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兰想了想这里衣服的价钱，不买太好的用不了这么多，她把钱递给石玖礼说：“一半都用不完。”

  进了衣服铺子，石玖礼感觉谢谷兰眼睛都亮了起来，谢谷兰转了一圈说：“小叔，要不我们两个一人买一身吧？”

  石玖礼笑着说：“我不买，给你买两身。”

  “不好吧？”

  石玖礼笑着说：“选两身你换着穿。”

  他娘的衣服穿在谢谷兰的身上多少不那么正好。

  谢谷兰挑好看的给自己选了两身，鞋子也买了两双，石玖礼付了一百多文钱。

  看着付出去的那么多的钱，谢谷兰有点心疼了，除了点鸡鸭蛋，他俩目前还没有别的收入，再想到这钱还是他娘的玉镯子当的，那她这样大手大脚的就显有些不知深浅了。

  为了给石玖礼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决定要帮石玖礼省点钱。

  “小叔，我看买一身就行，那身我不要了。”

  石玖礼说：“都拿着，换着穿。”

  谢谷兰说：“那我换两身别的衣服。”她要换成便宜的。

  石玖礼说：“这两身好看，不换了。”他看得出来谢谷兰最喜欢屋子里面这两身衣服。

  虽然觉得以现在的条件买两身衣服有点败家，但当谢谷兰拿到衣服时，她的心情很好，同时她在心里告诫子自己，下次可要长点心了。

  石玖礼今天的心情也明显看着要比昨天好，谢谷兰想，可能是拿到竹筛的原因。

  不过今天进城挺圆满的，两个人要买的东西都买到了。

  谢谷兰手里拎着竹筛，石玖礼肩上扛个袋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低着头的石玖礼心想，一定会有人喊他，喊就喊吧，他不偷不抢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玖礼，买什么好东西了？”

  石玖礼抬起头笑着说：“买点粮食。”

  “粗粮细粮？”

  这话问的，这里家家吃的不都是粗粮吗。

  看着好些人都朝着他和谢谷兰这里看，石玖礼也就大大方方地回答，他这砸石头的活就是被大家给欺负没的，他总不能在这里哭穷装可怜吧。

  没人会可怜他，他也不需要别人可怜。

  “粗粮细粮都买了一点。”

  在后来山上的人议论什么，石玖礼就听不见了，因为走远了。

  回到家石玖礼先想的是干活，把桑树皮捣碎研磨。

  谢谷兰则是要试试她的新衣服，她穿好衣服以后来到院子里面找石玖礼说：“小叔，你看看怎么样。”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呀，本来就好看的无以复加的谢谷兰，现在就和这里的环境更加不相称了。

  谢谷兰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石玖礼说：“不好看嘛？”

  石玖礼擦了擦手说：“好像缺点什么？”

  谢谷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说：“这衣服没什么配饰，就是这样的。”

  “你等一下。”然后谢谷兰就看着石玖礼回屋了。

  谢谷兰自己扯了扯裙摆，低头看了又看，自言自语地说：“不缺什么呀！”

  不一会的功夫石玖礼就笑盈盈地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谷兰，这个给你。”

  谢谷兰仔细一看，石玖礼的手心里面是一对耳环，白玉耳坠不便宜吧。

  她愣怔了一下说：“给我吗？”

  石玖礼笑着说：“放我手里也没用。”

  石玖礼都靠当东西过日子了，这东西怎么能没用呢，关键的时候可以换些钱度日，至少谢谷兰是这样想的。

  见谢谷兰迟迟没有动作，石玖礼把耳环攥在了手里说：“你要是不喜欢这对，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一对你喜欢的。”

  石玖礼面色多少能看出几分失望。

  等以后有钱了再买，这人难道是以为自己不喜欢，谢谷兰心里这样想着，看着要转身的石玖礼，她伸手抓了一把石玖礼的手臂。

  “给我，我喜欢。”

  谢谷兰手速很快地把两只耳环戴好，笑着给石玖礼展示，“好看吗？”

  石玖礼面露喜色，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好看。”

  好看的不只是耳坠子，好看的是人。

  谢谷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叔，这耳环是你娘的吧？还有那天当的那个手镯你娘都不知道吧？”

  石玖礼明白了谢谷兰的担忧：“我娘不会因为我当镯子而骂我，也不会因为耳环送给你而责怪我，这东西她早就嘱咐过我，日子不好过就当了。”

  这话让谢谷兰听了好难过。

  她说：“小叔，咱俩开始干活吧，今天就把纸做出来。”她绝对不允许石玖礼再当任何东西了。

  石玖礼笑着点点头。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他们做出了一摞纸，此时一摞纸上面正用一个木板压着，木板的上面还放了一摞砖在挤压排水。

  累了一天的两个人，没吃上什么东西。

  谢谷兰说：“吃完饭再弄吧！”

  石玖礼点点头，但还是还在研究那骡纸。

  谢谷兰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含糊，烧了鱼还贴了饼子。

  看到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石玖礼笑着说：“辛苦了。”

  谢谷兰笑着摇摇头。

  他们真正把纸一张张揭开晒在木板上时，天色已经黑透了，谢谷兰给石玖礼端着一盏灯，石玖礼则耐心十足地一张张地揭开晾晒，想想有点好笑，天阳落山了他们两个开始晾晒纸张了。

  石玖礼拿起一盏灯，走进板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时不时还伸手轻轻触摸一下，虽然天色让谢谷兰看不清石玖礼的脸，但是谢谷兰能知道他的神情，应该是审视凝重的目光。

  不一会石玖礼才说话：“可惜坏掉的那些纸张了，薄厚没掌握好，以后就有经验了。”

  能做出一张成品石玖礼都不会失望，何况这板子上晾的不止一张。

  他默默地守护着这些纸，没有要进屋的意思，谢谷兰也只好默默地陪着。

  还好温度高，纸张干的快，她举着灯，石玖礼又一张张地把纸张从木板上揭了下来。

  石玖礼拿到做好的那骡纸张直接回了屋子。

  “谷兰，再点几盏灯吧。”

  谢谷兰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几盏灯，这还少吗？但是她还是又点了两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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