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604路公交车上拥挤了10多分钟,当车驶上进入市中心的高架桥时,高畅看到了那座直耸入云的雅丽大厦。再之后,无论公交车经过多少转弯,高畅始终都能看到它,千转百回中一点点的接近它。
站在大厦跟前,白领们匆匆的与他擦肩而过,在大厦内出入着,如同一只只辛劳的蜜蜂,为生活往返奔波。
此时的高畅没有闲心做其它的事,只对这大得可怕的大厦打量了几眼就没有再看。
在雅丽大厦的右边,高畅的左手边,与少女所说的一样,确实有条巷子,他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微仰着头,高畅在满是小吃店的巷子中行走着,小吃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不断的刺激着他,就在这香味的诱惑中,他数着走过的路灯数。
“12…”
“13。”高畅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行行好…”随着一个沙哑畏缩的声音突然出现,一个破碗也出现在高畅的视野里。
“…”高畅决定无视掉眼前的乞丐,扫视四周,看这附近有没有奇怪的东西。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他才将目光锁定在这个乞丐身上。若是那女的在这里掉了东西,八成已经落入这个乞丐的包里了吧,高畅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的视线又移啊移的,最后移到了乞丐脏兮兮的花布包上。殊不知,他一不给钱二不说话的举动可将可怜的乞丐吓了个够呛。
“小,小哥,你,你想干吗?”乞丐紧张的护着自己的花布包,他怀疑眼前这个小青年是个抢劫犯,看上了他的花布包。如果高畅下一句是要他交出花布包的话,那么,他已经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
“能把你的包打开给我看一下吗?”高畅用商量的语气问。
“…”乞丐默然不语,将花布包护得更紧了。
没有办法了,高畅总不至于强行从乞丐那里把包抢过来吧,于是,他想起了电影中主角们对这种场面的应对方法:“我掉了个东西,”高畅努力使自己的笑容亲切,乞丐却缩了缩身子。“那东西对我非常重要,如果你有捡到的话我愿意花钱买回来。”
很明显,乞丐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花布包里全是今天乞讨所得的零碎钱,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于是,乞丐措手措脚的将所有行头聚在了自己脚边,准备离开。
“喂,喂。”高畅阻止了他,用一张醒目的红色纸张成功的停止了乞丐的行动。
“我给你钱,”高畅微笑着舞了舞手中的大钞,眉毛一挑:“当然,我不可能会给你这么多,只要你让我看下你的包裹,我就给你…呃…10块。如果这包裹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出再出钱买下来,怎么样?”
“好。”乞丐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痛快的将自己的包打开了一角。
仔细的看去,高畅只看到了塞成一团的零散纸钞,不满的说:“能翻开点吗?我掉的不是钱。”
乞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高畅,将包完全打开并用手翻了几下。
无论乞丐怎么翻,高畅也没发现其他任何东西,失望的站直了身子:“算了,没有我要的东西,我现在把钱拆一下,你的10块钱不会少的。”
乞丐点了点头,抱着包跟在了高畅身后。
大概是有了不寻常经历的缘故吧。高畅已经在潜意识中将自己与普通人划分开来,凡俗世界中金钱也没有以前那般吸引他了。用一张10元的散钱打发了乞丐,高畅重重的嘘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对他说在第13根灯柱附近,有什么就捡什么,但高畅显然不敢随便弄个东西拿回去交差。于是他两手空空的回到了家中。有时候,诚实一点,装笨也能为自己增加生存几率的。
家里面没人,父母都去了市区。高畅不再掩饰什么,在衣里裹了几本厚实的书,他怀着壮烈的心情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明亮的卧室,少女手扶闪亮的苗刀安静的坐在原本属于高畅的床沿,正对着窗口的阳光,有一种耀眼的美丽。可高畅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把刀上面。
要是我说我没找到东西,她会不会立刻把我杀了?高畅忐忑不安的猜想着。
“东西呢?”就在高畅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少女开口了。
“…”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最终高畅还是选择了不开口。
“没找到?”少女问着,柱刀站了起来。
“没…”高畅胆战心惊的回答。
“哦,”一阵沉默,“你确实没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呢,可能是我记错了。你有CD市的地图没?”
“要这个干什么?”高畅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转过角度的苗刀刚好将太阳光折射在高畅脸上。
“有,有,有。”高畅诚惶诚恐连连应道:“我家有CD市的地图,我这就去找。”说完,高畅逃命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抽出藏在衣服里的书,就刚才那么一会儿,贴着肉的书本已经被汗浸湿了好几页。
一阵翻箱倒柜,高畅凭着一点点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藏在食品柜里的那卷地图。也不喝口水,急急的将地图献给了占据自己卧室的女王。
少女白嫩的手指随着视线在地图上游移着,不时的闭上眼睛回忆。终于,她的手定在了地图的某个地方。
“YJ桥,你去YJ桥的引桥附近转一转,我的东西可能掉在那里了。”少女说着,将地图卷成筒扔还给高畅。“自己注意地面吧,13点前要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如果不回来的话,会杀掉我爸妈么?接过留有少女体温的地图卷,高畅恨恨的又离开了家。
一整天,高畅都在为这个少女掉落的神秘物件奔波着。CD市几乎让他跑遍。但直到晚上他父母从市区回来,他也没有捡到任何东西来交差。
入夜,少女终于放过了高畅,给了他休息的时间。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因为高畅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而且,数量还很多。
“就为了一个永久性的身体,还真舍得牺牲啊。”望着窗外的夜景,少女高兴的眯上双眼,抽出了背后修长狭窄的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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