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我没有错,错的是你。
姜婠不知道自己处于混沌中多久了,才慢慢的有了些意识。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她,但是那个‘姜婠’却满脸扭曲满眼怨怼,如疯魔厉鬼一般掐着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和景来哥哥断情?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
姜婠感觉窒息,身体就像梦魇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得艰难道:“不,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他……不配!”
‘她’怒道:“胡说,他是我最心爱之人,是我濒死之际唯一的支柱,没有谁比他更配了!”
“你爱错了,我们都爱错了,他不值得,他伤害了我们。”
‘她’手上更加用力,怒声否定:“才不是,他是有苦衷的,他是被那个贱人逼的,他说他是为了回来见我,才九死一生活下来,是为了保护我才伤害我,我不能辜负他!”
‘她’突然扭曲诡异的笑起来,满眼恶意。
“你不该来取代我的,我这就送你回去,我要做回我,去找我的景来哥哥,我要杀了你,你死了我就能回来……”
姜婠被窒息和绝望笼罩:“唔……放手……”
‘她’还在用力掐着,“回去吧,你来错了,你不该来这里的,不该对谢知行好的,更不该对那两个贱种好,他们都不配……不配……哈哈哈哈哈……”
“等你回去了,我就能回来,等我回来,我就弄死他们,去给景来哥哥赔罪,我要和景来哥哥永远在一起,哈哈哈哈……”
姜婠极其艰难的用尽力气道:“不……错的是你…… 你不能伤害他们……”
容月刚出去交代了外面的婢女去准备热水,她又要给姜婠换月事布和清理了。
吩咐完回来就见姜婠有了动静,她急忙上前,就见姜婠合着的眼皮下似乎眼珠在动,嘴巴也动着,在呓语。
她身子隐约在抽搐,整个人僵着躺在床上,像是被魇住了,面上额间沁出汗水,苍白的唇上很艰难的嗫喏着什么话。
容月惊忙道:“夫人,您是做噩梦了么?快醒醒啊……”
姜婠似乎听不见她的叫唤,依旧困在梦中,嘴上不停的动着。
容月叫不醒她,忙凑过去听着她的呓语。
声音很小,不大听得清,容月耳朵几乎贴在讲完嘴上了,才勉强听清了些。
“不……我没错……是你错了……”
“不许……不许你回来……”
“不……”
“不!”
这一声,姜婠突然放大了声音,加重了气息,吓了容月一跳,接着容月才发现,姜婠睁着眼了。
她颤着呼吸睁大了眼,用力却虚弱的喘着气,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眼中满是惊惧。
“夫人,您可算醒了,太好了!”
容月喜出望外,急忙问:“您都昏迷了两日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见姜婠没反应,容月觉着不对劲了。
“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还毫无反应?夫人?夫……”
叫唤戛然而止,因为姜婠突然眼皮一搭,又晕过去了。
“夫人!”
容月急忙起身,出去叫府医,找谢知行过来。
不久,府医和谢知行陆续赶来,谢知行来时,府医已经在诊脉。
府医诊脉后,起身对他道:“四爷放心,四夫人这是脱险了,已经无大碍,这既是身体虚弱这才又昏迷,醒来之后好生吃药养着就好,”
“不过夫人这次落水正逢月事,高热时癸水增多,伤及血气,之后可得好生调养,在下会开好药膳,可得让让夫人遵循医嘱食用,否则影响往后子息的。”
谢知行怔忪一瞬。
他们以后,应该不会有孩子了。
谢知行颔首道:“我知道了,你先开好她养病所需的药,等她好了再说。”
“是。”
府医退下了。
谢知行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面庞片刻,目光移动,看着她露在被子外刚才用来把脉的手,想了想,隔着衣袖布料捏着她的手腕,将手放回被子里。
接着,便给她掖被角。
却发现她脖子上和额间发根处,似有薄汗。
他蹙眉,看向容月道:“不是让你们好生照看?怎的不给她擦拭汗渍?没听府医说她需要保持清爽?”
容月忙道:“相爷息怒,奴婢们是有好生照看了,夫人原来也没出汗,是刚才突然梦魇,似是被魇着了,这才出了汗,奴婢急着去找府医和相爷,竟是没顾上此事,是奴婢的错。”
谢知行微讶道:“她梦魇了?”
“回相爷,是的,夫人昏迷着昏迷着,突然就魇着了,说了一阵梦呓才被吓醒的,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说的呓语也是奇怪得很。”
谢知行侧眸过去望着她,状似随口般淡淡问:“她说了什么?”
容月纳闷道:“夫人好像是在跟梦到的人说话,说她没错,是那个人错了,还是不许那个人回来,也不知是何意。”
谢知行听着,也琢磨不出是什么意思。
琢磨不出就不琢磨了。
“去打点热水来给她擦拭,换身衣裳。”
“是,奴婢正好也好给夫人清理身子了。”
这话,也是在暗示,他该走了。
总不好他留下看着容月给姜婠换月事布和清理血迹。
谢知行起身道:“我先回去处理政事,她再有什么,让人去禀报我。”
说完便出去了。
他这两日没上朝,但是皇帝最信任看重他,许多事情都交由他处理才放心,所以还是有不少需要他处理的政务,被皇帝让人送了来。
“是。”
他走后,之前让人准备的热水送来,容月和瑟心一起为姜婠擦拭清理换衣。
姜婠这一昏迷,又昏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
身边守着瑟心。
“夫人醒了?”
“瑟心……”
姜婠恍惚着,挣扎起身,却根本起不来蒙混神软绵无力的,明明躺着,却感觉自己在飘。
瑟心忙道:“夫人别动,您病了一场,如今虚弱着呢,刚醒来可不好起来,得先躺着缓缓。”
姜婠不乱动了,有气无力的茫然道:“我病了一场?”
瑟心解释道:“夫人不记得了?您在画舫上被船夫打晕丢入水中,被相爷救上来时就不省人事了,可昏迷了两日两夜呢,还高热了一场,可惊险了。”
姜婠脑子混沌得很,她这么一说,才勉强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她急忙用尽没多少的力气弓起身子,抓着瑟心问:“孩子……瑾儿和珩儿呢?他们怎么样?”
瑟心道:“夫人放心,小公子并无大碍,小小姐也落水了,但是病得没您厉害,昨日就没事了,您是因为来月事了,又在水里比小小姐浸得久了些,伤着身子了,这才严重些。”
姜婠松了口气。
两个孩子没事就好。
瑟心道:“相爷说您醒了让去禀报他,也不知道这都四更天了,相爷可歇着了,奴婢先让人去禀报相爷。”
“等等。 ”
瑟心刚起身要出去,姜婠叫住了她。
瑟心转回来好声询问:“夫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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