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跟随者
(抱歉,这两天要在外地出公差,当天去当天回,没法白天码字。这不,刚回,立刻码字!明天还得凌晨起来,继续出公差,当天去当天回……)
满地的干尸跪坐在地上,耷拉着身子,脑袋被板直,双目无神的望着眼前的虚空,写满了惊恐和绝望。那一身华贵的锦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太上长老身后的大长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两条腿软掉了。
太上长老整个人呆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趔趄了一下,一步一步向着跪了一地的尸体走去。
“怎么……回事?”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无神的望着前方,满是绝望与惊恐。每一双眼睛都仿佛是一道刀子,深深的刺进了太上长老的心窝里。
太上长老伸出一只手想刘浅的脸摸去,想要摸个清楚。
苏慕云偏不让他摸到,随意的甩起一脚,一下将满地的尸体全都给踢飞,尸体直接越过了倒塌的大院围墙,落在了外面。
大街上没有人看热闹,全都藏在家里瑟瑟发抖。
苏慕云脸上的惬意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望着太上长老,绕着太上长老转着圈:“这个结局,似乎出乎了你的意料啊……”
太上长老这才傻傻的抬起头:“你真的是苏慕云?”
“在你们眼里,我是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可是在我的眼里,你们又何尝不是?世事无常,看错了一眼,代价可是不小的。”
苏慕云说完,看向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大长老,用满是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你这也叫武帝?我还没动手,你这就吓的腿都软了。要是我动手了,还不知道会成怎样呢。”
“至于你,”苏慕云转过头,看着太上长老:“自信心太足,看不清楚形式,一个武帝中期可以碾压的不仅仅是几个武帝初期,我能够将宋家的太上长老吸干,自然比他更强了,可笑你还以为宋家那是理所当然,却不知大祸早已临头。”
说着,苏慕云长笑了一声,纵身一跃消失在远处,一个声音留了下来:“就给你们留一点种,等着找我报仇,哈哈哈哈……”
声音消失的时候,苏慕云已然远去。
现场只留下了太上长老和大长老,以及刚刚将满库的宝物搬出来的侍卫们。
太上长老终于抑制不住,跪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吓了侍卫们一跳,刚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尸体也给踢到了外边没注意到,忽然见到太上长老痛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面面相窥。
宋家被灭,这是一件在当地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这就代表那些曾经依附宋家的小家族们要遭殃了,整个旭都人心惶惶,见面都是匆匆一扫。一些胆大的人看到了宋家被灭的全程,更有人偷偷看到有一些穿着锦衣的干尸被扔了出来,他们自然晓得,能穿上这种衣服的人,不是长老就是家主。整个旭都那么小,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脸已经干掉,仍然可以依稀分辨出来曾经是谁。
宋家被灭,刘张二家也元气大伤,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苏慕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普通人看不清楚,却不代表那些武者看不清楚。
苏慕云很是自然的在大街上走,毫不担心有人能够认出自己,人在世上,老是藏着掖着畏畏缩缩,活的也就没意思了。
满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却没想到还是有人认出来了。
三个身影悄悄的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苏慕云没有回头,但是神识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人就是那个独臂壮汉,他能够达到武师修为,并看得清自己的行踪,也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少女,正是在酒楼里的那两个。
看这两个孩子,似乎来者不善,那少年用满是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旁边的潇潇也是如此。苏慕云挑了挑眉毛,看来自己方才杀的人当中,有他们的亲人。
在这个世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每一个人都要有被杀的觉悟,正因为报仇的事情多了,才会有了源源不断的恩怨情仇。
行至郊区,苏慕云见也没有行人路过了,便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见苏慕云停下,那三个跟踪之人也停了下来。
苏慕云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三人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苏慕云看几人还是没有出来的打算,便主动开口说道:“我数三下,你们再不出来,就以后都不用出来了。”
三人一惊,少年和潇潇对视了一下,很不情愿的从两棵树后站了出来。看到后面出现两人,断臂男子惊了一下。
他终究只有武师修为,无法探查到武王强者的气息。待再一看去的时候,激动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不再看潇潇。
苏慕云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断臂壮汉正要说话,苏慕云挥手制止了他:“你一会再说,由他们先说。”
被苏慕云盯着,纵使潇潇是武王修为,也忍不住心头一震发颤,眼前的这个人是能够将一群武帝全都给吸干的恐怖强者,虽然只有武师巅峰的修为,但是她绝对不敢小看。
潇潇就算再恨,也无法在此刻鼓起勇气。倒是她旁边的那名少年一点也不怕,浑身颤抖,咬牙用仇恨的目光恨道:“你害了我全家……如果不是你,我爹爹又如何会如此下场!你这个恶魔!”
