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有尽时。

直到今天，韩战才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即使有光阴回溯，韩战的状态能够一直保持巅峰，但那种精神上的疲惫却不断加深。

直至连回溯都无法驱散的程度。

这个时候，暖雪放弃了继续施展流光翳影，其他契灵少女们一个个也累得够呛。

“一共多少次了？”韩战问李灵真。

这种事，他已经完全忘记记住，全权交给李灵真来负责。

还好，李灵真没有忘，她当即回答道：“我是三十五次，其他人是三十四次。”

按照【春宵】的效果，一次相当于一百次，也就是说，相当于是三千五百次和三千四百次。

看看窗外，时间也已经过去近乎两天。

这还是在韩战特意加快了速度之后。

“按照这种速度的话，再过三五天，应该就能够将权柄提炼出来了。”

李灵真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语气笃定地说道。

韩战没有开口说话。

他已经有些麻了。

甚至第一次觉得，契约那么多契灵，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好【春宵】只消耗精力和体力，并不折磨灵魂，韩战对重复做这件事情还不至于生理厌恶。

韩战走出房门没多久，消失一天的三号破晓就急匆匆找了过来。

“韩战，昨天的古董金币，你愿意跟我交易吗，你出个价，我们可以……”

“没了。”韩战叹了口气，道。

被韩战打断，三号破晓愣了一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了？什么没了？

哦，是古董金币没了啊。

不是？古董金币没了？那么多古董金币，少说一二十万枚，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对，等等，我捋一捋……三号破晓想到这里，他揉了揉眉心，回想到昨天二号破晓传递回组织的消息。

那个消息里说，韩战在永暗之河河岸拾荒，捡到了一件古董道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春宵】，激活一次需要一千枚古董金币，效果是提升生活质量。

难道说……

三号破晓想到这里，他看向韩战的目光彻底变了。

要知道，连世界之树都没有让他动容，但是他在面对韩战的时候，脸色骤变。

憋了半天后，三号破晓重重拍了拍韩战的肩膀，语气里面充满了钦佩：

“你才是真正的强者。”

“和你相比，我们都是弱鸡一样的存在。”

“韩战，我佩服你！”

韩战嘴角抽动一下，推开了三号破晓的手，开口道：“正好你过来了，再帮我一次忙，装些永暗之河河水来，我可以支付给你一些古董金币当做报酬，怎么样？”

“当然可以。”三号破晓本来就是为了古董金币而来，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又重复了一遍前天的操作后，三号破晓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古董金币报酬。

而韩战，则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进屋内！

又是三天过去。

在这期间，三号破晓来了一次，和韩战再次交易。

除了三号破晓外，四号破晓、五号破晓、六号破晓，也都来过一次。

正如韩战推测的那样，古董金币对破晓们的诱惑是巨大的。

作为破晓组织的核心成员，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些古董道具，其中需要古董金币激活唤醒的也有不少。

古董金币比古董道具还要稀少，以至于他们平时使用古董道具的时候，都有点抠抠搜搜，舍不得用。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古董金币。

如今，在三号破晓的传播扩散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韩战有大量古董金币的事，蜂拥到这里向他寻求交易，也是情理之中。

为了兑换古董金币，几个破晓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不少有用的古董道具，被交易给了韩战。

这些古董道具虽然对韩战来说用处有限，但有的时候可能会有奇效。

就算他自己不用，还可以给大夏挣上一点底牌，也是不错。

除此之外，就是契灵少女们。

在韩战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也是成功提炼出了权柄。

据不完全统计，最终次数大概在110次，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11000次。

不过好在是成功了，一切辛苦都变得值得。

这样一来，公羊瑾率先突破，成了真正跻身神明境界的第一位契灵。

神明，是一种层次上的升华，公羊瑾还要不断体悟，巩固神格。

其他契灵少女们也都拥有了两件权柄，并且彻底融合。

距离她们突破，跻身神明，就只剩下最后一件权柄。

胜利在望。

……

翌日清晨。

韩战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那是二号破晓大金毛的声音。

韩战推开门，就看到大金毛向自己摇了摇尾巴。

“你总算是出来了，你这一天天的待在房间里，影响不好。”大金毛很隐晦地提醒道。

影响不好？

韩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错，就连我的学生都知道了，现在你在壶中世界有一个新的绰号。”大金毛说到这里，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

“什么绰号？”

“九世鸭王！”

“……”

不过，看到大金毛脸上促狭的笑意时，韩战确认，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壶中世界口口相传的绰号。

这应该是三号破晓在破晓组织里面传播的。

言归正传。

大金毛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

“现在，我们要谈一谈正事了。”

“正事？”韩战眉头一挑，“一号破晓，终于想跟我谈正事了？”

双方都是聪明人，面对韩战挑明的疑问句，大金毛没有再隐瞒，点了点头。

“是的。”

“一号破晓让我过来，向你传话。”

“祂说：如果你做好了赌上一切的准备的话，就去壶中世界的壶底见祂。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不用见了。”

听完大金毛的话，韩战眼睛微眯起来。

赌上一切？

一号破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他愿意赌上一切，就可以见一面，谈一谈。

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没什么可以谈的。

这也说明对方的要求，一定非常凶险。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想要和一位创世神级的存在提要求谈条件，赌上一切，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

为了蓝星，一切机会都不容错过。

想到这里，韩战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那就见一见。”

“我愿意，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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