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趋见尾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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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季筹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家主令,时间到。
“谁先来?”季筹手里拿着注射器,尖锐的针管晃动。
高大个守在窗户边,时刻注意季儒卿的动向。
“我。”范柒吸引季筹注意力,给悟缘争取时间。
“你疯了?”钟述眠头一次见有人赶着送死:“这里面有让人上瘾的物质,很折磨人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不算人,别说打一针,打十针如喝水简单。
“没事的,我不怕。”范柒英勇献身。
好机会,没人注意到悟缘,趁着季筹的注意力在范柒身上,悟缘打开结界符。
在针管即将推入范柒肩膀的那一刻,无形的结界将他们隔开,针管被拦腰截断。
悟缘慢慢悠悠站起身,手上的绳结被解开,小样,悟缘闯荡江湖时他还不知道在哪。
范柒和悟道也解开手上的绳结,为怨师的必备技能,用张符纸轻松化解。
诶,不是,钟述眠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这么麻溜的动手了:“我呢,你们怎么解开的?”
悟道帮她和季夫人解开:“钟姐姐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了,师父能搞定。”
“喂,开枪啊,愣着干什么?”季筹手里还拿着半截注射器,他愤愤地扔在地上。
高大个象征性开了一枪试探,子弹在触及悟缘门面的那一刻钟述眠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拽走,傻站在那里逞威风吗?
子弹消失在无形的壁垒中,无影无踪,连声音也寻不到。
“怎么回事?”好神奇,钟述眠发出了和季筹一样的疑问。
“继续开枪。”季筹微微慌乱。
高大个打空了枪里的子弹,上百发子弹顷刻间挥发一空,他的手被震的发麻,而悟缘只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呵,凡人。”悟缘把西装外套脱掉,露出印有正一道三个大字的T恤。
什么东西挡在他面前?季筹伸出手碰到一片冰凉,他掏出家主令试图破坏结界,依旧徒劳。
他从一旁操起椅子砸去,被反弹回的力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没用的,今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悟缘手握符纸,从他手中抽走家主令单独置于另一个结界中。
“我可以骂他咯?”钟述眠和季筹隔着一层壁障,互不侵犯。
“当然可以。”
“让我想想。”
钟述眠组织语言搓个大招:“我呸,之前说跳槽都算给你脸了,就凭你也配让我给你打工,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同样都是季家人怎么天差地别,看看人家季儒卿多么高风亮节清风霁月。再看看你,简直是臭水沟的老鼠,化粪池里的蛆。”
季筹没空反驳她,情况有变,先离开再说,家主令他们拿了也无用,有机会在拿回来。
“定身符。”从天而降的符纸落在季筹和高大个身上,悟缘拍拍手:“我有说让你们走吗?”
虽然符纸不能对普通人使用,凡事都有例外嘛,像季筹这种罪大恶极的罪人使用手段必不可少。
季筹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却纹丝不动,双脚滞留在原地无法脱身,唯一能动的只有嘴。
“钟姑娘,你可以继续骂了。”悟缘为她让开一条道,威胁已除结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哦哦哦。”钟述眠受宠若惊。
她站在季筹对面,摩拳擦掌对着季筹的脸就是一巴掌:“这是我替谢翎打的。”
清脆的耳光在季筹脸上浮现一道五指印,变得红肿向外扩散开。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要不是你们谢翎也不会死,报社也不会解散,不会有那么多无辜之人受牵连。”
钟述眠的手微微发抖,用力过猛,她的手也很痛,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自诩为正义的高尚人士,傻不傻,为了一句感谢和锦旗而已。”季筹冷笑。
“少拿你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我们,像你这种满眼利益身上无德内心肮脏的人也配和我讲道德。我们愿意去做是因为我们有良知有同理心和羞耻心,具备一个人最基本的责任和义务。”
夏虫不可语冰,钟述眠也不指望他能听进去。
季筹不再说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群妇人之仁的货色能成就什么大事。
季儒卿从哪找的几个装神弄鬼的人,啧,居然有后手。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把家主令和他分开。
被单独困在结界内的家主令上蹿下跳,长出了手和脚幻化成季筹的模样徒手捏碎结界。
啥玩意成精了?范柒一直看守着家主令,这东西原来会变身么。
“居然是为怨师,不过想拦我还嫩着。”季筹的脸加上季离亭年轻时的性子,完美取双方糟粕组合成讨打的典范。
“你是什么东西?”不是人的东西又多了一个,但是这东西比范柒好使。
“你也配质问我?”家主令甩甩手,范柒身上符纸纷纷散落,在地上自燃。
季筹也没想到家主令有变身功效,他大喜:“快帮我。”
家主令瞟了他一眼旋即移开目光:“凭什么,我记得你刚才是打算一个人走的。真是废物啊,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它是帮谁的啊,槽点好多,该从哪开始吐槽呢,局面简直比猫抓过得毛线还要乱。
先是季夫人跳出来学程咬金半路拦截,结果被季筹抓包两人上演无间道,现在一个变形金刚似的东西冒出来翻脸不认人。
而且现状超脱了钟述眠的认知,饶是她见多识广,此刻最多起到一个加油打气的作用。
钟述眠累了,要不然睡一觉等到季儒卿来扭转局面,她只是个凡人,神仙打架通通退散。
季筹不可置信:“我可是你的主人,凡事应当听我的。”
家主令凝视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之前,曾经我见你出身卑微却野心十足才肯助你一臂之力。现在被人算计后狼狈不堪,怎么配当我的主人,你见过季离亭被打的半死不活吗?”
“你也有今天,被家主令反噬的一天。”季夫人摇摇晃晃朝季筹走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季筹发出一声闷哼,冷汗直流,好痛,五脏六腑仿佛在颤动。
“就差一点了。”季筹对着家主令大喊:“季儒卿马上就来了,控制了她季家手到擒来。”
“关我什么事。”家主令不屑一顾:“管好你自己,我最讨厌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该死的,关键时候它在抽什么风,季筹倒在地上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任凭季夫人泄愤。
家主令自始至终袖手旁观,打了个哈欠,好无聊,找那个谁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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