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结束后，林寒参加各种活动，一直持续到八月底才渐渐安宁。

  八月底，李怀德派许大茂去看望一下红星养猪场的工人们。

  许大茂邀请林寒和他一起去。

  “兄弟，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要不，明儿和我一起去养猪场。

  吃一顿特产小鱼小虾，放松放松？”

  林寒答应了，因为巨变马上就要到了。

  几天之后，九月九日，就是一个对全国人民来说极其重要的日子。

  紧接着十月份和十一月份都会有重大变革。

  而轧钢厂身在其中，不可能避开。

  林寒结合前世看剧时的时间线，轧钢厂的人事变动很快就要到来了。

  杨厂长到时候会回到一把手的岗位上，这个时候去一趟红星养猪场，谈谈心，联络一下感情，正是最后的机会。

  两人到了红星公社，刚一下车，养猪场的工人们就跑上来，团团围住他们。

  工人们已经从杨厂长口中得知，是林寒救了他们。

  正是林寒的情报，杨厂长早有准备，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红星养猪场里基本上没遭受损失。

  工人们都很现实，因为没有损失什么，那他们的工资收入和奖金之类也不会受损。

  而地震那天夜里，他们的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这都要感谢林寒，正不知到哪里去表达谢意，人家就来到这里了，所以工人们格外热情。

  围住两人，讲起地震经历。

  “林主任，谢谢你让我们顺利避开天灾。”

  “地震那天夜里，公社那边砸死了三头要出栏的猪。”

  “附近农户家的猪也有被砸死的。”

  “后来下雨，公社里好多工人冻病了。”

  “我们这边，吃住都有保障。”

  “要不是林主任，受伤、冻病的就是我们。”

  “……”

  杨厂长也带着人迎出来，十分高兴地说：“许副主任，林寒！今天我们请二位吃饭。”

  跟在杨厂长身后的刘海中，脸上有些尴尬。

  讪笑道：“这个……林寒，谢谢！

  我们昨晚接到许副主任的电话通知。

  今天早晨，专门派人下河去摸了一些鱼虾。

  我已经安排厨房的师傅在准备午餐了。”

  杨厂长亲自陪着他们两位去参观了养猪场，许大茂传达了李怀德主任对养猪场的关心。

  中午，杨厂长带着他在这边的三位主要负责人，陪许大茂和林寒吃饭。

  六个人围坐在一起，刘海中非常积极地打开了一瓶二锅头。

  给大家倒酒。

  杨厂长郑重地端起酒杯，对林寒致谢。

  “我们养猪场的领导层，一起举杯，对林寒同志表达谢意。

  谢谢你！

  你能够专程跑到养猪场，把你的判断和预测告知于我。

  老实说，是冒了风险的。

  说明你有一颗真诚的心。

  无论是对养猪场，还是对我们养猪场员工，都付出了爱心。”

  听了杨厂长的话，其他三位一起鼓掌。

  杨厂长倡议：“来，我们举杯，谢谢林寒同志！”

  六个人都是一饮而尽，干了这杯酒。

  许大茂告诉大家：“林寒兄弟是街道、厂里和部里的先进典型。

  他现在在外面，都被传成神人了。

  到处作报告，还得了好多奖金呢。”

  杨厂长叹道：“的确是神啊！”

  刘海中也点头：“林寒看到的两种现象，我们在这里都遇到了，没人在意啊。感谢林寒！”

  几杯酒下肚之后，，杨厂长的话多起来。

  “林寒同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一直觉得他当我们一食堂的主任是屈才了。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

  他日我若能重回领导岗位，第一个重用的就是林寒！”

  此话一出，许大茂惊呆了。

  同桌的其他三个人，也呆住了。

  不管杨厂长在大浪潮期间是多么落魄，即便是被下放到养猪场劳动，但在他们眼里，杨厂长始终是一位高级别的干部。

  人家说话做事，总是特别注意分寸。

  尤其是刘海中等人，感觉杨厂长平时也不会和他们讲掏心窝子的话。

  大家的等级差别在这里摆着，所以几人的关系虽然很亲近，但总是像隔着一层面纱。

  今天，此刻杨厂长就像他们的一位兄长一样，直接说出接地气的话儿……

  各位心里还在胡乱猜想，杨厂长又端起酒杯说话了。

  “我和刘海中、董先旗和宁石头，我们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家人。

  这些年，我和你们三位朝夕相处。

  养猪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

  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被点名的三个人，眼眶湿润了。

  谁都没有想到，杨厂长会当众讲出来！

  这些刷新了许大茂的认知，他平时最能说话的，此刻也呆呆傻傻。

  林寒便赶紧表态：“杨厂长，我能理解。

  养猪场的发展壮大，凝聚了您几位的心血和汗水。

  您们这是真正的战友情！”

  那三位马上大声喊着：“战友情，喝！一切尽在杯中。”

  林寒暗自佩服杨厂长，这是一种领导才能。

  杨厂长刚刚这番话，就是让那三位觉得他们是杨厂长的人，杨厂长说要重用林寒，不必避讳他们。

  最后一杯酒，杨厂长致辞。

  “这一次经历地震，我和林寒之间，是生死之交。

  林寒同志冒着挨批斗的风险，给我们养猪场送来了温暖和安全！

  我永远铭记林寒同志的这份情。

  希望你们几位也要铭记他的恩情！”

  林寒心中有所触动，地震这种天灾，真的可以让人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

  这比林寒当初每月给他送吃的，还要打动人心。

  刚刚，杨厂长一定是特意公开讲这番话的。

  他是向在座的几位宣告，他要提拔林寒，也会护着林寒。

  林寒说了一句官方回话。

  “杨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预测地震可能发生，就有责任和义务告知您。

  否则，我会良心不安。”

  回城路上，林寒反复思索之后，得出结论。

  杨厂长应该已经知道风向的变化了。

  在九月、十月的大事之后，十一月一切都变了。

  李怀德也非常敏感，他预感到十年大浪潮大势已去，于十一月走关系主动调离轧钢厂。

  杨厂长又杀回来了。

  经历了十年之久，他重新回到轧钢厂一把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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