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终极摊牌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沉默了,在她如此难过的当下,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我是,你是哪位?”本是如此熟悉的声音,思齐却选择了对待陌生来电的方式。
孟致远听到思齐连自己的声音都没有听出,心不免一凉,短暂停顿后,他回答道:“我是致远。”第一次需要在电话里向她介绍自己,对他而言只觉讽刺。
“你好。”思齐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除了制式的问候。
听到她如此疏离,孟致远再一次受伤了。上次特意来找她,是想弄清楚分手的真正原因,因为那个人是她室友的男朋友,只是幌子罢了。可见面后,她送给自己的见面礼是她已经结婚了,他想要的原因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于是,那些想问的话他没有再问出口。他决定接受他们已经过去的事实,开始新的生活,接受新的人。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她过得如此的不幸福。在今晚刘叔叔的寿宴中,他看到那个男人挽着别的女人,看得出两人关系不一般,而别人的议论也证实了这一点。看到那一幕,他就想问思齐,离他而去,到头来却选择了这种花心男人。
想到如此种种,他不禁气愤:“我一点都不好。”
听到他如此说话,思齐惊呆了,她选择沉默,这样子的他很陌生。
“离开我,为什么就不能幸福的生活着。”孟致远继续质问。
思齐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这些,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很幸福。”她不愿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生活状态。
“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吗?你老公今晚在哪,和谁一起你知道吗?”
思齐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她像刺猬一样,竖起所有的刺,用那句“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狠狠的刺向他。随后,她愤然挂掉电话,并关机。
嘟嘟结束通话的声音传来,孟致远气愤的把电话砸了。她说的的确没错,这与他没有关系。他呆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那一幕后会为她心痛至此,当时甚至有上前揍“他”的冲动。打电话给她,不是要讽刺她,而是为她不值,即使当初她选择离开,他也没有过希望她不幸福的念头。
在她难过的时候,他的电话来了,意料之外,可质问她的竟是那样不堪的事实。思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那么不礼貌的挂断别人的电话,而且还是他的,可他说的事情把自己的“伤痛”赤裸裸的暴露在外,这叫她情何以堪。她这样的生活,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他知道,可他竟然知道得那么具体。可是又能怨谁,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个人,是她自己作出的决定,自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去尝。她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为了报复她当年弃他而去吗,嘲笑她吗。但马上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对于不得已放弃的爱情,放弃的他,她只有愧疚,但没有后悔。即使预料到今天,她还是会做出当初的决定。今生的他们,注定有缘无份。
尽管周扬和梅兰出双入对的事情,她早有耳闻,但经由他说出来,她只觉更加难受,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一步都不能拖延了。
第二天,思齐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她决定去他的公司,正式了结他们的事情。她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短信明明是看到了的。
这是思齐第一次去他的公司,她知道也是自己的最后一次,公司的内部布置她无心关注。经过前台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向她行注目礼,在惊奇过后都热情地叫她“夫人”,她礼貌的回以大家微笑。她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他在哪一层,正想问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帮她解决了这一问题,他就是张承宇。也正是因为这个人,她和周扬开始了这场荒唐的婚姻。现在想来,他们两个在那个女人面前,都是彻底的失败者。
张承宇看到她也有片刻的惊奇,但他是那种喜形不于色的人,很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周总在楼上,我带你过去吧。”他恭敬地说道。
“谢谢你。”思齐跟在他身后,上了专属直达电梯。之后,两人再无交谈,这样的关系之于两人,思齐觉得很尴尬,当然不会去找话说。
到达总经理办公司门口,只见张承宇停了下来,敲了敲门。思齐不知道他在公司竟然也能做到如此公私分明,毕竟他和周扬的关系如此亲密。
“进来。”里面传来周扬的声音。
张承宇打开门,思齐终是看到了低头办公的他,十多天不见的他。
“周总,夫人过来了。”张承宇提醒他。
那个埋头办公的人,耳中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只觉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来呢。可还是抬起了头,没想到竟真的看到了她。
彼此对望,竟是彼此沉默。张承宇适时离开,留下他们两个。
“坐吧,今天怎么过来了。”看到承宇离开,周扬打破沉默。嘴上问着原因,心却已凉透,她来的原因,他岂会不知。
思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别无他法。她听见自己很平静的说:“我发的短信,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你妈已经和我说了。我想我们是时候把离婚手续办一办了。”
“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次来只是亲自告知吗?”周扬亦是一脸平静,声音丝毫没有起伏。这样的结果本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手主导的,但真的走到这一步,他却发现自己没有接受的勇气。那天收到她的短信,他没有回她,而是选择了逃避,因为潜意识中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他们分开的准备。
“我看你这么忙,都没有回我,所以就过来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由我先提出来吧。虽然当初我们的共识没有包括离婚,但请相信,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奢求。”思齐眼睛双眼直视着他,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听完思齐的话,望着眼前还深深爱着的女人,他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的意思,他完全明白,两个人断的彻彻底底,不再有任何的牵扯。也许对于大多数想离婚的男人来说,妻子主动净身出户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他不这么想,他并不想他们两个就此再无瓜葛,可又能如何,该是放手的时候了。那个她爱的男人,昨晚双眼喷火的看着自己和梅兰,“他”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终是逼着自己做出了决定。说完他别过头去,微垂眼脸,不再看她。那失落、痛苦的眼神,不能示人,更何况是她。
“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寄过来。你忙吧,我先走了。”思齐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周扬抬起头,说道。
思齐停下来站着,没有动,隐隐有着某种期待。“爸妈那边,怎么说。”只听见他问道。
“我爸妈这边,我会去说的,你那边就由你去说吧。”那丝期待终是落了空,她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不带任何留恋,潇洒离开的背影,周扬知道,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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