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谢谷兰说：“你可以去找官伢子再把我抓回去，你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石玖礼的脸色白了又白，他上前一步拉着谢谷兰的手说：“谷兰，先跟我回去，有话回去再说。”

  谢谷兰抽出手说：“我回哪里去呀，你家里若是缺个做饭的，你可以去请一个厨娘，我不伺候你。”

  石玖礼又抓住了谢谷兰的手说：“以后我做饭，你跟我回去吧，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婆家，也有相公，我哪里也不去，我就住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

  石玖礼说：“那不对，我为你还花了四吊钱呢。”

  谢谷兰说：“你要是觉得四吊钱花的冤枉，你可以找我的婆婆要回来，至于咱们两个人，还是算了吧，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我在你家还能睡一个安生的觉吗？我谢谷兰不图什么大富大贵，但是日子要过的安生。”

  石玖礼央求谢谷兰：“谷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说的这些我都能解决。”

  潘思秋一听他表哥为了这女人竟然低三下四的，她这可就不高兴了，“表哥，你求她做什么，她这样的女子不能往家里领。”

  石老太也不让步：“石玖礼，你今天必须把人领走，这人不能呆在我家。”

  潘思秋和石老太一人一句，谁也不让谁。

  最后谢谷兰对守在门口的这些人说：“失陪了，你们继续看热闹吧。”

  石玖礼再次伸手抓住了谢谷兰的手臂，谢谷兰右手拎着一把剪子，她用剪子指指石玖礼的手说：“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要学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要跟寡妇拉拉扯扯，寡妇也是看重名誉的人，我不能跟你拉拉扯扯的。”

  谢谷兰动动胳膊挣脱了石玖礼的手，她把这些人统统留在了原地，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她找了一块布胡乱地擦了擦，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些人还没有走。

  她找了一把锹，开始清理院子里面的鸡粪和鸭粪。

  谁愿意看她就看吧，她总不能出门就踩鸡鸭的粪便，这院子必须得干净。

  石宝全往院子里面张望：“谷兰。”

  谢谷兰抬头看了一眼石宝全说：“以前都是叫我谢谷兰，今天怎么叫的这么亲。”

  石宝全说：“你在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你不在的时候感觉石玖礼的家里缺不少东西。”

  谢谷兰没说话。

  石宝全继续说：“我帮你清理院子吧？”

  谢谷兰说：“不用，我现在可是寡妇，你可不要给我惹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她这话是给看着她的石玖礼说的。

  石宝全说：“知道你受委屈了，跟玖礼回去吧，你在里面不好过，他在外面也不好过，你看他瘦的跟皮包骨一样。”

  谢谷兰说：“你就别当说客了，这大热天的，你们差不多的就回去吧，我这也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了。”

  谢谷兰对石老太说：“我亲爱的婆婆，你回来吧，别和潘思秋吵了，我不会走的，你回来把你的这些鸡鸭圈起来。”

  石老太口干舌燥，气喘吁吁，她只好回来商量谢谷兰：“我家里养不起你，你赶快跟着石玖礼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谢谷兰说：“求我也没用，你赶快圈鸡鸭，别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烦我，再迟一些我这活都白干了。”

  石老太一边圈鸡鸭一边说：“你给我干活，也没用，我不认你。”

  谢谷兰说：“你以为我缺婆婆嘛，我能帮你干点活你就偷着乐吧，就你这院子，你多久没收拾了，脏死了。”

  石老太说：“石玖礼家干净，还有大厂子，主要这人还有钱，你去他家吧！”

  谢谷兰说：“他有八万藏也跟我没关系，你这里再破烂，那也是我的家，你不要再商量我了，我不走。”

  谢谷兰用铁锹把地锵的刷刷响。

  石老太说：“你怎么样才能走？”

  谢谷兰说：“我不会走，你要是烦我，我们就分家。”

  “你还要分家？”

  鸡鸭可算被圈在了院子的西南角上了。

  谢谷兰说：“这不是三间房吗？一人一间半。”

  石老太说：“你是要把我气死吗？我儿子都死了，你回来跟我争财产了？”

  谢谷兰说：“没打算跟你争呀，我就在这里住住，你难道就容不下我吗？我好歹是你们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不能因为我相公死了，你们就不认我呀？”

  石老太说：“我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气人呢。”

  谢谷兰说：“你若是跟我相处久了，你还还能看见我身上的优点呢，我在你家你肯定不亏，我负责做饭，你们负责吃就好了。”

  石老太一听，有点动心，因为伺候这一个老头她都力不从心，要是有个人帮忙做个饭，倒也是件好事。

  “不过这家里可没有什么钱。”

  谢谷兰说：“瞧你那小心眼的样，我没惦记你的那点钱，你先供我一段时间的饭，等我有钱了，我再供你，我比你年轻，以后肯定比你赚的多，所以，怎么算你都不亏。”

  石老太知道这石老头时日无多了，这人一走，她就无依无靠了，谢谷兰说的这些她在心里不停地盘算。

  “那你先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谢谷兰说：“你这老太太是不是也太抠了，我脱了这衣服，我穿什么。”

  “柜子里面有别的衣服。”

  谢谷兰说：“我多高？你多高？你的衣服我穿了得露腰，就这一件大的你还惦记往回要。”

  石老太说：“这是我的装老衣服。”

  这时大门外的石宝全笑出了猪叫声。

  谢谷兰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说：“装老衣服就是寿衣吧？”

  “对呀，你赶快给我脱下来。”

  谢谷兰说：“你活的好好的，你提前把寿衣买回来做什么？”

  石老太说：“是不是傻，我这把年纪了，这东西准备得了。”

  谢谷兰说：“我先穿着吧，等我有钱了，我再给你买一身好看的，你这身衣服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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