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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对草包的不同理解


肖军被抓两天后,形势开始慢慢发生变化。肖军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指示,让他报告两个假警察的事情。经过风彬的审核后,姜小白以孙大勇的口吻回复道:失败被抓,未开口。

  过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有消息传来:“明天午夜行动。”

  “要我怎么配合?”姜小白继续用孙大勇身份回消息发问。

  “在他们关押房门画上十字号,打开大门。”对方回复的十分迅速,又补充了一条消息,“用白色十字。”

  风彬鄙视的轻笑,“小白,回复他们‘白门,无法用白色’。”

  姜小白快速输入,发了过去。

  “换红色!”对面的人似乎很生气。

  姜小白不再回复。捉鳖的大瓮已经布下,静待鳖儿入瓮!

  范福增自从被看管起来后,在自己的小院里面奋笔疾书,常常熬到深夜。负责监控的两个助理心中好奇,找到机会便上前询问。

  “我这一生虽然没有什么大业绩,跟着老爷子一辈子,也经历了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我以回忆录的方式记录下来,为自己做个总结。”他仰靠在椅子上,洋洋得意。但是等助理走开后,他则拿出了另外的纸张,把做过的事情详细记录下来。

  “跟我斗,还是嫩了些!”他边写,心中愤恨不平。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现在翅膀硬了,要脱离他的掌控,甚至要把他逼上绝路,是多么让人伤心绝望、愤恨的事情?范成泽现在正在做着忘恩负义之举,自从把范福增软禁起来后,他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范福增。因绝望而生恨,在写下的文字中,范福增一点都没有为他开脱的意思,甚至还把一些事情,故意扣在了范成泽的头上。

  范成泽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了仕途更近一步,他答应了胡一筒,动用一些非常规力量,把毛志彬等人从特警队的秘密基地挖出来。成功,他可以步步高升,名利双收,失败,便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富贵险中求,范成泽肚子里面墨水不多,狐朋狗友教给他的歪理邪说被他拿去奉为圭臬,并坚持不懈地实践运用。

  范福增的文章或者说是供状很快便写完了。他用了一个巧妙的办法把供状送了出去,思前想后,他把供状寄给了居住在金陵的老将军廖力生。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在自己卧室床腿的暗格里面藏了备份。

  等他一切做完,便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品茶赏花,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好日子没过多久,在一个阴雨的夜晚,他在躺椅上打盹,伴着雨声入眠。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扰了他的好梦,睁眼一看,夏百灵已经站在跟前,神情复杂。

  “夏女士夤夜冒雨而来,想必不是来拜访的。”范福增并没有显出任何的慌乱害怕的神色,镇定自若,哀莫大于心死,自从发生了绑架事件后,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范成泽手中,他一手看大的孩子,更熟知范成泽的心性,虽然为人草包,手段却狠辣无比,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我出手很干脆,不会有痛苦。老增你也可以选择自行了断。”夏百灵冷冷说道,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为范家效力,我花了四十多年。夏女士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们算不上朋友,但绝对不是敌人,死在夏女士手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女士,范成泽的任何指示你都严格执行吗?”范福增凄然一笑,“我照顾了他四十多年,到头换来如此凄凉下场,悲哀啊。夏女士可曾知道,范成泽设计绑架于我?”

  “你跟他之间的恩怨,我不关心,我只是奉命行事,结束你的性命。”

  “奉命,呵呵,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年我替他们范家做那些污糟事情的时候,也是打着奉命行事的幌子。夏女士啊,我今天的下场,你就是你明天的结局。”

  “你在咒我?”

