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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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帝君,帝后,落嫣仙子求见。”
娣雅转向泽尧,意味深长一笑:“她估计是来看你的。”泽尧拉来被子重新躺回去,闭上双眸,又偷眯一只眼缝对娣雅道:“不要告诉她,本君已经醒了。”
娣雅嘴角浮起了然的微笑。这时候落嫣已经踏进门来,娣雅迎上前去。落嫣朝她福了福礼,起身道:“听闻帝后弹得一手好琴,不知落嫣可否有这个荣幸,听帝后弹上一曲?”
说这话时眼神却不由自主瞟向床榻的位置,娣雅斜眼一看,大概明白了什么,优雅掩嘴笑道:“妹妹怕不是特意来听我弹琴,而是来看望君上吧?”被看穿心思的落嫣面色微红,犹豫着问:“他…怎么样了?”
“妹妹不妨过去看看。”娣雅温柔一笑,招来屏月扶她出去,留下落嫣在房中。大殿一时静若无声,缭着紫色的轻烟,纱蔓轻轻飞扬。
越是静谧,落嫣反而越是踌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迈起步子走过去。
床上的泽尧双眸紧闭,静静沉睡着,落嫣坐在床榻,默默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恨不得让他死,如今看着他躺在这里,为何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揪了心一样难受。
“听他们说,剜心,如同我们花灵失了水分,会死的。即便你不可能会死,我们也是仇人不是吗?你为何要为我做这样的牺牲,你如果醒不过来…
她不敢想象,手指抚上泽尧的心脏的位置,喃喃自语:“如果,不曾遇见你,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你不是神族的君上,是否我们还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这么伤害你,你又何必还要顾念我的死活呢?”
说着说着,一滴清泪滑落下来,滴在他手背之上。“我至今仍无法说服自己。将乐瑶的死,怪罪在你身上,是我没能力保护好她,是我的不够坚定,才葬送了她的性命,如果那时,我能够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她,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应该怪我自己,怨不得任何人,至于王上…”
她闭了闭眼,回忆起泽尧刺向苍桀的那一幕,她永远也没办法忘记,知道苍桀没有死,对他的怨恨,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按住他的心口说:“我今日来,是与你告别,泽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只有我离开之后,任何人也无法利用我来伤害你,你可以做好你的帝君,再无所顾虑,而我,也不会再亏欠任何人了…”
她擦了擦泪,抽手要离开时,泽尧忽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
“你…”落嫣惊诧出声。泽尧坐了起来,眼神阴婺得可怕:“你要离开本君?”
落嫣震惊:“你能听到?你既然没事?为何要装睡?”她羞怒万分,挣脱他的手,泽尧一把扣住她的肩,落嫣疼得皱眉:“你放开我!”
落嫣忍着痛,猛的推他一把,触碰到他的心口,泽尧弓下了腰,五官拧成一团。落嫣一时紧张不已,忙去瞧看:“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
泽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到近前,眸中略有隐痛:“是不是只有本君受伤,你才会来看本君?才会心疼?”
泽尧将她的手拉到心口的位置:“这里,可以为你受伤,可是你?是否有为它心痛?落嫣,本君不强求你做什么?只求让本君挤进你心里一点点的位置,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落嫣手停在他的心口处,用指尖轻轻触碰,这里,曾为她剜过一颗心。
“痛吗?”她问。就这一声柔软的痛吗,瞬间化去他眼中的戾气。泽尧平和下来,定定看着她,抿唇未言。
比起剜心的痛,他更怕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这样的痛对他来说,才真的是痛彻心扉。
“一定会很痛吧?”她自言自语着,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地方。泽尧再难自持,头抵着她的额心说:“落嫣,留在本君身边,不要再想着离开了,好吗?
“你明知道,我心里不可能有你。”
“本君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你可知,留下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她泪如雨下,泽尧抬指抹去她眼角的泪,轻轻磨搓着她的脸庞:“本君,不求任何好处。”
她细微叹息一声,以药灵之力修复他的伤口。
出来时,见着娣雅在花从中修剪花枝。
落嫣忽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镜,她有太多疑惑堆积在心里,想要从娣雅身上寻找答案。因走上前道:“帝后可否有时间,与我说些话?”
娣雅笑了笑:“你我姐妹许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我自然是乐意。”
渐亭皋叶下,陇首云飞,素日新霁。华阙中天,锁葱葱佳气
落嫣与娣雅并排漫步在石子小路上,湖边烟波浩渺,满池荷花似乎永远不会凋谢,依旧开得那般繁茂。
采莲的几位神姬提着篮子在荷田间飞来飞去,丝袂飘飘,风姿婀娜。
见到娣雅行来,翩翩飘落于地,上拜了一礼。篮子里刚采摘的莲藕却不是白的,根根如渡黄金。
“今日,可是千年一回的采莲之日?”
