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回来了
漆黑中,没有一丝色彩,也无法感知到任何其它存在,这个世界唯一存在的就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在无尽的岁月中孤独、彷徨、冷漠的感觉。
为什么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呢?似乎这一切已经陪伴了自己很漫长的岁月,应该成为我生命中本能才对。
生命?或许这个世界中黑暗也不是唯一的,还有我,我就是一个生命。
那么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凯特已经昏迷了整整四个月,仍旧没有半点将要苏醒的迹象。
安东尼老了很多,那不是身体上的老化。在神迹出现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反到年轻了数十年,他隐约知道自己到了一个自己从不奢望的境界,心烦时可以毫不废力的用几个低级魔法,把在凯特面前鸹噪的文森特丢出自己视线,虽然文森特那急切的样子似乎比自己还担心凯特,但是那家伙真的很烦,或许也是自己很需要发泄。
他的老是心理上的憔悴,面对凯特他有一种无力感,除了等待他什么也不能做。布莱恩首席祭祀都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到他,那可是进入了传奇领域的强者所下的结论。但至少布莱恩的话仍旧让他抱着希望,没有人能拯救他,只有他自己愿意醒来。
“凯特,难道你忘记爷爷了吗?爷爷在等着你,爷爷会一直等着你,你就不想再看看爷爷吗?”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么,我就觉得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无论别人拿什么来换,我也是不肯的。”
“你不爱说话,但是爷爷知道你是最听话的孩子,从来不违逆爷爷的意思。”
、、、、、、
文森特静静的站在门外,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这老家伙对凯特的眷恋似乎超越了一般的亲情,这种情况下,自己又能帮他什么呢?
现在的伯爵府如此冷清,先是雪莉跟着布莱恩走了,一个月前伯爵大人夫妇也去纳塔克斯城了。他们到是升官发财去了,就剩下这老家伙一个人,再也没人能分担他的痛苦。那个叫布莱恩的老东西也是,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把雪莉带走了呢,小丫头在还能哄哄老家伙。
或许自己应该去把老家伙的酒窖偷光,让他恼怒之下痛打自己一顿,老是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但是想想也还是挺危险的,这老家伙情绪不稳定,而且现在突然变的那么厉害,连布莱恩那老头都说他现在有七级魔法师的实力。若是他真的恼怒了,下手重那么一点,自己重伤还算幸运,说不准连老命都搭进去。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老家伙不会那么绝情的吧。
想想满窖的酒,文森特有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是正义的,我应该去偷光它,不,应该是光明正大的搬空。
离着安东尼屋子老远的时候,文森特便大叫起来:“安东尼老头,现在伯爵不在,这里我就是老大,伯爵说了维特城的统领暂时就是我了,多半我会长期接任下去,伯爵还会想办法给我弄个贵族封号,所以,现在开始你得听本大人的命令了。”
“本统领现在要去搬光你的酒窖,有本事你就出来揍我啊,我想你是不敢的,我宣布你的酒窖被军队征用了。”
“老头,本大人现在不怕你了,老实告诉你我带凯特出去喝过酒,你可别生气,哈哈。”
等了一小会儿。
不会吧,老家伙这都没反映?文森特放松了戒备,挠了挠头:“还是去搬两桶出来,不过挺奇怪的,最近怎么喝酒都没什么味道。”
少了主人的伯爵府少了几分人气,连仆人也有四十多个精简到十来个,这还是阿尔弗雷德顾虑到安东尼的生活问题,特意挑选了些能干的留了下来。日子就在冷清的伯爵府中划过。
凯特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他意识所在的地方是那么遥远,远到与这个世界完全平行,似乎永远也不会相交。
我是谁?我真的存在吗?
我似乎经历过什么,我似乎也不应该如此虚弱,我到底遗忘了什么?似乎有些东西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一定要找到答案。
我曾经在无尽的星空中追逐,漫长的岁月从来不曾改变。
我曾经停留在那里,那是什么?在某个世界的尽头,有一个地方叫轮回,那里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起点。
这是一个雪的世界,粉飞的雪花,寒冷的空气,都是那么单调。
一张苍老的脸庞,一副天真可爱的表情、、、为什么他们能让这个单调的雪之世界生动起来。
还是那张慈祥的脸孔,凯特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回来了,爷爷。”
安东尼只是笑,他唯一愿望实现之时,他不知道如言语,眼角开始湿润。
凯特也笑,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笑容。看着眼前面孔上的笑意,他忽然觉得那笑容的重量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如果我愿意,这世界上没什么力量能束缚我的意志。如果我愿意,我宁愿被这笑容所蕴涵的一切所束缚。
我就是我,我就是凯特*文斯莱特,安东尼*文斯莱特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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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的乱流中没有谁能审视一切,即使是神也做不到。未来是在无数的分支中延伸,每一瞬间之后的瞬间其分支都庞大到无法计算,一个念头、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喷嚏都足以左右着未来的方向。
冥冥中有叹息声,这个强大的意志令他们这些不朽的存在都不安,他曾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又回来了。
他的未来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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