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情敌
不知道杜韵然怎么劝的,第二日就来告诉姜婠,她可以进安乐堂,但是得杜韵然一起才行,就像上次那样。
并且没有孩子的允许和主动,她不能擅自靠近。
反正就是不能让她自己踏足安乐堂,不能擅自靠近孩子,有下人在都不行。
杜韵然乐意,反正她日日都要去安乐堂看几个孩子的,不过是多加一个姜婠在旁罢了。
得了这个好消息,姜婠立刻央着杜韵然带她去安乐堂。
杜韵然认命的陪她去,一阵牢骚。
“我真是服你,这会儿孩子们都在上课,你去了也就能在课堂外看着,有什么意思?就不能等他们上午的课结束时候再去?”
姜婠讨好的笑道:“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先去远远看着,等他们下课也一样啊。”
杜韵然扭头瞪人,“还有半个时辰他们才结束上午的课!你是要我跟你一起在课堂外看着等会半个时辰?”
姜婠抿了抿嘴,露出几分可怜样儿,眨巴眨巴眼:“我想见他们,早些去了多看看也好啊……”
随着,她有煞有其事的黯然道:“哎,你这种日日都能见着孩子,随时想见也能见的,定是不明白我的心境。”
杜韵然本来听她前面的话,还有些动容的,听了后面的,又气到了。
她气笑道:“你少跟我装可怜,我能随时见到孩子是我是个好娘亲,能亲自养着他们,你落得如此,怪谁?”
姜婠:“……”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咳,怪我自己,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杜韵然冷哼:“你知道就好!”
她继续往前走,姜婠默默跟上。
杜韵然边走边怪道:“说来也是奇怪,你以前因为厌恶他们,便恨不得他们死,如今既是声称忘了这些年的事儿,爱憎皆无了,也该是对他们陌生无感才是,怎的却变得如此在意他们了?”
这话也是在试探。
姜婠如实道:“其实,没有特别在意他们。”
杜韵然又停下,扭头阴着脸,“什么?”
姜婠怕了杜韵然这不善的目光,却还是坦然道:“我确实并没有多在意他们,只是我知道身为人母,得对孩子好,他们既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对不起他们,该是要弥补的,”
“我只是想要尽心尽力的做一个母亲该做的,可论及感情没有多少,自也没有真的特别在意,这是实话。”
杜韵然闻言,挑眉哼笑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显然是满意姜婠的回答的。
若姜婠情真意切的说自己很在意孩子,她定是不信的,反倒是这样说,比较真实。
姜婠吐了口气,跟上。
“你得有个准备,瑾姐儿是个没心没肺的,不会记仇,加上之前的事儿,当是不会抗拒你,但珩哥儿虽年纪小心思却重,对你恼恨仇视得紧,可没那么好靠近。”
姜婠叹气道:“我知道的,慢慢来吧。”
进了安乐堂,孩子们都在读书,五六岁的孩子还在启程阶段,只在认字和朗读。
杜韵然让人搬来两张椅子,二人坐在课堂侧对面的廊下,恰好看得见孩子们,孩子们看不到她们。
稚嫩整齐的朗朗书声传来,听着让人心境都多了几分朝气。
等着也是等着,姜婠问及疑惑:“我记得谢家是有族学的,怎的不是送去族学?而是在这里教?”
谢家作为数一数二的大世家,支脉繁盛子孙众多,家族族学比外边的知名书院都要厉害,历年来,谢家出了不少大才之人。
如今出了个谢知行这个最年轻的丞相,名号实力更甚,想来别家都不少动子弟来谢家族学读书的。
杜韵然道:“原本是要送去族学的,但是四叔没让去,说留在府里启蒙打下功底再送去,启蒙的先生也是他特意请的,他要如此,祖母也没法子。”
姜婠了然,‘哦’了一声。
之后,又问了照顾两个孩子的孙嬷嬷等人,关于孩子的一些情况,孙嬷嬷等人见杜韵然允肯,便也一一道来。
姜婠这才对两个孩子平日的情况有个大概了解。
半个时辰慢慢过去,上午的课结束了。
先生走后,三个孩子陆续出了课堂,谢瑾最先蹦跶出来,第一个见到了对面廊上的姜婠等人。
小丫头约莫是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旋即一喜。
“娘亲?!”
她惊呼一声,立刻跑了过来,她的小丫鬟在后面追着让小心摔着。
原本还在课堂内的谢珩听到谢瑾的声音,立刻变了脸色奔了出来,之后便是杜韵然的儿子谢荣。
出来就看到对面的人,以及正在奔向姜婠的谢瑾。
“妹妹!”
谢珩也急忙追去。
谢瑾跑得太快,没仔细看脚下,险些绊倒在廊下的台阶上,姜婠眼疾手快忙上前蹲下,接住了谢瑾一个满怀。
“小心些!”
谢瑾第一次感受被娘亲抱着的感觉,浑然忘记过去对她的害怕,小手抱住了姜婠的脖子,开心得不得了。
“娘亲,真的是你么?你怎么来了啊?阿瑾好开心好开心啊!”
姜婠笑着,刚要说话,谢珩已经冲过来了。
“你把妹妹放开!”
他一过来怒吼一声,就立刻将谢瑾从姜婠怀里扒拉出来,姜婠没抱紧,他轻易就把谢瑾拉走了。
然后挡在了身后,一如之前的母鸡护崽模样。
然后凶巴巴的朝姜婠质问:“你又来做什么?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又要欺负妹妹是不是?”
姜婠温柔的笑容僵了僵。
这孩子对她是有多大的阴影,一见到她靠近谢瑾,就本能的觉得她非欺负谢瑾?
哎。
杜韵然适时出言:“珩哥儿,是祖母允许她来看你们,我带她进来的,她只是来看看你们,并无恶意,且她是你娘,现下也并无不妥,你不好这般对她。”
谢珩见杜韵然帮她说话,皱了皱眉。
然后警惕狐疑的看着姜婠,这恶毒的人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祖母肯放她近来,还让大嫂嫂帮她说话。
反正不管怎么样,谢珩不信她会变好。
被他挡在身后的谢瑾也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哥哥,娘亲没有要欺负阿瑾啊,刚才阿瑾差点摔倒,娘亲都扶我了呢,还抱了我,你不要凶娘亲好不好?”
谢珩扭头,气闷道:“你怎么这样记吃不记打?她给一个甜枣,你就不记得她以前欺负你了?没出息!”
小小年纪,训妹妹的时候,像个小大人。
“阿瑾才不是没出息呢,阿瑾也没有记吃不记打。”
谢瑾抿着小嘴低头,小声说:“可是阿瑾真的好喜欢娘亲啊,阿瑾想要娘亲抱抱,就像宁宁那样……”
她只是,想要被娘亲疼爱而已。
她好羡慕宁宁的,虽然大嫂嫂也疼爱她,可是大嫂嫂不是她的娘亲,她想要娘亲对她好,抱抱她亲亲她,给她讲故事,就像大嫂嫂对宁宁一样。
爹爹说,人要知道取舍,选择了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就得学会放弃别的,不能贪心。
她才不要去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就想要娘亲可以疼她喜欢她。
见妹妹这样,谢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瞪着姜婠道:“你真不会欺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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