“回帝后,正是,小神等已将这荷塘中莲藕尽数采摘,正待要给帝后送去。”
娣雅点了点头,执起篮中一节金藕,递与落嫣观赏:“千年得一藕成,妹妹小时最喜食这金藕莲,奈何这金藕格外稀有,只有九重天方可栽种。
父王还专程上这九重天寻过一回,君上那时虽与你未曾碰过面,听说你喜食金藕莲,每回都将玄璟帝君赏的金藕莲藏起来,差人送来神龙殿,姐姐也因此沾了不少口福。”
她将金藕莲放进篮子中,又道:“如今,不知你是否还会喜欢吃,且多拿了些去欣岚殿。”
“落嫣素只食花露,并不喜食这藕节,多谢帝后美意。”落嫣谦然有礼道。
娣雅怅然叹了口气:“看来,你不光失了记忆,连这口味也变了。”
她略微有些遗憾,又对几位神姬吩咐道:“就送往各宫宫阙,每位神官府邸送上一节。剩下的,便又与荷塘种下,待到千年再来采摘。”
“是!”几位神姬们应了声,娉娉袅袅飘走了她们行至一处小亭,亭中布有石桌石凳,二人相协入座,落嫣开口问:
“吉冉以前,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经过那场梦镜,她对自己的身份多少起了疑惑,倘若她不是吉冉,又为何有那些记忆,倘若她是吉冉,又为何没有一丝映象。
她想知道关于吉冉的一些事情。
或许能在这只言片语中寻回一些印象。
“妹妹以前,不喜诗书,着实玩劣。”虽是嗔怪的话,娣雅的笑容却是温和:“不过父王也不指望你成就什么大事,因此也就不拘着你了,倒是造就你一个无拘无束的个性。”
她凤袍一挥,桌面显出一套茶具,尚烹煮着茶水。娣雅用布包裹住壶手酙了两杯热茶,淡绿的茶汤盈于白瓷杯中,犹如一碧春江,浮起淡淡霭蔚。
她将其中一杯摆至落嫣面前,温和笑道:“妹妹怎会突然好奇起自己的身世来?”
“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落嫣端起茶盏,望着茶汤氤氲说。
娣雅轻笑:“不过也为你高兴,最起码,你愿意承认自己的过去不是吗?”
她放下茶壶,端了另一杯清茶:“你可还记得龙宫,罢了……你应是不记得的,我便从头说起吧。”
娣雅轻嘬了小口茶水,缓缓说道:“我们神龙族盘踞四海,掌握着天道轮回的运势。你是龙族最小的公主,出生那一年,八荒干旱许久,却因着你的出生,一半天空降下雨泽,万物重生,一半天空却是烈火焚烧,仿若地狱,便有人预言你即是带着福泽而来,又是夹着灾祸而生。
前半生或许平安顺遂,后生或许会因一念一差走入邪道,父王好容易盼来你这位小公主,自是不愿信这等妖言惑众之词,遂请了九天神佛亲自为你祈福祷告,并在满月之日将北海赐予你做了福地,赐名“吉冉”。
你即是龙族小公主,亦是北海龙尊,享尽了一切荣宠,受尽万民伏拜,而我,是你的姐姐,出生可没你这么幸运。”
说到这里,娣雅略微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你我虽为姐妹,但因我非龙后所生,地位尊崇皆不如你,我的母妃是一只千年蚌精,幸得父王一时临幸,才有了我的出生。
纵然我是长女,却因着只是侧妃所出,在族中并不那么受到重视。所幸你我姐妹相处融洽,一家人也算和和美美。”
她放下茶杯,缓了缓又道:“可能是因为龙族强盛,不知外界是谁传出的谣言,说“得龙姬者得天下!那些怀着野心勃勃的人,都在盼着你长大,父王不想你卷入这乱世纷争之中,便以密咒封锁龙门,将你藏觅于北海。
只是妹妹你生性贪玩,时时偷下人间,与当时还是二殿下的君上有了纠葛之缘。
只可惜,后来君上的母妃发动政变,君上受牵连堕入人间避世,父王考量到二殿下大势已去,恐无法再护你周全,遂想为你另寻一个厉害的夫君,守你安然一生。这或许也成了你与君上未能修成正果的原由,另一个缘由……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下来,长长眼睫盖去眼底的情绪,似有几分黯淡。
“泽尧的母妃?”她听泽尧提起过,只是那段故事,似乎并不全面。
娣雅从另一个视角,补全了这个故事:“君上的母妃,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只是后来,她嫁为人妇,有了君上,才有了软肋,君上幼时曾几次三番被君后等人迫害,
有一次差点被毒害身亡,金乌殿下容忍不了这样的事再次发生,集结从太阳神殿带来的将领,绞杀君后的势力,并将那碗毒汤亲自送到君后面前,哪知君后诡计多端,竟将计就计饮下毒汤,诬陷金乌殿下谋害于她,并安了金乌殿下一个企图谋逆弑君之罪!泽尧的父君听信了君后的话,将金乌殿下囚禁,君后等人不甘只是囚禁而已,以君上战场生死不明,诱惑金乌殿下越狱,并设好陷阱围杀金乌。
金乌殿下逝后,君上也因此与他父君决裂,远走神族。而在那时,他遇上吉冉,是吉冉带他,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所以落嫣……”她看了看落嫣又道:“哪怕所有人都会伤害你,君上绝不会伤害你,他把你看得,比他性命还重要。”
落嫣沉默下去,原来泽尧对吉冉有这么深的执念,如果自己真是吉冉?面对着有灭族之仇的泽尧,又当如何自处?
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此时此刻,她迫不及待想跟神族撇开一切关联,又如何去接受这样一段前缘?
娣雅忽然拉住她的手,愧歉着说:“吉冉,如果姐姐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会原谅姐姐?”
落嫣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吉冉是谁?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她?因我记忆里,并没有这段过往。
那或许是我的前生,也或许不是。
总之,你所说的吉冉已不再是现在的我,所以原不原谅我无法替她回答,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好姐姐,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吉冉若在的话自然会原谅你的。”
听她这样说,娣雅压抑心底许久的心事总算舒展了许多,扬起温雅的笑容,替落嫣续上一杯茶:“其实,若你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不要勉强自己。
珍惜当下,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对君上……”
她停了下来,看了看落嫣的脸色,似乎很介意她提起泽尧,也就没有继续说了,二人低下头默默饮茶。相对无言。
直到日渐便西,风有些凉了,落嫣担心娣雅的身体,将她送回凤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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