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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账上多了一顿打!


原来,爬真树和爬阿爸扮的假树,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徐木兰栽进田里时,得到的深刻领悟。

  只可惜,领悟得好像稍微有点太迟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徐珍珍看看依然挂在树上的风筝,再看看好不容易从田里爬出来,正瘫在地上喘大气的小姐妹,急得一直原地转圈圈。

  明明上一秒还在上面趴得好好的,怎么她低个头准备上树的功夫,人就掉下来了呢?

  “你叫我的呀,说给你让点位置。”

  徐木兰其实也有点发蒙。

  她在家爬阿爸的时候,经常从左边爬到右边,从前面爬到后面,一次都没有摔过。

  刚才听到妚珍说也要上来,下意识就想往旁边挪一挪,好让开中间的道。

  谁能想到,这一挪,就挪到湿哒哒、绵绵烂的泥洼里去了。

  啧,也是她运气差了些。

  要是再往旁边过去一点点,就能够干干爽爽地回家了。

  “妚草,有没有,摔痛?”

  徐木松亲眼看着妹妹掉下来,魂都快被吓没了一半。

  现在都顾不上喘顺气,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徐木兰摆手,“我没事,好着呢。”

  树本来就挺矮的,她也没爬上去多高,又是屁屁着陆,直接落在湿泥上,所以确实没伤着。

  真要说哪里伤到了,那就是面子!

  太丢人啦!

  幸好没有其他人看见,不然她齐天小圣的脸都要丢光了!

  “奇怪,我为什么掉下来了呢?阿哥,你在下面有看到吗?是不是有东西掰我手了?”

  徐木松没学过爬树,所以在底下观摩得十分认真。

  对于妹妹是怎么摔下来的,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没东西。在家爬,伯爹有手,托着你。在这里,树没手,靠自己。”

  徐木兰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难怪她爬上去的时候,总觉得比在家练习要辛苦不少。

  “以后不能让阿爸托了,我要自己爬!”

  “以后是以后,现在要先把你的裤子弄干净。”

  徐珍珍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结摔不摔、怎么摔的问题,扭头钻进草丛里找树枝。

  鞋子就算了,跑上跑下,脏很正常。

  可妚草的裤子弄得那么脏,谁看都知道她肯定是摔了。

  到时问起来,该怎么答嘛。

  徐木兰站起来,也发现自己的裤子在拼命往下坠,赶紧扯住裤头,乖乖等救援。

  “你们要给我刮干净一点哦!”

  不然等下她一边走路,裤子就要一边往下掉了。

  “刮不干净呢。妚草,你这样回去,真的不会被婶娘打屁屁吗?”

  徐珍珍越刮越发愁。

  泥是下来一部分了,可裤子还是很脏。

  再说了,湿裤子也没那么快能干啊。

  “人家也说,过生日不能打人。可我二哥去年过生日,就被阿妈打了。阿妈还说,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那……那我不这样回去,就好啦!”

  徐木兰也觉得情况不太妙,好在她很快就想出了办法。

  “阿哥,等下我不进屋,你先回家,给我拿条裤子出来啊。”

  她要换上干净的裤子再回去。

  至于脏裤子,先找个地方藏好,等明天偷偷洗干净又晒干,就不会被人知道了。

  “好。我不进屋,拿外面,昨天洗的。”

  徐木松考虑得更周到。

  萝卜仔出生以后,妚草就搬到了正屋的大厢房住,衣服也搬过去了。

  大人都在堂屋坐着,如果去屋里拿,肯定会被发现。

  昨天洗的衣服都晒在院子边边上,在那里拿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这么好的天气,从昨晚晾到现在,应该已经干了。

  徐木兰带头往回走,“不干也不怕,我可以进屋再换一条。”

  裤子整个都湿掉,黏在身上虽然不怎么冷,还是会觉得好难受。

  三个臭皮匠合计了又合计,都觉得这个计划很是完美。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还没走到家门口,他们就跟在堂屋坐得发闷,抱着萝卜仔出来透气的文夕见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妚草,大过年的,你跑泥地里打滚去了?”

  文夕见问完也没等回话,丢下一句去厨房等我,就急急忙忙回了屋。

  将儿子往婆婆手里一塞,简单交代两句,又飞快奔了出来。

  这情况,单单是换裤子肯定不够,还是要再洗一回澡。

  幸亏今年春节天气好、太阳大,要是像往年那样阴雨连绵,肯定会冻感冒。

  徐木兰应了声哦,迈着小碎步,磨磨蹭蹭往厨房的方向走。

  趁阿妈不注意,还不忘回头示意小姐妹赶紧回家。

  阿哥嘴巴紧,没什么可担心的。

  妚珍就不行了,被人多问两句肯定会露馅。

  其实也是徐木兰做贼心虚,文夕见现在根本顾不上问话。

  盆里锤了姜,倒了热水,添了冷水,探着温度微微有些烫手,她就将还在慢吞吞脱衣服的女儿薅过来,快手剥了个精光。

  然后,先是舀了两勺水,将沾着泥水的腿冲干净以后,再直接整个人丢进盆里泡着。

  一通忙活,自己先出了满头的汗,她才有心思念叨。

  “你啊你,也算是运气好。家里今天来的人多,早上煮的水快喝光了。这锅刚煮好,还没来得及冲进水壶里,反倒被你先用上了。”

  徐木兰被烫得嘶嘶叫,想爬出来又被牢牢按住,只能嘴上奋力求救。

  “我不冷,一点都不冷,不用这么热的水。来人啊,救命啊,杀猪啦,要烫掉皮啦。”

  “哦哦哦,这回是你自己认的啊,小猪仔。”

  文夕见左手按人兼搓身,右手拿着水勺,一勺勺的舀着水,从脖子往下面冲。

  “说吧,妚草同志,你好好的走着路,为什么会掉泥坑里去?光顾着玩,没看路?”

  三个人一起出去玩,怎么偏她一个人弄得脏兮兮的?

  放在以前,摔得最多的人,通常是妚松。

  现在他腿脚越来越好,倒也摔得少了。

  徐木兰被问得心里一惊,立刻放弃挣扎,小小声回答。

  “妚草不在,是徐木兰……为什么掉?我不知道哇,就是掉进去了嘛。”

  这可不是看路不看路的问题。

  她又不是丁点大的蚂蚁和虫子,在树上哪来的路可以看嘛。

  文夕见眼睛微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说在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次摔倒是意外的话,那现在可以确定,里面绝对有猫腻。

  她细细地想了下,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诶,不对啊?我记得你们是出去放风筝的。风筝呢,放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断线飞走了,至少线轴也应该留在手上。

  她看得清清楚楚,三个孩子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在她的拷问下,某只待宰小猪顿时变成了捉虱子的猴,抓完肚子抓屁股,抓完屁股又抓脸。

  支支吾吾好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风筝,卡树上了。”

  “卡树上?”

  文夕见一秒钟都不用,就串起了事情经过。

  “大年初一,你跑去爬树了是不是?爬树就爬树,还功夫不到家,掉下来了是不是?好哇,徐木兰,我跟你说,你完了!”

  徐木兰也觉得自己要完,但还是想努力抢救一下,闭着眼睛乱喊一气。

  “爬树的是妚草,不是徐木兰!那棵树不高的,都没有阿爸高!比阿爸高的树,妚草没练过,不敢爬的!”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大年初一不许打小孩,不能坏了规矩啊!”

  文夕见听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意思,是知道年初一不动手的规矩,特地挑了今天来搞事呀!

  她冷哧一声,“对,大年初一不许打小孩。但是这顿打,我可以给你先记在账上,等明天再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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