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宇宙石板的记载，你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

“但它的记载并不完全，比如，‘我’的存在。”

老人口中的“我”，并非指东皇太一，而是指的永暗之河中，这老人模样的自己。

“我以东皇钟之力，开辟了第二宇宙纪元，这是石板上有过的记载。”

“它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韩战语气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只能说，东皇太一的布局太深太远，他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如果不是在青铜长桌的加持增幅下，让他的实力成倍提升，他甚至发现不了老者的存在。

“没错，心理暗示。”老者微微颔首，

“它会让你在绝境时，效仿我的行为，比如，用上古神兵盘古斧，开辟出一个新宇宙纪元，也就是，第三宇宙纪元。”

韩战还是不懂。

开辟第三宇宙纪元，和他们现在讨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老人继续开口道：

“我为何而活着，为何而存在着？”

“现在的‘我’，究竟是何种状态？”

似乎知道韩战回答不出，老人没有停顿，自顾自地说：

“现在的‘我’，是宇宙意志。”

“只有开辟一片天地，才能够舍弃原本肉身，重新凝聚成为的，宇宙意志！”

老人是东皇太一，也不是东皇太一。

他是东皇太一在开辟出第二宇宙纪元后，由残存的精神意识凝聚成的，独属于第二宇宙纪元的宇宙意志。

也可以说，无论是灵气复苏，旧梦，都是在他的推动下进行的。

“你是最后的希望，韩战。”

老人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因为你开辟了第三宇宙纪元，所以你将有一次舍弃肉身，在第三宇宙纪元精神重生的机会！”

“这个方法，我可以教给你。”

这就是老人说的，有意义的事。

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意义。

“可是，相比于您的第二宇宙纪元，我开辟的第三宇宙纪元只会更加脆弱，连第二宇宙纪元十大创世神的盛况都无法复现，更不可能重现第一宇宙纪元的辉煌。”

“我在世界之树中，留下了后手。”老者摇了摇头，道。

“只有一件事情，一直得不到印证，所以这个后手，迟迟没有激活。”

“战胜永暗之河的方法？”这一次，韩战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永暗之河并非无法战胜。”

“十条创世大道，镇压永暗之河的源头，这是我提出来的构想。青铜长桌，也是由我打造。世界之树的一切行为，皆是我的授意。”

这是东皇太一的一次大胆尝试，因为失败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一整个宇宙纪元。

祂的尝试效果显著。

如果不是十条创世大道被逐一击破，那么绝对可以将永暗之河的源头封堵，永绝后患！

“永暗之河并非不可战胜，将十条创世大道合一，就是战胜永暗之河的最终办法。”

老人说出了答案。

原来，竟然是这样。

这一刻，韩战有种豁然之感。

可是说得简单，创世大道本就难寻，更何况是十条创世大道。

就算真的找到了十条创世大道，又要如何将它们合为一体？

这个难度，与战胜永暗之河几乎相差无几。

“你会知道答案的。”

老人笑了笑，并没有说出最后的答案。

“那么，由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作为被永暗之河困住的宇宙意志，他还有还手之力。

“趁那道通往第三宇宙纪元的裂缝还没有完全消失，去吧。”

老人并指成剑，轻戳在了韩战的眉心处。

指尖处迸发的金色光芒，成了这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以肉身之死，换意念永续。”

“去吧，你的故事，会在下一个宇宙纪元继续。”

随着他话音刚落，

韩战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从原本的身体内被抽离出来。

向着身后那处模糊到快要消失的裂缝飘去。

永暗之河的因果未能将他束缚。

因为此刻的韩战，已经完全舍弃了原本的肉身，原本的大道，原本的上古神兵盘古斧，原本的一切。

韩战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

涌动的无尽黑暗，正将青铜长桌染上黑色，还有青铜长桌旁的创世神明们。

他看到，自己的创世残躯重新握住盘古斧，抬起头，和其他创世神明一起，用完全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

他看到，代表第二宇宙纪元意志的老者，被永暗之河掀起的滔天巨浪吞噬。

在他耳边，还有老者最后的声音回荡：

“照见真我，洞玄乾坤。”

“驱散曜黑，方能破晓。”

……

声如惊雷，振聋发聩。

韩战的眼中，属于永暗之河的黑暗气息，尽皆散去。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体内，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得清晰。

他，回来了。

没有被永暗之河剥夺因果，没有陷入无尽轮回，忘却自己的真实身份。

韩战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极长的梦。

他本应该在这轮回梦里沉沦，然后被永暗之河剥夺因果，彻底丧失自我，成为永暗之河的傀儡。

但在进行至最后一刻的时候，触发了留在韩战创世残躯体内的后手。

东皇太一也好，

第二宇宙纪元的宇宙意志也好，

甚至是破晓之主这个身份。

跨越三个宇宙纪元的布局，在这一刻完成闭环，也抹除了最后一份变数。

而韩战，无论是第二宇宙纪元的救世之主，创世神代号“盘古”，第三宇宙纪元的宇宙意志，还是……大夏领袖。

他的许多身份在这一刻尽数融合，过去和现在的自己，完全合二为一。

这也就意味着，

最后一件上古神兵盘古斧，回归韩战体内，作为十条创世大道的最后一条，战胜永暗之河的最后一块拼图，被彻底补齐！

十件上古神兵，

十条创世大道，

以韩战为载体，在他体内合为一条，前所未有的，混沌大道！

东皇太一是掌棋者，他运筹帷幄三个宇宙纪元，纵使身死道消，也成功将永暗之河玩于股掌。

韩战是执剑人，他先后在两个宇宙纪元抵达巅峰，最终成功将十件上古神兵融合，十条大道合一，成就亘古唯一的混沌大道。

这是一场，

属于他们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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