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季淮安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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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伺候他喝了药,这才出来。
“姑娘,咱们东西都收拾一半了,还收么?”
“等等吧,如今郎君这样,也上不了路,总不能扛过去吧。”
明婳看了看天,“你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翰林院那几个同僚家里,不是有请帖么,你照着地址去看看。”
“唉!”
明婳回了房,还是纳闷,倒是季倩雯闯了进来,明海屋子里大箱小箱摆着,都是她嫁进来的时候那些嫁妆,季倩雯看不到,一屁股坐下来道:“嫂嫂,今日还搬么?”
“你阿兄都这样了,如何能出门呢,总是要身体好一些。”
“真的是,我东西都弄好了,现在又要去铺床,床帐子都揭了,阿兄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会,这不是给人找晦气么。”
明婳将胭脂盒收好,只觉得季淮安啊,才高八斗又有何用,家中有这么个分不清好赖的母亲跟妹妹,也是拖累。
尤其是季倩雯,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将来的日子……恐怕难熬。
“小姑有功夫来我这里饶舌,不如先去厨房看看,清粥可好了没有。”
明婳朝她看了一眼,“别忘了,你将来的前程,你的姻缘,可都在你兄长身上,你现在发的这些牢骚,若是被他知道,何等寒心。”
季倩雯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道:“我跟他一母同胞,阿兄知道我的,倒是你,别想拿阿兄来压着我,我可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小妇生的,出去谁也瞧不上你,可我不一样,我是正经的探花郎嫡亲妹妹,我们家根苗就好。”
“你看看你,要不是你笼络不住男人,阿兄怎么会出去呢?!还彻夜不归,说到底都怪你,阿兄身上有胭脂香气,衣服领口还有口脂,一定啊是昨晚上去了青楼了。”
她一说完,明婳心里顿时一沉,季倩雯起身就走,明婳留了个心眼,去后院看,李嬷嬷忙着熬粥,衣服还没洗,她翻了翻,果然在那脏乱的衣物领口上发现了女子嫣红的口脂。
她一把将衣服甩了回去。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尘埃落定,仿佛又把心给咽回了肚子里。
明婳啊明婳,你与他缠绵几日,差点真的觉得他是可托付之人。
怎么忘了,他季淮安说到底,也就是个男人。
看惯了生父的寡恩薄情,还指望着真有男人是痴情种子不成?
出去逢场作戏,哪有不沾尘埃的?
明婳看着远处,装模作样就好了,装的温顺,贤惠。
等生下孩子有了依靠,就当他死了。
她仿佛是一只等待着这一刻,来验证季淮安根本没她想的那么好。
她期待着自己能有一份跟母亲一样不一样的路。
可惜终究不能全。
明婳发了一会呆,李嬷嬷端着粥出来,自己累死累活,见明婳清清爽爽站着发呆,气不打一处来,“少夫人!”
明婳回神,李嬷嬷道:“粥好了,快送去给郎君吧。”
明婳这会不着急的,她端着粥慢吞吞回到院里,季淮安这会还没睡醒,她看着热腾腾的粥,恨不得泼他脸上。
一想到今后还要跟他一块睡,整个人就烦躁不已。
明婳心里七上八下在说服自己将来的路,一时也没个头绪。
倒是季淮安醒了,“水……”
明婳去倒了杯冷茶,呛得季淮安差点吐出来。
“夫君还是喝了吧,这冷茶醒神。”
季淮安推开,蹙眉看着房间,只觉得如在梦中,浑身无力。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明婳冷淡说完,将粥端了过来,“正好,夫君吃了垫垫肚子吧。”
季淮安这会也无暇管她,倒是小石榴回来了,在门口探头探脑。
明婳看了眼季淮安,伺候他喝完,让他先靠一靠,这才出来,“怎么样。”
“我打听过了,昨晚上翰林院的都出事了,今天一个衙门除了一个书吏,连刑部吏部的人都没来全呢。”
“这么奇怪,都开天窗了?”
“可不是么,还有一个衣服都没穿,被丢在家门口的呢,如今百姓们都在传,还好咱们家发现得早,倒是没几个人说。”
“他们到底去了哪个青楼。”
“正是要说这个呢。”小石榴一脸神秘。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明婳寻思着不过就是去青楼,她又不是承担不起,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青楼,听说是国公爷家的别苑,都去了。”
明婳一愣,“国公爷,朱家?请那么多人去干什么。”
“我也是听茶馆里几个人在议论,说是今日一早,国公带着朱家的门生,跪在了陛下殿门口,请旨严惩骁王呢,皇后娘娘惊骇病重,也请了御医,宫内宫外闹的人仰马翻。”
竟是如此,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季淮安?
国公爷家那几个公子,的确风评不佳,听说爱玩弄女子。
屋内传来动静,明婳急匆匆进来,“夫君怎么要起来了。”
季淮安道:“你快派人出去打听,我那几个同僚回来了没有?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这不凑巧了?明婳道:“我这就叫人去,夫君要打听什么。”
季淮安抓着她的胳膊,眼睛充满了恐惧,“国公家,记得打听这个。”
“死了好多人……满地都是血,全是血。”
他开始胡言乱语,明婳拍着他的胸口,“谁杀的?”
“骁王,是骁王杀的。”
“骁王他,他带着人进来杀了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
季淮安抓着她的胳膊,“全是死人,人头,唰一下就滚下来了,全是血,喷了我一身都是!”
“他杀人如麻,他是恶鬼,恶鬼!”
明婳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夫君,慎言。”
那可是楚厉枭!
他是被吓疯了么。
季淮安卷起被子,一脸惊恐地继续埋头如乌龟一般,死活不肯再出来了。
明婳这下了然了,向来是昨晚上跟着同僚去了朱家的别苑,女人是有的,但好事被楚厉枭给打断了。
明婳现在可没心思研究季淮安到底睡了谁没有,他有没有站错队,得罪了楚厉枭才是要紧的!
明婳快步走到门口,拉着小石榴,“给你一吊钱,你找人在茶楼盯着,一有消息叫他们上门来告诉你,尤其是朱家、骁王、还有翰林院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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