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那吴侍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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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滢回宫的第三日,永琮才踏入咸福宫宫门。
他很规矩地上前行礼问安,又问过茉心有关养母的脉案,看着宫人端来汤药,他小心地拿起汤匙喂沈滢。
若要问沈滢,他们父子二人喂药的手法如何?
她只能撇嘴摇头,都不吹吹热气,她很容易被烫起水泡。
待到茉心收好空碗后示意众人退下,合上了殿门。
永琮忽然怀抱着她的腰,整个头都埋在她跟前,口中不住的嘀咕,“和娘娘,儿臣好想您,日日想,夜夜想。儿臣每天都觉得对和娘娘的想念不能再多了,可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比昨日要多一分。”
这孩子啊!简直就是撩妹高手!
如今宫中局势微妙,他被皇上接连责罚,若再不顾宫规贸然来咸福宫,怕会惊扰慈宁宫的清静。
沈滢笑着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看得出来,你都瘦了。”
她正要问永琮近况时,忽然想起皇上曾经说过的“闲事”。回宫途中遇刺时,沈滢推测出刺客目标不在于七阿哥,也减少了其他阿哥与之勾连的嫌疑。
于是让吴锡璋、全德二人将永琮带回皇上面前,皇上应该也明白了刺客的用意。故意用杖毙二人引永琮失言无状,也激起了其他阿哥对自己被当诱饵的不甘。
反派剑指皇位,那皇上也将计就计,将阿哥们推入局势,也敢把皇子们架在火上历练!
皇帝知道她会猜出这些,便一早嘱咐她不要插手此事。
永琮报喜不报忧,他把自己最近学得课业都说给沈滢听,还说起在慈宁宫过得很好,除了想念和娘娘。
沈滢眼底隐有心疼,她轻轻拍着永琮的后背,好似很多年前慧贤皇贵妃刚去世时哄他睡觉那样地忧心忡忡。
“待和娘娘身体好些了,便带好吃的去慈宁宫看你。”
永琮好似蚯蚓般蠕动了几下身体,“和娘娘最好了,和娘娘最疼儿臣了。”
太医用心,秦立也巴巴地命人送来各种补品,加之茉心她们谨慎侍奉,沈滢很快恢复了活力。
回宫后第一次晨昏定省时,沈滢又一次见到了后宫诸人。皇后依旧端坐在首位,许是有孕身体乏累,精神不太好。见到沈滢安慰了几句,让她多理解皇上,不要乱想。
“说起来吴侍卫护主不力,致使七阿哥受惊,何该杖毙。只是可怜莲心,孤儿寡母,怕是日子难过。本宫已吩咐三宝送些银子,聊表心意吧。”
身侧的纯贵妃一边十分关切地朝沈滢笑了笑,一边应和着皇后的话,“皇后娘娘一向宽厚待下,宫人们感同身受。”
沈滢脸上维持正确的表情管理,心底惊惧,吴锡璋做为卧底跟随罗辰,自然知晓皇上的计划。他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故意为之继续做潜伏者?
忽而她抬眼,瞧见斜对面的嘉贵妃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善,搞得她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等离开翊坤宫,沈滢与嬿婉还未走多远,便被嘉贵妃拦住了去路。几位掌事宫女将宫人拦在远处,不让他人靠近。
嘉贵妃脸色不悦,直直地盯着沈滢,“和妃,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本宫只想护住三个儿子,并未想过对七阿哥动手。永珹还未议亲,他只是在木兰秋狩时拔了尖,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沈滢瞠目结舌地侧目瞧了一眼嬿婉,转头看向嘉贵妃,指了指自己,“嘉贵妃的意思是,本宫要对四阿哥动手?”
嬿婉握紧沈滢的手,一脸防备地看向对方的女子。
嘉贵妃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和妃素来耳聪目明,怎的如今倒像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你没听说最近前朝发生了什么吗?大理寺负责行刺案的官员来报,说是刺客所用的蛇乃出自玉氏。”
沈滢还真没听说,她先前养病来着,又听了皇上的话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当下收敛笑意,压低声音道:“嫔妃不得干涉朝政,嘉贵妃难道忘记祖宗规矩了吗?又或是嘉贵妃听了谁的话,从而一时情急不管不顾起来?”
“和妃,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嘉贵妃冷哼一声,她语气急迫,“谁不知道行刺案后你忽然染病不见踪影是个幌子!你与皇上在密谋什么?是要把七阿哥前面的几人都铲除干净吗?”
“嘉贵妃,请你慎言!臣妾只想告诉您,若对前朝臣子所查的结果不满,便去养心殿陈情;若是要证明自己清白,那就去找线索辩白。公然在此拦着臣妾议论朝政,就算嘉贵妃你不想活,臣妾还想活呢!”
嬿婉回头看了看仍停留在原地的嘉贵妃,心底也有了疑惑,“皇上并未下令斥责四阿哥,缘何嘉贵妃这般情急?莫不是听了谁的挑唆?故意给娘娘找不痛快。”
沈滢心底惦记着吴锡璋的事儿,也觉得嬿婉此言颇有道理,她转头朝嬿婉笑了笑,“事关前朝,虽说不便多言,可若是有人趁机找麻烦,也不得不防。”
回到咸福宫,双喜带着一名陌生的太监恭敬地上前行礼。
沈滢在正殿更衣后,才得知此人是内务府刚拨来的宫人,名叫全安,据说十分老练。
她听着似曾听说过的名字,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让不想干的人下去后,便问:“你与全德相识?”
全安点头,恭敬道:“奴才奉皇上之命侍奉娘娘。”
“全德身体如何,他之前服过毒药,可解了?”
全安回话:“全德应无大碍,他服用药物数量不多,再缓些日子便可痊愈。”
罗辰口中分明就是极易上瘾的毒药,全德怕是得生生扛过去。她忽然想到了吴锡璋,“那吴侍卫呢?”
深夜,京城外的环城河边,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几近满月的印记,河岸边两抹黑影一动不动地漂浮着,十分诡异。
安吉波桑隐在阴影中,看着手下将那两个黑影打捞上来。
手下问道:“大师,确认是罗公子,但旁边的人属下不认识。要救他吗?”
安吉波桑顺着月色瞧了一眼,淡淡地说:“相逢即是缘分,带着他吧。”
河面重新归于平静,似乎从来都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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