  “不敢,我一个老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当面诅咒一位泰斗级杀手,只是忠告。不得不说,你是一把好刀,锋利无比,所向披靡,不论对错是非,不管真相。说你心狠手辣并不为过,对自己狠,对亲人也狠。可惜啊,我是看不到了。”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没人不怕死,我也不例外。”范福增用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养大了一匹狼,那匹狼要亲口咬断我的血管,结束我的生命。你说我值不值,冤不冤?夏女士,你动手吧,我不会自己动手。我要变成恶鬼,在你们睡梦中游荡。你的手上,有我一条人命不多,少我一条人命不少。我就问一句,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可曾为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人感到忏悔,可曾感到害怕?即使是铁石心肠,也该有良知和畏惧吧。”

  夏百灵依然冷冷看着他,等着他说完。

  范福增长舒了口气,哀怨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丝,闭上了眼睛,“你动手吧!”

  这是范福增六十多年的生命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雨夜他所说的话,并没有打动一个老杀手的铁石心肠。夏百灵手掌翻动,快如闪电,拍在他的头顶上。一声脆响,声音并不大,范福增身形微震,倒在沙发上,身体逐渐冷却。

  夏百灵确认范福增死了后,站起身,幽灵般飞掠而出,悄无声息。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暗处的一个摄像头清楚的记录下来,视频被自动的上传到一个网盘中,网盘的登录方式,他已经在邮件中告诉了廖力生老将军。

  范福增死去的那晚午夜时分,有一伙人,是八个人,从秘密基地的大门边溜了进来,瞬间消失在基地的大院内。

  雨下的十分应景,不急不慢,冲刷着大地上的所有痕迹。有一辆中巴车碾着雨水,从基地的门前驶过。功夫不大,又有十二个全副武装的人人冲进了秘密基地,他们没有料到,基地的大门被悄悄关闭,还上了锁。

  二十个人就如同夜里寻食的鳖,跳进了深深的土瓮里面。

  第一批进入的八个人,沿着肖军发出去的定位,分成了四组直扑标识了带有红十字的房间。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基地里面为什么会如此的平静,除了全副武装的岗哨在居高临下的值守,一个巡逻哨都没有看到。甚至他们进来后,哨位的灯也熄灭了。

  八个人两两分成四个小队,两人一伙,顺利进入了任务房间。

  进入关押毛志彬的房间的两人,冲进房间后便打开了头灯,屋内陈设一览无余,除了简单的家具,屋内空无一人。

  “不好,上当了,撤。”为首之人一声惊呼,转身便往外面逃。

  他的反应太慢了,一只铁拳对着眼睛打来,他待要急转身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挨了重重一脚,他身体倒飞,撞在身后同伴身上,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捕捉网绑缚了起来,动弹不得。行动刚开始,他们俩便成为俘虏。

  院中升起了信号弹,那是开火的信号。

  霎那间,灯光把整个秘密基地耀如白昼,院内枪声四起。战斗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秘密基地大院里面重归平静。特战队员们陆续开始打扫战场。

  风彬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神情凝重。

  闫北原在王一林和田大彪的陪同下,跟在风彬身后。山鸡押着两个俘虏从院子里面,与大部队混合。

  “鸡兄,辛苦了。”风彬笑了笑,“你先躲一下,这里面有很多你的老熟人。”

  山鸡一愣神,瞬间便明白过来,点点头,押着两个俘虏,回到了车里面。

  “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真敢这么干啊。”闫北原感慨道。

  “战斗胜利了,但是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善后的工作就交给地方上的同志们了。”风彬说道,“我给弟兄们请功。”

  “总教官太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当着闫北原的面,王一林只好公事公办。之所以要求江宁警察配合,也是为了善后工作能顺利开展。

  特战队员们则非常兴奋,在风彬的领导下,他们的战斗任务除了紧张刺激外,也变得有趣起来,他们甚至感到轻松自在。

  “报告总教官,”姜小白汇报道,“战斗已经结束,歹徒总计有二十人,击毙十三人,活捉七人。我部无一人伤亡。我审讯了付大魁与赖宝,上次被我们活捉过。”

  风彬还礼,“让弟兄们稍事休整,严加防范。”

  虽然胜利了,风彬的心情格外沉重。

  付大魁与赖宝出现在俘虏的队伍中,证明金陵警备区司令范成泽是这次行动的幕后指使,这让他始料未及。他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影响波及有多大。

