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让我猜猜，你肯定会用强光照着他的脸，然后自己躲在阴影里，然后用语言击破武器他的心理防线……”

终于开上最新型的雪佛兰，不过汉森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一直在思索着，张四行可以用什么样的手段，轻易拿下那个家伙。

“不是”

“那就是水囚室。”

“什么水囚室，那叫贴加官好不好，没点文化。”

叶莲娜嘟着红唇，看着张四行感觉哪哪都好。坚信张四行所说“老子有办法”，那他就一定有办法。

“那就是躺板板……或者不让睡觉什么的。”

张四行没想到，自己当初的戏言，这会成了“水囚室”、“贴加官”的代官词。当然也不是疲劳轰炸，因为他没有那个时间。

依旧摇摇头，叮嘱汉森，

“我说汉森，我敢肯定你猜不到的。拜托了，你好好开车好不好，万一撞到什么人。”

武汉是虽然是这时的第二大城市，但城市的靠右行的规矩还没有养成，不少人在道路上四处乱跑。

“长官，您到底懂多少种令人开口的……艺术……”

说到“艺术”的时候，汉森从后视镜里看着叶莲娜，似乎在说瞧哪，别看老子是个牛仔，但有的时候还是有点文化的。

翻了白眼，叶莲娜红唇撇着，

“不要污蔑艺术这个美好的词汇，他懂的那些……那些只能称为残酷，是对敌人的残酷。无论疲劳轰炸、贴加官还是其他刑讯手段都是残酷的。”

看着叶莲娜一脸的义正辞严，看着汉森那围着橡果转来转去眼馋的模样，张四行不是决定告诉他们部分实情，

“这次我保证，一点也不残酷，甚至一点都不痛，我保证。你要是好奇，甚至也可以进去试试，是一种……嗯，很奇妙的感觉。”

叶莲娜狐疑的看着张四行，怀疑他在忽悠自己。虽然以前是花腔女高音，但在电台里工作几年，听到、见到过的刑讯手段已经不少。

自从和张四行一起行动，那是花样翻新出陈。现在他既然如此说，本着对他的信任，还是信了一小部分。

汉森这时倒不从后视镜里看张四行了，只是自顾自的在心里嘀咕：

仁慈的方法，一点也不痛，真见鬼难道不用点手段，那个日本特务就能招供。不、不不不，长官一定在忽悠。嗯，一定是在忽悠叶莲娜那个看起来满聪明，实际挺笨的小妞。

进了宪兵队，第一个迎上来的是老烟袋李有田。他的背后背着汪家的公文包，还有个铁链与自己的手腕牢牢扣在一起。

看来谁也别想动他的宝贝，甚至还有心劝劝张四行。

打仗要死人的撒，要是把华夏的那些贵公子挨个绑一回，只怕我们伞兵学校就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唠。当个有钱人还要打要死人的仗，四行魔王这是要搞那样撒。

只不过这话他可没给张四行说，毕竟看他的布局，只怕将来要在战争上发的财还多着呐。只是不知道他都要做些什么，以后的打算还是到昆明之后看看再说。

“张长官、张长官，你要汪家的人送来几口棺材是要搞哪样吗，眼看我们去昆明唠，你要棺材做撒子噻。”

棺材？

下了车的几人一起瞅着张四行，后者只是耸耸肩，

“叶莲娜，你有没有兴趣感受下吸血鬼的卧铺。”

“棺材么才不想……”

张四行靠近他，贼兮兮的用法语问，

“小可爱，你不会有幽闭恐惧症吧。”

“什么幽闭恐惧症，那是一种什么病，听起来就感觉很不好。”

叶莲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苍白闪过。倒了汉森这个粗线条的家伙自告奋勇，

“长官，听说吸血鬼都是睡棺材的，不过他们睡的肯定不是华夏样式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愿意试试。”

对此张四行一点都不想阻止，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两个字，

“随你”

眼看午饭时间，这时暂时领导宪兵队的宪兵司令部参谋长，给伞兵学校的人开了顿大餐。毕竟连张四行几个，一共才六十人而已。

不但伞兵学校的人有大餐，甚至宪兵们今个的伙食也比往日又要好上几分。

一打听，居然是百姓们听说伞兵学校为了阻止日本人的轰炸，夜里抓了许多日本奸细，百姓们自发送来了牛羊肉，汪家也拉来几汽车白米、白面。

原本大概在救出汪东明后还有几分埋怨，可当张四行展奇谋调出日本特务，就被汪家人高看了一眼。尤其当他人天上飞快掠过时，又令汪家的当家大爷深感兴趣。

又从宪兵司令部听说，张四行来武汉不过是追究军粮被克扣的事情，而他真正的目标是到昆明建立伞兵学校。除此之外，还从德国带来了医生，要建立军用医院以及在租界建立吗啡与医疗器械工厂。

这些汪东明当然不感兴趣，但汪家的老爷、和当家大爷却嗅到了浓郁的商机。

当然，现在送来这些东西也不过是示好而已，好混个脸熟。至于将来，少不得还要与张四行打交道。

吃过了饭，汉森看了看用被褥铺得宣腾软和的棺材，怀疑的问，

“长官，这就是你给那个日本特务准备的刑具，我怎么看着这么舒适啊。”

说完又问叶莲娜，

“您真的不试试，我保证这比吸血鬼的棺材还舒服。我要是睡在里面，一定能睡到昆明。”

叶莲娜怀疑的看看张四行，又看了看棺材，最后目光落在棺材盖上，想了想摇摇头，

“不，这邪恶了，我……我是个东正教徒，所以我……我不能……”

对于叶莲娜这个牵强的解释张四行没反应，汉森假装相信。原本还想脱掉靴子，但想了想还是杜绝那种被自己脚臭嗅的投降的结果。

他大模大样的躺进去，还把双臂交叠，手放在左右胸口做了个如同吸血鬼的睡眠资态。

就在棺材要盖上的时候，他突然张开有眼睛，明显有几分慌乱，

“长官，您不会真的把棺材盖钉上吧。”

“放心吧。”

这时上半身挺起的汉森发现，被布带绑的木乃伊似的日本特务正在强烈挣扎中被放进棺材，而一旁还站着几个拿着鹤嘴锄的宪兵，汉森的目光更忧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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