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狼瓒 阿辽莎
在天狼部落深处的石头城背后,隐藏着一处幽深的山洼。那里四周环绕着峻岭,仿佛是大自然的怀抱将这片土地紧紧拥抱,因此,尽管外界寒风凛冽,这里的气候却显得尤为温暖宜人。自从狼瓒接任族长之位后,这片山洼便被神秘地划为了禁区,鲜有人迹涉足。
此刻,山洼中五彩斑斓的格桑花正竞相绽放,每一朵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绽放出生命中最绚烂的光彩。它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生命、关于希望的美丽故事,迎接着生命中最后的灿烂时光。
在山洼的入口处,一只洁白的雪雕静静地伫立着,它的身姿优雅而庄重,宛如一位守护神,默默地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在它的身后,便是那片繁花似锦的洼地了。
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正俯身在花丛之中,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似乎在用心感受着它们的每一次呼吸。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片花海的芬芳之中,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她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位仙子降临凡间,为这片山洼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一声狼啸在山洼外围响起,女子抬起了头,朝着山洼的入口处看了过去。
阿辽莎,雪银族的族长,虽已年过半百,但是岁月几乎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阿辽莎身材高挑,曲线优美,如雪般的肌肤,仿佛冰清玉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的双眼,如同黑宝石般熠熠生辉,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智慧。当她微笑时,那如月牙般的眼睛,总会让人陶醉在她的温柔里。
阿辽莎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至腰间,黑亮且浓密。在寒冷的冬天,她常常将头发盘起,用一根镶嵌着宝石的银簪固定。这使得她的气质更加高贵典雅,仿佛是来自古代的公主。
阿辽莎的穿着品味也颇具特色。她喜欢穿着宽松的皮毛长袍,既能抵御雪域的严寒,又显得十分大气。在她的腰间,总是系着一条精致的皮带,上面挂满了各种宝石。这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充满魅力。
作为雪银族的族长,阿辽莎不仅拥有出众的美貌,更具有高超的领导能力。她勇敢、智慧、仁爱,为部落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狼啸声回荡于山谷的那一刻,她那张素来精致如瓷器的脸颊上,悄然划过了一抹异样的神情。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祥和。
她轻轻地抬起纤手,将鬓角散落的几缕秀发,优雅地捋至耳后,随后目光缓缓转向了那片位于山洼之中的百花丛。那花儿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如同无数精灵在欢快地舞蹈。
就在这时,一头浑身雪白的天狼载着狼瓒,出现在了山洼的入口处。那天狼体态雄健,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狼瓒则坐在狼背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等天狼完全停下脚步,狼瓒便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从狼背上轻盈地跃下,然后迈着匆匆的步伐,朝着山洼中的她跑了过来。
雪雕欢快地鸣叫起来,那声音宛如天籁之音,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之上。它那硕大无比的头颅缓缓地向狼瓒伸来,充满了亲昵与信赖。狼瓒看着这只威武的雪雕,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爱怜之情,他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雪雕的脑袋。
雪雕似乎极为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它闭上了眼睛,仿佛沉醉在这份亲昵之中。此时,天狼也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雪雕的身旁,它一个翻身,四肢朝天,躺在了雪地上。
天狼就像一只巨大的獒犬,撒欢地冲着雪雕撒娇卖萌,那模样既可爱又滑稽。雪雕的视线很快便被天狼吸引了过去,它挥动着那双雄壮的翅膀,和天狼打闹在了一起。
狼瓒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山洼处的阿辽莎身上。他的脸庞虽略显粗糙,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健康,此刻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惊喜之情。他脚步有些不稳,却坚定地朝着阿辽莎的方向缓缓走去。
“这里的花,依旧绽放得如此绚烂。”阿辽莎并未转身,只是用平静而深沉的语调背对对着狼瓒说道。
狼瓒的脚步突然凝滞,他痴痴地望着阿辽莎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那些关于过去、关于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纷至沓来,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将这些花儿照料得如此精心,我很满意。”阿辽莎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终于她转过了自己的身子,看向了身后站着的的狼瓒。
她的笑容仿佛永远镌刻在脸上,那对深深的酒窝,像是调皮的小精灵,时刻都在诉说着她可爱而活泼的本性。尽管岁月已经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了痕迹,那份属于她的天真烂漫,在狼瓒的眼中,却仍旧显得如此动人,如此可爱。
狼瓒的眼眶微微湿润,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看向阿廖沙,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的女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阿辽莎也笑着看着他,那份笑意中充满了温暖和亲切,让狼瓒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天狼和雪雕已经悄然离去,一个展翅高飞,翱翔在天际;一个奔跑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足迹。它们是这片雪域上最为凶悍的生物,但此刻,却仿佛成为了背景,衬托出狼瓒和阿廖沙之间的那份特殊情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似乎有一种不明的情愫在悄然滋生,慢慢蔓延。狼瓒和阿廖沙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和那份正在悄然生长的情感。
阿辽莎打破了那沉默的氛围,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喜和关切:“你看起来瘦了些,但比过去更为壮硕,更有力量了。”狼瓒静静地倾听着阿廖沙的声音,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如甘泉般滋润着他的心田。他微微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阿辽莎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狼瓒身上,充满了敬仰与思念。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是多年未见的恋人重逢时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欣喜。
“不打算说点什么吗?”阿辽莎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狼瓒轻轻抬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嘘!三十多年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想好好再听听。”
