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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观


  巧遇蓬花旱逢河,生意买卖利息多,婚姻自有人来助,出门永不受折磨。俗话说拔宅飞升、仙及鸡犬。墨菲当大总统后,不久,康纳德当上了军需处处长,里德胆子更大了,他俩合伙继续走私军火,正所谓:煤铺老板做生意------赚黑钱。三年下来,里德实现财务自由,生意从军火扩展到房地产,他一次性全款买下了住了多年的杏花村别墅。里德还在部队上遴选了一名叫尼克的22岁新兵,当自己的助手,打理生意、协助理财,尼克是万相台工商管理商学院的高材生。61岁的里德龙精虎猛,陆续又娶了三个年轻貌美的老婆------伊莉莎、婕西、露比,梅丽尔成了大太太、总管家。如今,开普勒36b行星上,人均寿命已达100岁,退休年龄为85岁。里德的三个孩子在鹿门先后结婚------儿子拉契特娶特蕾莎,卢克娶维尔玛,女儿宝拉嫁给朗尼根,三对新人婚姻幸福。

                  二太太伊莉莎之前是里德团里的卫生员,伊莉莎初见里德团长的当晚,两人聊天,里德就感觉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她告诉他:“这场战争就和此地的生活一样,完全不像我在书本中读到的。谢天谢地,好在我另有天地,它把那个世界给挡住了,那就是书的天地、音乐的天地,那个天地拯救了我。不是在国内,而是在居延,我开始弄清楚自己到过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我总是一个人思考这些事,我不去‘军官俱乐部’。我不能想象自己回国休假探亲时,会到大学里去讲战争,讲怎样把我这个芳龄之人塑造成只想吃和睡的生物,而不是杀人犯。我瞧不起有的军官,当然,团长您除外。他们的俱乐部像部队,全是部队的那一套,他们不喜欢全身挂着金属的摇滚歌手。这正是我想摆脱,不想与之同流合污的生活。我们的社会相当残酷,过去我没有注意到……”当晚,里德邀请伊莉莎留宿,遭到断然拒绝,这反倒增添了团长对她的好感。

                  一个风雪交加之夜,在官兵们再三的央求下,23岁的伊莉莎在军医院里偷了一大堆非那西丁带回来。这种药是用来治疗精神失常的,每次服一到两片,可是有的官兵一下子吞了十多片,有人吞了二十几片。到了半夜,吞服了非那西丁的人到厨房去洗盘子、洗碗,其实盘子和碗都干干净净。另外一些人阴沉沉地坐在那里玩牌,还有一些人在枕头上拉屎撒尿,伊莉莎被吓跑了,她跑去把哨兵叫来……两个月后,倔倔的伊莉莎,还是被里德团长征服了……

                  三太太婕西是独生女,之前是部队机要科女职员。当初,她妈妈请求上级领导:“婕西是我的独女,如果她出了事,我就活不下去。而且,她的思想准备不够,我看得出来,她的思想准备不够……”领导表示同情,说:“你找一下当地的军委会。如果他们能给我寄来一份正式公函,我就不派他到居延服役。”翌日上午9点,婕西妈妈就跑到军委会去了。军委会的一位干部坐在老板椅上,正与什么人通电话。婕西妈妈一直站着,他边通电话边问:“你有什么事?”她讲了来龙去脉,这时,电话铃又响了,他又拿起话筒,同时对她说:“什么公函我也不写。”她恳求他,下了跪,不断重复着:“婕西是我的独女啊……”这位干部坐在办公桌后边,甚至没有站起来。她临走时还在央求他:“请您记下我的姓名……”婕西妈妈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他能审查一下我女儿的档案,考虑一下,会帮个忙,他又不是石头人。”

                  过了三个月,婕西参加机要保密速成训练班结业,翌日即开赴居延。到达居延的头几天,婕西觉得这个地方像天堂,她看到了橘子是怎么生长的,至于把地雷像橘子似的挂在树上,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天线钩住树枝,地雷就会爆。刚到几天,刮起了大风,都是烟雾弥漫,一片黑暗,成了盲人,什么也看不见。大风过后,送来的熬粥的锅里一半是沙子。几个小时后,太阳出来了,左右都是山,蛇钻进沙土时闪了一下,像鱼鳞在闪光。

