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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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余氏等人俱等得有些不耐烦,好容易才见人来,施了礼坐下,杨樾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趁着众人寒暄,连喝了两盏茶,又吃了几块点心,方才缓过劲来,她才得暇琢磨现在的情形。
房中除了余氏,还有族中的几房亲眷,俱是在当日丧礼上见过的,余氏身边却是坐着一位面生的妇人,众人皆唤她刘夫人。
杨樾见这位刘夫人衣饰简单雅致,谈吐风趣,不免多看了几眼,却见刘夫人也在上下打量着她,不由得一怔。
余氏不着痕迹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对刘夫人笑道:“这便是我跟你说过的,思宁的女儿,她跟着她父亲常年呆在边关,资质粗笨,不识礼数,让您见笑了……”
杨樾生得并不像寻常美人那般眉眼精致,若是和杨楷站在一块儿,一眼看去,反倒是她那位同母所生的弟弟显得更加清俊秀美。但她五官大气,英气勃勃,端坐在那里,自有一股疏朗辽阔的气质,显得与旁人格外不同。
饶是刘夫人见惯了各色美人,见到杨樾也不免暗暗纳罕。她对余氏笑道:“老夫人太过谦虚了,二姑娘姿容出众,性情率真,以我看来,竟是十分难得,比起那位来风采更盛……”两人对视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齐齐笑了起来。
陪着余氏将客人送走,杨樾想着总算可以回屋休息,谁知余氏却又将她留下,随即像上次一样遣散了所有下人。
杨樾暗暗腹诽,每次都像这样留下她说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拿住了余氏的什么把柄……
正在胡思乱想,余氏说:“你可知道今天唤你来的意思?”
杨樾装着糊涂只说不知,余氏说道:“待过了端午,你可就满十七岁了吧?我想着也该给你议亲了! ”
杨樾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旋即就被余氏打断,“你素来不与我亲近,你父亲曾说,他会亲自做主替你选一个如意郎君,不许旁人插手你的婚事,可如今……你父亲和阿兄对你十分看重,每每对你颇多赞许,你一个女儿家能在边关立足,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杨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想必你和我一样清楚,杨楷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但在他定亲之前,需得先将你的亲事定下……”
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简单许多,杨樾直接了当:“谢祖母关心,不过我不想嫁……陛下如今看重阿楷,想必不日就会为他亲自指婚,我想老太太也不必担心他的婚事……”
“正是陛下即将为杨楷指婚,所以你的婚事才分外要紧……我得了消息,陛下如今属意两个人,一位是皇后的嫡亲侄女,定国公的孙女,福康县主,一位是陛下的妹妹,永嘉公主,你……是怎么想的?”
杨樾心中冷笑,这些老狐狸背后也不知道私下商议了多少次,想必早已定下联姻对象,偏偏来惺惺作态,探她的口气。
杨樾饮了一口茶,悠悠道,“杨樾一介民女,如何敢妄自猜想天家的意思,我虽然是阿楷的姐姐,但是他的婚事,事关杨家未来,我如何做得了主,还是请祖母拿主意便是。”
“杨家未来”四个字咬得极重,余氏如何听不出其中的讥讽之意,也不由得变了几分脸色。
不一会儿她就恢复了日常的端庄威严,开口道,“我和族中的长辈们商议过,你在边关长大,不懂礼仪规矩,只怕你一个不注意闯出什么祸事来。加上你母亲身份特殊,若将来有人翻出来做文章,只怕对阿楷的前程大为不利……”
看着杨樾微变的脸色,余氏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意,故意顿了顿,方才继续往下说,“你叔父已经答允,不日就开了祠堂,将你和楷儿记在你嫡母名下,以后你俩就是堂堂正正的杨家之后,谁也不敢议论你们半个字!”
杨樾知道余氏若无所图,定然不会如此大发善心,也不说话,等着余氏继续说下去。
果然,余氏接着便道,“你既成了杨家嫡女,那你的婚事,我和你叔父就要为你好生打算,也不辜负了你父亲的托付。你也知道,不管你和哪户官宦人家结亲,主持内宅的主母之责,想必你也应付不来,若是替你寻个普通人家,岂不是辱没了你?我们想了好几日,都有些为难,刚才内务府张总管的夫人见了你一眼,竟是非常满意,和老身提了一个建议,不日天子就要广纳秀女,不若趁机让你进宫去,既能陪伴梁家姐姐,你自己也可以学些规矩,过几年放出宫来再替你议亲,就算年纪大了些,但有了宫里伺候的出身,定是不愁的。若是……若是你福泽深厚,难说你还有别的机缘……”
啪的一声,杨樾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瓷杯叮铃铛当掉落一地,屋外等候的仆妇丫鬟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进来,余氏厉喝,“全部出去!”众人慌忙收拾地上的瓷片,低头纷纷退出。
余氏见杨樾胸口不住起伏,脸色通红,知她已是怒极,又低头瞟见五寸厚的黄梨花木雕花桌在杨樾一掌之下,被拍出一道尺余的裂痕,暗暗心惊。
她思索着慢慢说道,“阿樾,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祖母说得太透……你细想想,这是我们能为你找到的最好的路,也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是对杨家一族最好的选择吧?”杨樾怒极反笑。
“杨家的未来,不就是楷儿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更是阿晏的未来吗?”
听到杨楷和阿晏的名字,杨樾慢慢冷静下来,余氏一见便知拿住了她的七寸,打蛇随棍上,接着说到,“桓儿成亲几年,却常年驻守边关,只留下阿晏这唯一一个骨血。阿楷年轻,就算能袭了军功,但朝中一丝助力也无,将来杨家还要靠他撑起来。你就不为他们打算打算吗?”
杨樾沉默半晌,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出大门,扬长而去。
身旁的陪房婆子走进来,小小翼翼地开口道,“夫人,要不要安排人跟着她?”余氏看着屋檐出了会神,叹了口气,“不必,她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反正,这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往后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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