阿辽莎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幽怨,“你明明可以来找我,可你那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却将你拒之在我雪银族的门外。你的心,也真是够狠的。”尽管她的话语中夹杂着笑声,但那股淡淡的哀怨却像一股寒风,悄然渗透进周围的空气。
“你还好吗?”狼瓒看着她,轻声的问道。热泪还是终于流了下来,静静的划过他的脸颊。
阿辽莎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她伸出那洁白而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拭去了他脸颊上的泪痕。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仿佛是怕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脆弱。“这不该是你有的表现。”
狼瓒想要去握住她的手,阿辽莎却是极快的收了回去,让狼瓒的手在空中僵直,悬而未决。
阿辽莎优雅地转过身,目光落在了盛开的格桑花上。她轻轻地伸出手指,在花瓣上滑过。她抬起手掌,轻轻地放在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这香气,还和当初一样。”
狼瓒默默地走到她的身边,他的眼神始终无法从阿辽莎那如诗如画的脸庞上移开。那眼中流露出的柔情蜜意,仿佛要将阿辽莎融化在这温暖的目光之中。
“你闻闻。”阿辽莎轻声细语,她优雅地伸出手掌,递到了狼瓒的面前。狼瓒没有片刻的犹豫,一把轻轻地、但又坚定地握住了阿辽莎纤细的手腕,缓缓地俯下身去,紧闭双眼,深深地嗅了嗅。
阿辽莎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在悄然流转。过了许久,她试图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但狼瓒却握得更紧了,仿佛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去。
阿辽莎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愠怒的神色,她只是用那双幽怨的眼睛看着狼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而狼瓒也抬起了头,目光深邃地回望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你知道的,我想要抽回手你挡不住的。”阿辽莎悠悠的说道。
狼瓒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狼瓒仍旧在点头。
“你如果没有话想和我说,那我就走了。”
狼瓒终于笑了起来。
阿辽莎也笑了。
“我想你,很想你!”
狼瓒的声音,深沉而充满情感,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执着。如此温柔的言辞,竟是从他口中流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那位以铁血和凶狠着称的狼瓒,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
“30多年了,我本以为此生再难与你相见,唯有尽心尽力地打理这片土地,方能稍解我对你的思念之苦。”
狼瓒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头般沉重,却又充满深深的情意。
阿辽莎始终保持着微笑,但狼瓒能够看出,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情感与他如出一辙。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跨越了三十年的光阴,回到了那个共同的记忆深处。
然而,就在这一刻,阿辽莎却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往后移动了少许,离狼瓒远了一些。
狼瓒不解的看着她。
阿辽莎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狼瓒,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警告:“狼十一,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狼瓒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反问道:“那么,初音又是不是你的女儿呢?”
阿辽莎的眉头紧锁,她似乎对狼瓒的反问并不满意,继续说道:“你知道,狼十一和初音走得那么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狼瓒似乎并没有将阿辽莎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追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夫君究竟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他?”
阿辽莎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狼瓒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她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我不想我们的过去在他们的身上重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阿辽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目光狠狠地锁定在狼瓒身上。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过了许久,阿辽莎终于软化了态度,她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决绝:“初音并非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我从一个偏远的部落收养来的。她的父母惨遭斯拉夫人毒手,而我,也从未有过夫君。”
狼瓒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然而,阿辽莎却不愿意让他误会,她眉头微蹙,俏脸上泛起一抹怒意:“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不找夫君的吗?”
狼瓒轻轻颔首,阿辽莎则面露愠色,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然而,狼瓒并未躲避,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唉!”阿辽莎长叹一声,心中的怒火似乎瞬间熄灭,拳头也缓缓放下,他垂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失落。
狼瓒再次伸出手,轻轻握住阿辽莎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可以了。”
阿辽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期待。狼瓒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在为阿辽莎解开一个谜团。
阿辽莎自然明白狼瓒话语中的含义,她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不禁追问道:“你不再犹豫了?”
狼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未直接回应阿辽莎的疑虑,而是用深邃的眼神向他示意。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什么,让阿辽莎心领神会。
“关于狼十一和初音走得近这件事,我也心存忧虑。”狼瓒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我的儿子与我不同,我对他有着充分的信任。他所崇拜的,是大周的那位书生。”
阿辽莎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你是说那位第一驸马吗?狼十一也想成为那样的男人吗?”
狼瓒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是否会成为那样的男人,我无法预知。但我知道的是,如果我的儿子真的愿意走上那条路,我会全力支持他,不会像当年我那样的软弱无能,我也不会像我的阿爸那样做。”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不愿回首往事。“那你呢?”
阿辽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雪银族会自始至终站在你们的身后,不管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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