵惊讶那是何种武器的时候,突然间那武器的后面穿出一团烈焰,接着弹头飞出,大约十几米外开始喷射出一团火焰。
拖着羽状尾焰的火箭蛋的弹头,在日本士兵惊讶的目光中撞上了坦克。
其实这时候伞兵学校装备的土造火箭蛋的装药量很小,只有一公斤。倘若是对其他国家的坦克,或者根本连装甲都打不穿,但对付鬼子的薄皮坦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照样枣核形的弹头前面没有什么聚流罩,也没有什么穿甲硬质钨弹芯。原本应该装聚流罩的地方,里面装的是大粪。
不是张四升地或者说老烟袋喜欢大粪,而是因为别看在水乡,但想在战场上随便找到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大粪,可以制造非牛顿液体的基础材料。
毕竟战场上,如非必要没人愿意钻出掩体,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无遮无拦的平原上。
就在日本兵惊讶的目光中,火箭蛋的弹头撞在日本坦克上。
“轰……”
原本仿佛榴弹那样的炮弹,除非直接命中,不然对付八九式坦克的装甲并不如何强大。毕竟这时的坦克所谓的观瞄,也不过就是潜望式观察镜而已。
因为当榴弹爆炸时,炸药的冲击力无法对钢装甲产生真正的撞击。
那么当火箭推进榴弹击中八九式坦克的前装甲时,前方的撞击引信向后撞击,引燃后部一公斤炸药装药。
单靠装药根本无法对八九式的前装甲产生危害,但当火箭蛋前端装着大粪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受到炸药激励的大粪把炸药爆炸的力量,认真的全部传递到坦克装甲板上。原本这是碎甲弹的活,可惜张四行可没本事在在战场上制造出塑性装药。
因此只好用大粪这种,土洋结合的玩意。
随着拖着尾焰的火箭蛋接二连三的击中坦克,引导步兵进攻的坦克全都停了下来。
只有浓重的臭味,从被火箭蛋命中的坦克上散发出来,但却看不到坦克成员从里面逃出来。
这不禁使坦克后面跟着的步兵们疑惑的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一个不堪的猜测:
难道坦克里的人,都被那股恶臭熏晕了过去,连从坦克中逃出来都不能吗。
事实上,随着火箭蛋装药在坦克前装甲上一次次爆炸,坦克成员的处境可不乐观。他们各自歪倒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最后的血液正从里面慢慢滑落。
他们的血都要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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