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人被带走，连一大爷易中海当初送的飞鸽牌自行车也被推走了。

  二大妈瘫坐地上，失声痛哭。

  “何雨水，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们家老刘？”

  “你真是个狠心的小丫头！”

  “你这是让我们老刘家人财两空啊。”

  “我明天要去轧钢厂告你！”

  “……”

  二大妈痛哭流涕，可她两个儿子却是双手抱臂，冷眼旁观。

  父亲被带走，在他们看来不是损失，而是他们俩往上爬的阶梯。刘光天已经在畅想，当何雨水给他们那个小厂去函之后，厂里会不会马上提拔他呢？

  傻柱则是一脸荣光，他眉飞色舞地同一大爷站在寒冷的院子里热聊。

  “柱子，雨水她心中还念着兄妹情。”

  “一大妈说得对！

  雨水这一闹，是给我撑腰呢。

  她连二大爷都敢捆走，谁还敢找我茬？”

  贾张氏一直跟到四合院的大门口，看着那群红WB押着二大爷上了一辆带车棚的卡车，司机发动车子，卡车轰鸣着驶入黑暗之中。

  她又看着何雨水上了一辆吉普车，扬长而去。

  而那辆被何雨水没收的飞鸽牌自行车，被一位红WB小将骑着走了。

  贾张氏受了很大的刺激，她呆呆地望着空空的胡同，心头一片茫然。

  想了想，她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走进大院。

  这京城里的大浪潮让她有些看不懂，何雨水太威风了。

  像个女将军一样，令贾张氏艳羡不已。

  她径直来到中院，找一大爷易中海请教。

  一大妈热情地请她坐下，并给她沏茶去了。

  易中海望着贾张氏，摸不清她心中的小九九，便默不作声地等她开口。

  贾张氏字斟句酌地问：“一大爷，依你看雨水这丫头她……究竟是要护着谁？”

  易中海听完，哈哈一笑：“嫂子，你不都看到了吗？

  雨水她恼恨老刘是真的，这是为柱子撑腰。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何雨水的哥哥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恰好这时一大妈出来给他们倒茶，她插言：“嫂子，你应该庆幸。

  雨水她没有计较你昨晚拉柱子陪斗。”

  贾张氏的老脸一下子红透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易中海点头：“是啊，如果雨水她要追究责任，那嫂子你的处境不会比老刘好多少。”

  贾张氏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倔强地反驳道：“一大爷，这还是有区别的。

  二大爷他……犯了大错。

  一是收受贿赂，二是搞阴谋诡计。

  何雨水现在是大人物了，她办事得有依据。”

  一大妈听了，眼睛里面闪着光，不由得赞叹。

  “嫂子，你在劳改农场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说话，都有了我们老易过去的风采了。”

  贾张氏笑得三角眼成了一条弧线。

  “一大妈，别夸我了。

  这些年吃的亏多了，人的胆量是练出来了。

  不过，水平有限。

  我来是有问题请教一大爷。”

  一大妈给他们倒好了茶水：“嫂子，请喝茶。”

  贾张氏咕噜了一大口茶水，这才问易中海。

  “一大爷，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

  当然也是想通过回四合院闹革命，捞一点资本。

  争取能够减刑回家。

  但离开这里多年，有些事情看得不太明白。

  还是请一大爷，直接告诉我。

  这大院里，哪些人是不能轻易碰的？”

  易中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滚烫的茶水，慢悠悠道：“嫂子，那你得告诉我，你准备动谁？”

  贾张氏也没有藏着掖着：“我一是要斗秦淮茹，这个女人太坏了。

  当初害我进大牢。

  她还私德有亏，不仅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又私吞了我给东旭的全部私房钱。

  这事儿，我在批斗会上没好意思说，”

  易中海很想为秦淮茹辩解几句，但忍住了。

  贾张氏继续说道：“第二个是傻柱，他与秦淮茹私通，践踏我贾家的脸面。”

  “第三个就是林寒，是他举报到派出所。

  我才会进大牢，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至于其他的，我还要等棒梗告诉我。

  这些年有谁欺负过他？

  不管是谁，只要我孙子指证。

  我就要狠狠批斗他！”

  一大妈听了，劝道：“嫂子，柱子是雨水的哥哥，你还是要三思而行。

  另外，林寒当年并没有说不给你出具谅解书。

  昨晚，他还在批斗会上支持你。

  他之所以举报你，是因为你们偷上门去。

  我看……还是算了吧？”

  贾张氏听了，也没有反驳，而是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你怎么看？”

  易中海缓缓说道：“依我看啊，你不能动林寒。

  你千万不要听老刘胡咧咧，做了他的棋子。

  不仅不能斗林寒，反而要想办法拉近关系。

  第一个理由，林寒在厂里后台很硬。

  李怀德主任完全信任他，支持他。

  他的三个徒弟现在在轧钢厂的团体，大得很。

  总厂的几个食堂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第二个理由，林寒在大院里，支持他的人特别多。

  许大茂、老阎一家、刘婶一家，还有老刘的两个儿子都信他。

  而何雨水一定会护着他。

  第三个理由，林寒在外面关系硬得很。

  林祯的那些战友们，都是有权有势的。

  而林寒在外边认识部队的首长，还有轧钢厂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

  这都是林寒的后台，他要是愿意参加大浪潮，你们只有仰望的份。”

  一大妈劝：“嫂子，你仔细想想吧，莫要把自己和那个团体都折在京城了。”

  易中海说得更戳心窝：“你呀，现在就是想与林寒接近关系，林寒都不一定理你。除非……”

  贾张氏急问：“一大爷，除非什么？”

  易中海道：“除非你手里有重要东西，可以和林寒交换。”

  贾张氏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谢谢一大爷提醒，我手里还真有……”

  说完，就兴冲冲告辞出门了。

  刚一出来，远远看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一见她，就快速跑过来。

  “妈，您不回家看一看？”

  贾张氏横了她一眼：“家？

  秦淮茹，你私吞我的私房钱时，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你在外面给东旭戴绿帽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东旭是你男人？”

  秦淮茹一惊，这事儿婆婆也知道了？

  她辩解道：“妈，没有的事儿。

  是谁在妈面前乱嚼舌根？”

  贾张氏不再理她，直接向前院走去。

  她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和林寒交换？

  什么时候交换？

  交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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