                  当子弹在身边呼啸时,婕西还想象不出什么是死亡。沙地上躺着一个人,婕西呼唤他,她当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心中有个声音在提示她:“这就是死亡,死亡就是这个样子。”参军前,婕西喜欢和男友尼克去打猎。尼克参军到居延后,这对恋人就断了联系,再也没见面。她有过一个理想:服完兵役到武陵桃源去,在那儿当个女猎人,可是现在她内心起了变化。一个老兵打中了一只野雁,婕西看见了这只受伤的雁。她追了上去,老兵还在射击,她追上去是为了抓活的,22岁的婕西不想它被打死。正是那次追雁,她撞在了里德团长的怀里,里德看婕西第一眼,感觉看她的外表,谁也想不到她内心是什么样?里德用了15天把婕西追到手。当婕西再见到前男友尼克------里德的助手,是在自己和里德的婚礼上,婚后,瞅准一次没有旁人的机会,她问尼克当初为什么不联系她?尼克回答:“我不想让我深爱的人守寡……”他俩守口如瓶,里德一直都不知道他俩之前的关系。

                  而四太太露比,她之前是通讯员。当年带着自己的狗“琳达”到了居延。只要她喊一声“装死”,琳达就倒在地上。她喊“闭上眼睛”,它就用两只爪子捂住嘴脸。当21岁的露比情绪不佳的时候,当她痛苦难熬的时候,琳达就会依偎在她身边流泪。露比到了居延以后,头几天高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从小就有病,她6岁就患了淋巴炎,部队不要弱不禁风的她。可她又觉得:这怎么能行?来了居延,却没有在部队里服过役?丢人,回去遭人嘲笑。宣传标语说:部队是生活的学校,能把你培养成战地之花。露比一次又一次打报告,请求留在居延。露比瞒着双亲,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哪里服役。

                  露比只把军用信箱号码告诉了双亲,说她所在的是保密部队,不能说出城市的名称、地址。她探亲回家,拖着一个粉色的大行李箱爬上6楼,她住的这幢20年老楼没有电梯。妈妈像照顾孩子似的脱了她的大衣,浑身摸了一遍,“完整无缺,我的宝贝女儿。”表面上露比是完整无缺,可是心里黑洞洞的,在冒火。她看什么都不顺:明亮的太阳——不顺眼;愉快的歌曲——不顺耳;有人在欢笑——不顺心。她的房间里仍然摆着原来的那些书,原来的那些照片,原来的那台录音机,原来的那把吉他,可露比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回家后的翌晨,阳关洒在露比的卧室窗台上,“轰轰轰……”一阵又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本想回家好好睡个懒觉的露比被吵醒,她眯着眼瞅了瞅梳妆桌上的电子钟------6:30,她爬起来推开纱窗,探头看了看楼下,清洁工正在拿着几百斤冲力的高压水枪冲洗街面,原来“轰轰轰......”的噪音是高压洗水车的柴油发动机发出来的,“考,这噪音起码有二百多分贝,虽然清洁了街面,但噪音却扰民啊,怎么会干这种蠢事?考。”露比边自语边关上窗户,然后“扑通”倒在床上,虽然噪音依然很大,但她还想睡。

                  几分钟后,一阵阵“磕磕磕……”的声音加入到一阵阵“轰轰轰......”之中,夹杂的噪音更大、更烦人。这下,露比的瞌睡完全被吵醒了,她爬起来推开窗子,看到楼下邻街有一辆挖掘机、一台钻机正在施工钻挖水泥路面、铺装80公分直径的下水管道。露比摇摇头说了声:“考……”她干脆出门到家附近的定水公园逛逛,她穿行于公园,总要回头窥望。午休补瞌睡,露比刚躺下,“冰粉、凉粉、凉糕……”一阵过后,“包谷粑、浑水粑、桐子叶粑粑......”又传来,原来是楼下推车摊贩的叫卖录音喇叭正在大音量地循环播放,露比的午觉也“黄”了。她起床到楼下的茶餐厅,服务生站在她的背后说:“请您点菜。”她几乎跳起来,想要拔腿跑开,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她就受不了。见到街上的二流子,她只有一个念头:“应当把他毙了。”

                  探亲假结束后,露比回到居延,她在军官交谊舞会上邂逅了里德团长,里德被娇嫩、青春、活力的露比吸引,他花了一个礼拜把她追到了手。一年之内娶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娇妻,四位老婆共伺一夫,相处倒也相安无事,可见里德的组织、协调、沟通能力极强,现在的里德是九月的甘蔗------甜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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