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萱心头一震，还没回过神，就见吴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飞奔着扑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自己回去的吗？”吴悦的声音甜腻得像蜜糖，带着几分娇嗔。

来人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想你了，就来接你。来，我帮你拿行李。”

李萱萱这才看清来人，高大俊朗，一身军装笔挺，肩章上赫然是两杠一星，竟然是位年轻的团长！

吴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李萱萱，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同学，李萱萱，国庆节要回章家村呢。”

“章家村？”男人剑眉微挑，深深地看了李萱萱一眼。

李萱萱压下心中的震惊，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去。

国庆假期结束，李萱萱踏上了返校的火车。凌晨两点多，火车终于抵达县城。刚下火车，李萱萱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等候的身影。

“章倪！”李萱萱欣喜地喊道。

章倪闻声抬头，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快步走到她面前，仔细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她一切安好，才接过她手中的包裹。

“怎么这么晚才到？饿了吧？”章倪低声问道。

李萱萱摇了摇头，两人并肩走出车站。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长，偶尔有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李萱萱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章倪却大大方方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回村的路上，月色正好，李萱萱一路叽叽喳喳地跟章倪分享着学校里的趣事：“……我被同学们选为班长了呢，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章倪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眼中满是宠溺。

“对了，你猜怎么着？吴悦被好多男生追求呢，还有人给她写情书！”李萱萱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章倪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

“我也有，不过我都拒绝了！”李萱萱扬起下巴，一脸得意，“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章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无奈地看着她：“你呀……”

“哎哟，我的舌头好像咬到了！”李萱萱突然惊呼一声，捂着嘴。

章倪紧张地停下脚步，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

李萱萱趁机转移话题：“那个……我想上厕所。”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章倪只好带着她走到田埂边。

方便过后，两人继续往村里走。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吗？”李萱萱突然开口问道。

“嗯。”章倪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部电影……”李萱萱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羞红，“最后的镜头，男女主角在草垛旁……”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章倪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月光下，李萱萱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羞涩。

章倪顿时有些慌乱，他轻咳一声，试图岔开话题：“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

“章倪……”李萱萱拉住他的衣袖，声音细如蚊蝇，“你……你不喜欢我吗？”

章倪的心猛地一颤，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自从她嫁到章家，他的人生就好像被点亮了一盏灯，温暖而明亮。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更喜欢她偶尔流露出的依赖和撒娇。

可是，他是个残疾人，他配不上她……

“萱萱，你很好，是我……是我不好……”章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苦涩。

“你哪里不好？”李萱萱急切地问道，“我不许你说自己不好！”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章倪的身体猛然僵硬，随即，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月色温柔，夜风轻拂，田野里传来阵阵虫鸣，仿佛在为他们伴奏。

章倪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一把将李萱萱抱起，大步走向田边的草垛……

“萱萱，对不起……”事后，章倪将李萱萱紧紧搂在怀里，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李萱萱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章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李萱萱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我都知道。”

她知道他的自卑，知道他的顾虑，也知道他的爱。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李萱萱从他怀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章倪也站起身，默默地帮她拍去身上的草屑。

两人并肩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月色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长，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手没有再牵在一起。

走到自行车旁，章倪扶李萱萱坐到后座上，然后用力一蹬，自行车飞快地驶向村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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