“恶魔?”苏慕云转过头望着潇潇:“你呢?”
潇潇好不容易遏制住心头的胆颤,失控大声的骂道:“你害了宋家!要不是你,宋家又怎么会如此?”
两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苏慕云一下子觉得奇了:“你二人倒是奇怪,你宋家被你身边少年家族带人灭了,男的折辱后杀掉,女的奸·污后杀掉,你不恨他,倒恨起我来;还有你,你家族在对你身边这名女孩的家人百般凌·辱杀害,甚至灭门,你当时做了什么,连个脸都不敢露。”
两人一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慢慢的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种异样。
两个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忽然发觉对方开始陌生起来。事情发生的时候太过害怕没有注意,却没有想到被这个苏慕云一提,这会儿猛然惊觉。
少年一下子如同噎住,无言以对,他清楚方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害怕,什么也不敢做。等到亲眼看到父亲的尸体后,才失去了理智一路跟随到这里。
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苏慕云没有心情陪他们玩:“我叫苏慕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能力足够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今天就让你们走,下一次见,就没这种待遇了。你们两个,消失在我眼前。”
苏沐雨仿佛赶苍蝇一般朝两人挥挥手,示意离开。
少年只感到一种深深的屈辱,可是即便是再屈辱,也只有浑身无力的感觉,报仇?猴年马月啊!
苏慕云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可他偏不那样做,他要让自己的仇人遍地都是,到处都是要找自己报仇的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坚定的站在仁义道德的另一边,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一想到苏慕云的手段,方才的勇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心里占满了惊惶与恐惧。潇潇对少年彻底的失望了,转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潇潇……”少年轻步跟在后面,心里很内疚。
“别跟上来。”潇潇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都要好好的想一想,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
少年听到潇潇礼貌性的话语,一时间整张脸都黯淡无光,这是潇潇第一次对自己如此礼貌,那一声抱歉,彻底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少年只能痛苦的看着潇潇离去,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发现,原来潇潇在自己心里,竟然如此重要。
少年带着伤心一步一步离开了。
看到两人离开,苏慕云转过头面对断臂壮汉:“他们走了,那你呢?”
断臂壮汉似乎对着潇潇的背影欲言又止,看到苏慕云问自己,这才收拾好心情,噗通一声向苏慕云跪下去。
苏慕云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为何?”
断臂壮汉抬起头,一把撕下了那飘着的袖子,指着早已生皮的断臂之处:“这里原来是拿剑的手,被宋家的太上长老亲自切下。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拿剑!”
苏慕云不说话,就是看着断臂壮汉,看到底想说什么,断臂壮汉深呼吸了一下,平息了心情,狠狠的朝着苏慕云磕了一个头:“我愿跟随大人!”
断臂壮汉抬起头,露出悲伤的神色:“我叫楚河,相信大人您也看出来我和那名女孩不寻常的关系。实不相瞒,她是宋家的大小姐,名叫宋婕潇,但是她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楚蝶,是我的亲生女儿。只因为是六阴玄脉体质,被宋家的太上长老宋裘掳去,说是代为抚养,其实是据为己有。为了阻止我复仇,就将我的右手砍掉,纵然我已经是武师,也无法再提起剑。”
苏慕云并不买他的帐:“与我何干?”
“方才我一直在观察大人,见大人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如果只是如此,我还是不会前来的,只不过无意中醒悟到,大人并未用武器,或者说,大人不是不用武器,而是不屑用之。我想,或许,大人能够让我重新成为一个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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