  “总教官,你跟上层汇报一下,我跟胡书记汇报,我们要尽早采取行动。”闫北原把王一林与田大彪支开,跟风彬商量对策。

  “好,这件事情动静太大,范成泽今夜胆敢动武,一定留有后手,不排除他采取过激行动的可能。”

  风彬先是跟公安部的肖部长取得了紧急联系,又跟总参的杨总长做了详细汇报。

  “证据确凿吗?”杨总长问道。

  “确凿,有两个俘虏,我上次便审讯过。这次他们招供,是范成泽指使的。还有杀手组织的骨干参与。”

  “好,我跟上级紧急汇报,你等我消息,做好准备。”

  闫北原反馈的消息并不乐观,胡正雍听了汇报后,长时间沉默,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闫北原识趣的挂了电话,给领导留下了足够的决策时间与空间。

  一时间,范成泽手中的金陵警备区力量,成了悬在头上的利剑!

  “闫厅长,封锁消息!任何人都不要泄露今晚的行动。”风彬命令道。

  “小白,继续保持孙大勇手机畅通。”姜小白答应下来。

  风彬稍加思考,“闫厅长,厅里有多少兄弟是可靠的,能够调用?”

  闫北原轻轻摇头,风彬的心沉到了谷底。“金陵市局可以调动,我是从金陵市提拔到省厅的,弟兄们都很可靠。”

  风彬点头,“闫厅长,让金陵市局的兄弟们做准备。我带特战队人马过去,秘密把范成泽控制起来。小白,你带一部分兄弟跟我行动。大雄负责守卫基地,如果有人胆敢造次,格杀勿论!鸡兄带一对兄弟,配合江宁局的弟兄们在外警戒,随时支援。”

  安排妥当,风彬与闫北原带着队伍分乘三辆车,悄悄向金陵城开拨。每个人都心怀忐忑,范成泽是否有胆量选择冒险。

  范成泽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准备。他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动,也想好了破釜沉舟的后手。但是,他的冲动被强行按了下来。甚至神秘的老大亲自打电话给他,对他擅改行动方案表达了非常不满。杜怀民亲自登门,严厉批评他的冒进,又摆事实讲道理,展开一番耐心说教,让他稍稍回收了疯狂的念头。

  不过,人已经安排出去了,造成多大的动静,他们心中也没底。

  双方就在这种没有把握,一次次的碰撞中,把对抗的烈度逐渐升级。

  “你派人全副武装的攻击一个保密的军事单位,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杜怀民的情绪很坏,脾气很大,“你不想活,也不要拉上所有人陪葬。事情一旦败露,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你们让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该考虑到其中的风险。”范成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颇有点鱼死网破的意味。

  “我们只是要求派几个高手去把毛志彬先捞出来,没让你派武装人员过去。”

  “切!”范成泽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是已经晚了,行动已经结束,范大勇说人已经救了出来,转移到秘密点了。为了保险起见,这两天先不要联系了。”

  “真的吗?”杜怀民兴奋反问,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遇到抵抗?”

  “遇到了,两路人马,一路救人,一路掩护。全身而退。”范成泽洋洋得意,“富贵险中求啊,不敢冒险绝对不会成事。”

  范成泽斜着眼,看着杜怀民,“杜省长,我说话算话,你们老大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杜怀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是一定。”

  他的神情变化并没有逃过范成泽的眼睛,“杜省长,这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儿熬着,不会就只是告诉我,你们给我画了张大饼,我看的到吃不着是吧?”

