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给陛下发了公文，说邀请我做客，没给其他理由，陛下就给我批了一个半月的假期，必须按期返回，算是找了个台阶吧！”

    “那你还回不回来？”

    “这个，看情况吧，大概率是要按时回来的，除非这期间爆发大战，但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

    “也是！不过这次再回来，陛下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但是你自己也要低调一点，只要不参合朝堂上的事情，陛下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对付你。”

    “我看，只是因为我这个小驸马太好拿捏了，没有比我更合适的目标！”

    赵国公笑着道：“嗯，你小子算是通透了一点，不过看破不说破，说破了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这次轮到陈驸马无语了。

    “你和公主现在……”

    陈驸马淡淡地道：“不谈这个了，已经没什么延续的必要。毕竟，连孩子都没有，你觉得呢？”

    赵国公轻叹一声道：“公主的性格比较要强，不想要孩子可能也是不想被外事牵扯，耽误照顾孩子。等安下心来，应该会是个好母亲的。”

    “别光说我了，你呢！陛下没有召见你？”

    “没有，我和魏国公现在连上朝基本上哪个都不去了，你该知道，陛下若是天天都能看到我们，怕是心情会很不好，心情不好，很可能就会生出要对付我们的心思。既然如此，还不如清净一点，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就在几天前，国丈和国舅被人绑架了，陛下震怒，西厂更是忙的焦头烂额。本来我还以为你会被用来和绑匪交换才能出来，没想到秦王一纸公文就将你救出来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哦？这是……他们干的？”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哼，干得好，活该！我从秦王那里拿出来的不少东西都表面上是被公主拿走了，实际上不少的东西都落在了这父子俩手中，公主还以为我不知道，这真的崽卖爷田心不疼啊！”

    “公主和那对父子应该没什么关系，应该是皇后打过招呼了，陛下也点头同意之后，这两人才敢这么干吧！”

    陈永清神色冷淡地道：“反正以后也没有这种便宜让他们占了，我看公主拿什么去讨好皇后和这两人。”

    就在两人在府内交流的时候，东厂，曹正纯则是召集起了一众手下。

    此时，还能留在东厂的，自然都是他的死忠。

    当然，曹督主也不是那种没有能力手段的人，这些手下自然都是已经过他重重考验，确认了忠心的。

    “最近全城搜查，可有什么发现？”

    “回禀督主，没有发现任何锦衣卫的踪迹，不过昨天，我们注意到有人在半夜潜入了国公府，属下怀疑很可能是锦衣卫的人，甚至可能就是那位锦衣卫镇抚使沈炼。”

    “哦？呆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很快就离开了。但是此人身手十分高明，轻功不凡，一出门就展开轻功，通过房屋等障碍，将一众眼线和暗探给甩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曹正纯神色波澜不惊，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赵国公肯定是和这沈炼有过接触，甚至有联络的方式了？”

    “必然有！现在高层都是心照不宣，赵国公和秦王关系密切，必然可以和秦王联系，而秦王也必然能够和锦衣卫联系上，甚至双方之间也拥有直接联系方式。督主，您的意思是……”

    “咱家的意思就是，找机会暗中进入赵国公府，和赵国公联系一下，让他帮忙给锦衣卫传个话，咱家希望能够和锦衣卫合作，打压西厂。”

    几个手下一听，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们被西厂压得太狠了，若是有机会坑一坑西厂，他们自然是心甘情愿，哪怕吃点亏都在所不惜。

    “若是能够和西厂合作，或许咱们能够抢在西厂之前立下大功，让西厂吃个大挂落。”

    不过曹正纯还是十分清醒的，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田化雨身后是世家门阀，他们的能量超乎想象，未必就没有想要和锦衣卫合作的想法，我们必须要抢在他们前面，并且尽可能的破坏西厂的所有计划。”

    “督主放心，现在厂内的番子都是根正苗红，立场不坚定的早就走光了，还能留下来的，都是中坚力量。”

    曹正纯淡淡地道：“那也未必，田化雨这人还是有些城府的，其中留下一些暗子的可能性也不小，以后要随时对手下人进行审查。这次陛下批了五十万两银子，你们尽管派人去领，不会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拖延克扣。”

    “银子拿回来，立刻招兵买马，然后再派人去余州，从秦王名下的兵器工坊中定制一批我们东厂独有的装备和兵器。哼，此次的风波过了之后，咱们和西厂的关系表面上还要维持，但是暗中，就是你死我活，懂了么？”

    “明白！”

    “去吧！联系锦衣卫的事情尽快办妥。”

    “是！”

    曹正纯对于联系锦衣卫的事情十分迫切，现在唯一能够扭转东厂形势的，只有锦衣卫。

    别看今天陛下忽然给他拨付了五十万两银子，又是一顿安抚，但是他早就看清楚了。

    若非锦衣卫的威胁，让陛下感受到了人手不够用，怕是仍旧会将东厂投闲置散，甚至解散也未必不可能。

    而他，曹正纯也算是半只脚迈进鬼门关后，又缩了回来，逃过了一劫。

    但现在，他仍旧站在鬼门关之前，随时可能被推进去，且身不由己。

    所以，他必须找机会自救，而能够救他的，不是锦衣卫，而是秦王。

    他目光变得无比深沉，心中却已经下了决心。

    太监的权利都是来自皇帝，但是他偏偏要投靠秦王。

    只要投靠了秦王，真有要被推进鬼门关的那一天，亮出身份，都会让敌人望而却步，是真的能够保命。

    就如今天的陈驸马，表面上是被软禁在公主府，实际上就是陛下在试探秦王的底线，一旦秦王没有任何反应，怕是陈驸马不死也要被贬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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