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粮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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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山风卷过火山部落的村庄,梯田改造计划虽然初具雏形,但并未能让部落彻底摆脱粮食问题。干旱、虫害、部落冲突,甚至秦军的威胁,都如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
这一天,项龙正在田地里忙碌,奀妹急匆匆赶来,神色焦急:“项龙,刚收到消息,梧岭部的粮仓昨晚被毁,所有存粮都被老鼠啃食一空。”
“什么?!”项龙抬起头,眉头紧皱。
梧岭部是岭南数个大部落中存粮最多的一个,也是奀妹的母族。此次梯田改造计划奀妹之所以能争取到支持,很大程度上依赖梧岭部的粮食保障。然而,现在这个保障轰然崩塌,消息传回火山部时,整个村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
“这些天怎么这么倒霉,粮仓被毁,粮食还能撑几天?”一名妇人满脸愁容,捧着手中的空米袋,语气凄苦。
“别问了,听说梧岭部的人开始大规模捕猎野物,就是为了补充粮食。可是这么下去,咱们山林里的野兽早晚也被杀光!”
更多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一些心怀怨言的人甚至指责起奀妹的计划。
“奀妹首领不是说了梯田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吗?怎么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些新的稻田种下去,要等多久才能收成?眼下我们是不是得先管饱肚子?”
“外人项龙吹得天花乱坠的主意,现在看着还不是害了我们!”
这些声音汇成了无形的压力,渐渐逼近了奀妹的内心。
“奀妹首领,我认为现在是时候叫停这个梯田计划了。”火山部的一名长老站了出来,语气冷硬,“现在粮食已经不足,继续搞这个改造只会让人饿死。”
“对!”另一名长老附和,“刀耕火种虽然简单,却能保证活命。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片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田地上!”
奀妹沉默地听着这些反对声,脸上看不出情绪。她的目光转向了项龙,似乎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项龙站了出来,语气沉稳:“我明白大家的担忧,但梯田改造绝不是立竿见影的事。它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也是摆脱刀耕火种困境的唯一出路。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就只能在山林间做个短命的过客,永远不能立足。”
“可是现在呢?”长老冷笑,“现在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了,你用希望喂饱大家吗?”
“我们还有其他办法,”项龙语气铿锵,“不只是梯田,我们可以寻找更快的解决方式。”
会后,项龙和奀妹单独讨论。
“项龙,我们不能让粮食问题继续恶化了。再这样下去,部落迟早会四分五裂。”奀妹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明白。”项龙点点头,“如果要解决眼下的危机,我们必须两手抓。一方面继续推动梯田计划,另一方面补充粮食储备。”
“可山林里的猎物已经越来越少了,”奀妹皱眉,“单靠打猎,撑不了多久。”
项龙思索片刻,说道:“山林可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但还有一条路,我们可以尝试交易。”
“交易?”奀妹疑惑地问。
“是的,秦军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有粮食。我们可以派出小队,与那些游走在秦军边缘的商队做一些隐秘交易。”
奀妹目光一亮:“虽然危险,但这确实是一条路。”
项龙和奀妹很快召集了几名勇敢的战士,组成了一支秘密队伍。他们决定由项龙亲自带队,前往秦军边界寻找交易机会。
临行前,奀妹看着项龙,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这次任务风险很大,万一被秦军发现,你们可能回不来。”
“放心,”项龙笑着说,“我可不打算把命交代在那里。我会小心的。”
奀妹点点头,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晚的岭南边界,群山如墨,山风中夹杂着丝丝寒意。项龙和队员们隐蔽在一片灌木丛中,远处火光隐现,那是秦军巡逻队留下的痕迹。
“就是那里,”项龙低声说,“消息显示,那个商队在这一带活动,专门向秦军提供物资。”
队伍悄悄靠近,很快发现了商队的营地。项龙示意大家原地待命,自己则独自靠近,开始和商队的领头人接触。
“粮食?可以交易,但你们得拿东西换。”商队领头人显然对项龙一行的来意毫不意外。
“我们有兽皮,还有一些岭南特产的药材。”项龙果断地说道。
最终,双方以兽皮和药材换取了一些粮食,但数量有限,仅够火山部暂时缓解危机。
带着粮食返回部落的途中,项龙一行遭遇了秦军的巡逻队。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在密林中展开,项龙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成功甩开了秦军。但他也意识到,秦军对这片区域的侦查已经越来越频繁。
岭南的晨雾弥漫在山间,阳光洒下时,梯田间的水光闪烁如鳞。尽管粮食危机暂时得到缓解,但整个火山部落的气氛依然紧张。部落议事广场上,项龙将一袋袋新收集的种子铺开,展示出梯田实验的成果。
“这就是我们第一批试验田种出来的稻谷。”项龙语气沉稳,指着摆在石桌上的稻谷说道,“虽然面积有限,但每亩产量比刀耕火种高出一倍以上。这证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围观的部落首领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少数首领显得略微动容,但更多人却依然保持观望态度。
“项龙首领,你的成果确实不错,但这些还不足以让我们放弃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耕作方式。”一名老首领站出来发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刀耕火种虽然耗费资源,但我们至少知道,它能让我们活下去。”
另一名首领接着说道:“是啊,梯田虽然好,但修建耗费巨大。而且谁能保证,天灾或者虫害不会一夜之间摧毁它们?”