  “不会,不会,老爷子正在研究。”杜怀民尴尬地笑了笑,掩饰着内心地慌乱。

  “那好,我的人会好好的照顾好救出来的四个人,时不时来个刑讯逼供啥的,他们一定在巨大的力量感召下,心灵被净化,被感化,对做过的罪恶进行深深的忏悔。”

  “你在威胁我?”杜怀民厉声说道。

  “你们在利用我,把我象卫生纸一般利用。”范成泽冷笑。

  两个人像争一块骨头的狗,彼此狂吠。

  “每次行动,我出力流汗流血,最后呢,你们把肉和汤都收了,然后把骨头扔了也不给我。想吃到骨头,还要我跑远路自己去叼回来。思来想去,是你们不对啊。”范成泽盯着杜怀民,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世上,没有‘只想牛拉犁,不要牛吃草’的道理,你们胃口太大,欲望太大,不怕撑死的。”

  “这么些年你在金陵,没有我们罩着,能有你今天吗?”杜怀民有点恼羞成怒,他心中的草包,今天也敢高声叫价了。

  “哈哈哈,”范成泽象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粗声大笑。“你知道,为了这顶乌纱,我上交了多少钱买来的吗?知道你们不可靠,我也懒得给你们送钱。实话告诉你,没有你们,老子照样过的很好。做事情需要付出成本,现在更讲究双赢。你们之所以逐渐被人抓住破绽,走背运,还不是你们做不道雨露均沾导致?吃独食,不会把自己吃成胖子,反而会把自己噎死!”

  “我不想跟你争吵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冷静下来,三思而后行。”杜怀民在范成泽亢奋的态度下面败下阵来,“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范成泽看着杜怀民,毫不掩饰心中对他的鄙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答应去做?你认为,没有了扈家的帮助,我就无计可施?错!你们大错特错。狡兔况且有三窟,何况人乎。你们总认为,控制了老增,便能掐住我的命门,你们错了。从老增开始投靠你们的第一天,我就预感到了今天的结局。我学着你们的样子,做一条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毒蛇,伺机而动,望风而行。而我与你们不同的是,我没有七寸,你们也找不到我的命门。在你们心底,把我看成了一个草包,那我就以草包的模样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总认为自己聪明,可就是没看穿我。武警部队每年严格的考核,我都能得高分,你们一定认为是范家老爷子给我得余萌。你们才是草包呢,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一个躺在床上七八年的植物人,他能撑起的余萌有多大?你们真真是一群草包。”

  范成泽肆意挥洒着心中郁结已久的块垒,当着杜怀民的面痛斥于他,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了。

  “不管怎样,行动胜利了,目标达到了。”杜怀民说道。

  “严格说,是我的行动胜利了,我的目标达到了。”范成泽不无得意的说道,“你要救的人在我手上。所以,你口中的胜利还远未到来。”

  杜怀民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告诉你老板,达成我的心愿。”范成泽目露凶光,“如果他还出尔反尔,别怪我不客气。”

  “我只能转达你的意思,不能做任何决定。”杜怀民的气势完全被范成泽压了下来,此时在他眼中,范成泽不再是他们口中的草包,而是一条藏在草堆里的毒蛇。

  “这就足够了。如果你的老板胆敢再次从中作梗,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就要负全责!”范成泽威胁道,“我们将新账旧账一起算,从陶城算起!”。

  天光大亮,杜怀民略显狼狈地从范成泽的别墅离开。一个健美的身影在窗前一闪。

  “谁!”范成泽大喊一声。

  夏百灵从外面悄无声息的进来。

  “是你啊,坐!”

  “老增死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夏百灵面无表情的问道,亲手杀死老熟人,她心中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必须死。”范成泽咬牙说道,“他背叛了我们,投靠了杜怀民!”

  夏百灵惊讶地看着范成泽,确定他没有撒谎。她弄不明白,一个被外人看作草包的人,是如何洞察自己的亲信背叛的。

  范成泽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夏百灵。如果他真是草包的话,又怎能在金陵警备区司令的位子上坐稳呢?

  人都有这样的毛病: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形成了先入为主的看法后,便会顽固的坚持这个看法,自觉不自觉地忽略容易引起改变其看法的要素,并巩固着旧有的观念。杜怀民他们便是如此,他们始终认为范成泽是草包,最终在上面吃了大亏。

  草包与否,完全来自不同地看法与理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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