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奇异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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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嗯,这……”吕烈蹩脚地说着,不知道如何措词,那小丫鬟闻言知其意,笑道:“刚刚相爷吩咐说,公子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让奴婢带公子熟悉一下相府,公子可要记住,日后不要迷路了。”
“住上一段时间?”吕烈皱了皱眉,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但转念一想,知道这是老人的安排,也没有说什么,便跟在那小丫鬟的后面,把一路走过的地方记在心上。
走了一会,他又忍不住问道:“嗯,姑娘,这儿是哪个国家?”
“琉国。”那小丫鬟不假思索说着,一脸的惊奇:“怎么,公子一直不知道?”
吕烈不好意思搔了下头皮,其实他还真的不知道,自从毒瘾发作后,他就一直晕迷着,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这里。想起身上的毒瘾,他的心一沉,再联想起当日晕迷前看到的情景,就知道是老人救了自己。他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姑娘,我晕迷了多少天了?”
那小丫鬟屈指算了算,道:“都有五六天了,当初相爷让人送你过来,我便一直侍候着。”
吕烈连忙称谢,小丫鬟早习惯了吕烈的客气,见他以相爷客人之尊,对自己一个小丫鬟还谢来谢去的,不由也是心生好感。
小丫鬟在前面带路,一边指点着,说哪里地方是不能去的,又小声讲着些丞相府的规矩,吕烈边听边点头,一入侯门深处海,自己正身处侯门,这些事情还真的要注意才行。
其实吕烈以前曾经听太傅们讲过华夏大陆诸国,对这琉国的评价差不多都一般,都说是地方大,人丁少,眼下这丞相府也可以用那两句话来形容,两人走了半天,还没有逛完,路过时发现这府里的丫鬟家丁都极少,比起燕都的皇城来,差了不是一两个档次。
吕烈与那小丫鬟正聊着,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只见不远处一个打扮极为奢华的公子哥儿带着几个家丁,昂首挺胸走来,小丫鬟连忙拉着吕烈闪过一边,等那公子哥儿走近,小声叫道:“二公子好。”
那二公子看也不看小丫鬟一眼,大喇喇的走过。等那人走远了,吕烈才低声问道:“姑娘,那人是谁?”
小丫鬟左右看了一眼,见着没人,才小声道:“那是相爷的二公子,公子日后见着,倒要小心点才是,能避则避吧。”
吕烈点点头,觉得那小丫鬟话中有话,不过豪门公子哪个暗里没有些龌龊事情?当下也不以为意,随着那小丫鬟把整个丞相府走了一遍。
那小丫鬟那关心的话一出口,便颇为后悔,不过见吕烈也不放在心上,稍稍放下心来,最后把吕烈带回他先前睡觉时的那个别院里,然后又说:“公子若有吩咐,但请出门唤一声便是,奴婢便住在左近。”说着便要出去,吕烈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小丫鬟回头嫣然一笑,道:“奴婢名唤小蓝,公子可要记住了。”
吕烈点点头,小蓝……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
吕烈住的这所别院只有一个房间,然后房间外用围墙圈出一小片地来,种了些花草,看起来淡雅清新,正合吕烈之意。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想到自己身上之毒未解,不过现在距他醒过来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发现并没有发作的迹象,稍稍放下心来。再想到自己身处琉国,看来倒要寻个机会,到西勒去找仲若如才对。
眼看天色将晚,小蓝过来请他,说是丞相设宴,吕烈正觉得肚饿,当下也不推搪,便跟着小蓝,快步走去。
走了几步,吕烈装作随意问道:“小蓝,西勒离丞相府有多远距离?”
小蓝道:“西勒啊?不算远,出了上京,坐马车往南,估摸是两三天的行程吧。”
吕烈知道小蓝所说的上京应该就是琉国的国都,不由沉思起来,两三天时间,不算长不算短,不过也要等自己确定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才可以放心上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那老人应该能救他,不过这也要问那老人才行。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丞相大人的名讳是?”
小蓝道:“丞相姓萧,奴婢不敢直呼相爷名讳。”
吕烈点头称谢,两人走了大半时辰,方自来到一间小阁楼前,吕烈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三个字:“知香阁”。
燕都最大的酒楼便叫“知香楼”,看来这个时代,这词儿还真流行。
小蓝在阁楼前停了下来,道:“公子,你自个儿进去吧,相爷一会就来。”
吕烈便一个人进了阁楼,里面是一个大厅,大厅里只摆了几个长方形的桌子,早有仆人在一边等着,恭敬地请他就座,不一时,那老人就过来了,吕烈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见过萧丞相。”
老人摆摆手,让他坐下,不一时,仆人们便把菜端上来了,不够十个菜,而且大都是清淡的菜式,比起吕烈在离海吃的将军家宴来,大有不如。
不过吕烈却心存佩服,这老人明摆着就是个清官啊,老人不知道吕烈的想法,他先前跟吕烈谈过茶道,觉得很对自己脾胃,便把他当成晚辈,笑笑道:“来来,吃饭,就咱爷俩了。”说着,便率先举著,不过到底是一方大员,吃相比起吕烈来,却是斯文多了。
吕烈本来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早把在燕国学会的那一套礼仪抛到脑后,吃起来儿狼吞虎咽,没半分客套可言,老人饭量不大,吃了一些,便停著不动了,就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吕烈,吕烈并没有装着客套,让他更加觉得难能可贵。
吕烈咽下最后一口饭,才发现老人正盯着他,不由脸一红,嚅嚅道:“后生失了礼数,让相爷见笑了。”
老人笑道:“无妨无妨。”又拍了拍手,让人奉上清茶。
清茶过后,吕烈正式道:“后生谢过相爷救命之恩。”
老人叹气道:“当日老夫在闹市见你,病发时与老夫一故人临终时相仿,所以才生了救你之心,其实也是老夫私心做怪,想知道小哥儿为什么发病而已,小哥儿倒不必言谢。”
吕烈一愣,虽然老人并不是好心救他,但他位高人臣,居然这么磊落,也让他心折不已。他被老人所救,当下也不作隐瞒,就说自己在离海被人下毒,后来偷偷逃到一船上,跑过望江城,想不到半路毒发而已。
听得吕烈说是中毒,老人脸色大变,一时沉默不语。吕烈看着老人脸色,也不敢作声,从老人的话里,他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看来老人的故人也是死于同样的毒药之下,而老人却救不活自己的朋友,这么说,自己也会……
他脸色大变,急道:“相爷,中了这毒是不是没救的?”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当年,老夫的故人病发时姿态便如同你发作时一般,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后来老夫便用截脉之法帮助他解去痛苦,但这样医治不到根本,所以他最后还是死了……“
吕烈的心像掉下冰窟里,难道……自己也会是同样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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