奀妹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部落首领都在微微点头,显然他们对新事物的信任不足。她眉头紧蹙,忍不住看向项龙。
项龙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大家说得没错,梯田需要投入,也需要时间,但它能给我们带来的回报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眼下我们虽然粮食不足,但这种困境正是因为我们过于依赖原始耕种方式——土地养不活我们,猎物也在逐年减少,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项龙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些都是外人的理论!”另一名首领站了起来,语气激烈,“你说土地养不活我们,可你们的梯田也没让我们吃饱肚子!现在粮仓里的粮食危机四伏,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梯田能救大家?”
“对,项龙是外人,他对岭南的生活根本不了解。”有人附和,“而且,奀妹首领,我们岭南的传统,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这些声音犹如一根根针,刺入奀妹的内心。她站了起来,清亮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议论:“够了!项龙不是外人,他是为了岭南才留下来的。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是在讨论部落的未来,而不是争谁是外人。”
“未来?”一名长老冷笑,“奀妹首领,你的未来计划是建立在我们饿死的基础上吗?”
奀妹的脸色微微一沉,她压下心中的怒气,缓缓说道:“你们说得对,梯田确实还未让我们摆脱危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依赖的刀耕火种正是让岭南走向贫瘠的原因?秦军就在我们的边界,他们日夜侦查,绘制地形图。他们能轻易算出我们耕作的粮食能养活多少人、支撑多久。他们甚至能在下一个丰收季到来之前,摧毁我们的一切。如果我们继续用旧方法种地,只会变成他们盘中的猎物!”
会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奀妹见状,转向项龙,示意他继续。
项龙趁热打铁,指着实验田的稻谷说道:“我们岭南不是没有天才的地方。这片土地养育了无数代人,但它不能永远依靠旧方式活下去。我们可以用这些新技术,不仅解决粮食问题,还能阻止秦军对我们的威胁。”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派人亲自到实验田里去看,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一亩地的具体产量,可以让你们看到我们是怎么管理水源、怎么防止虫害的。我的方法不是空谈,而是可以实践的。”
这番话让少数犹豫的首领表情缓和了一些。一位来自小部落的首领站出来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没有太多选择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总不能永远过刀耕火种的日子,迟早会被淘汰。”
但仍有部分顽固派冷哼一声:“哼,稻谷长出来又怎么样?别忘了,当年的大水可是淹了整整一个山谷。现在你们要修梯田,要是洪水来了,岂不是让我们什么都没了?”
项龙没有正面反驳,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这是他根据岭南地形设计的梯田水利系统图。他将图铺在石桌上,指着几个关键点说道:“这是我们防洪的设计方案。通过水坝、引水渠和排洪道,梯田可以有效减缓洪水的冲击力。只要你们愿意试试,就能亲眼看到这些是否有用。”
在奀妹和项龙的双重劝说下,最终少数几个小部落被说服,同意加入梯田计划,并派人学习相关技术。但大部分部落依然持观望态度,拒绝改变现状。
“奀妹首领,”一名反对的长老冷冷说道,“你和项龙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但别指望所有人都愿意陪你冒险。岭南的命运,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奀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答道:“岭南的命运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但我相信,只有愿意尝试的人,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未来。”
在少部分支持的基础上,项龙和奀妹决定集中资源,优先将火山部的梯田改造计划推进到底。但他们也清楚,这场变革注定不会一帆风顺。顽固派的抵触情绪、秦军的虎视眈眈,甚至是自然环境的挑战,都让未来充满了未知数。
夜晚,奀妹站在火山部的高地上,眺望远方的群山。项龙走过来,站在她身旁。
“接下来,我们的路会更难走。”奀妹低声说道。
项龙轻笑:“难走的路,才会有更大的成就。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就是一步一步走下去。”
奀妹点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属于岭南的未来才刚刚开始,而他们要做的,是让更多人看到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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