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病房冷淡
思齐一路小跑回病房,看着桌上摆满的食物盒,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是因为感动吗,也许吧,但更多的是难过和悲哀,她现在之所以能享受他如此对待,全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了,千瞒万瞒,甚至不惜逃避到遥远的他乡,还是枉然。他来了,来到她身边了,可这样的结果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因为那与爱情无关,只是因为孩子,这叫她情何以堪。被逼无奈的到来,对他而言,也是煎熬吧。突然想,她留下这个孩子是不是错了,原以为是一个人的事情,现在秘密揭开,已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不是没想过真相会被揭开,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现在叫她如何面对他,叫他如何去想她,是欲擒故纵,还是其他。可他干嘛要来呢,即使知道,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说,难道有那么重要吗,他身旁的女人不是也可以为他生吗。
他买来的食物,她没有动,也没有打开的欲望,在真相揭露后,在他那样的“威胁”后。
她爬上床,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却没有焦距,试图放空一切思想。
门被推开,她也没有发觉。护士走上前来,发现她并没有睡着,说道:“谭思齐,刚刚你老公在找你,你看到他了吗?”
护士的话结束了思齐放空的状态,她望着一脸亲切,年轻的小护士,回答道:“我看到他了,谢谢你。”她并没解释他非自己的老公,已经懒得解释。
“他看到你不见了,好着急。”甚至还质问我们失职,没有看住你,这样的话护士没有说出来。她们能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于是帮忙找了找。
“他态度肯定很不好,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你别介意啊,他就那样的脾气。”思齐真诚地、尴尬道歉。
“没事,你真的很了解他,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小护士一脸的羡慕。她老公人帅,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这正是对老婆的关心啊。
听她这么说,思齐很是尴尬,拼命挤出了一丝笑容以作回答。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按铃。”小护士交代道。
“好的,谢谢你了。”思齐道谢。
病房里,再度只剩她一人。继续放空,也不能了。护士的一席话,她的心里是有雀跃的,他还是担心她,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她。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无视他的“威胁”,因为如果被父母知道,他们两个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被再次凑在一起,而这样的结果是她不想要和妥协的。
如果可以,那时她完全可以凭着这个孩子,不离婚。正因为不能妥协,才走到了今天,怎么能再一次回到原点呢。
如果还是回到那段婚姻的最初,其实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最初了,那时两人互不喜欢,为了让父母满意,进入了婚姻。可现在呢,不再是互不喜欢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有句话说:“在爱情的角逐战里,谁先爱上谁先输。”她输了,不想输得更多了,因此,她不能再推开他,至少这段时间是如此。当然她也没有自作多情是一辈子照顾,因为他也只说是这段时间。
思齐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建设,可他却没有出现。她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走了,这种患得患失,她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他还是出现了,在思齐以为他真的走了后。进来时,也不和她打招呼,也不看她,只是坐在病房的沙发,捣鼓着他的手机。
思齐看着他,真是无语。他选择无视她,她才不会巴巴地凑上去和他聊。见他一直低着头,研究手机,根本无意和她交流。她也拿出手机,想着致远的电话一直没有接听,也没有任何讯息。她想也许他不方便接电话,于是,她决定发个短信给他。她开始编辑,刚写下几个字,手机却被人拿走了。
“你干嘛拿我手机?”思齐抬起头,瞪着面前的男人。刚还在研究手机的他,怎么一下就发现了她的举动。
周扬“无意”的瞟到了短信的内容,发件人致远,写着“你去哪里了,电话……”看到这,他不嫉妒是假的,他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幸亏当下他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你最好别用手机,手机辐射很强,对宝宝不好,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就发个短信有什么关系。”思齐反驳道。
“还是注意点好。”周扬一本正经。
思齐虽反感他这么做,但他这么一说,她也没有再坚持,毕竟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他把她的手机收起,放进她的手提包,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在手机上看网页。刚才,他一直在看的是关于孕妇以及准爸爸应该注意的事项,没办法,起步太晚,不恶补不行。
虽然选择无视她,但他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她,他眼角的余光不时会停留在她身上,因此,他能发觉她拿手机发短信的举动,并阻止了她,把刚才恶补的知识排上了用场。
再一次,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零交流,不论是语言还是眼神。思齐愤愤不平,他一个人上网玩得不亦乐乎,她呢,只得坐一下,又躺一下。本想睡一觉,可睡不着,不知道是昨天睡太多了还是他在身边的缘故。
一个上午的煎熬总算过去,思齐庆幸明天可以出院了,不用和他呆在这里死气沉沉。回家至少可以看电视,可以听音乐,还可以出去散步,她第一次如此怀念自己的小窝。
他在外面订了餐,一看就很高档和营养。菜相极好,看着让人胃口大开,还有她最喜欢的鲜奶鲫鱼汤。思齐美滋滋的吃了很多,没办法,在美食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食物面前,孕妇是抗拒不了的。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
下午,他出了一趟门,时间并不长。回来时,递给她几本杂志,有她喜欢的《读者》、《女友》、《最小说》……
原来他也留意过自己的喜好,原来他也注意到自己的无聊,原来,他也有这么贴心的一面。
他的一番心思,思齐自是看得出来。可知道,那不是因为她,只是为了孩子罢了。但她不愿再多想,他能对孩子好,那不也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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