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槐花，贾张氏一愣。她被判刑的时候，槐花还没生呢。

  看着两个小孙女，贾张氏心中不喜。

  她紧紧拉住棒梗的手，棒梗嘴巴甜：“奶奶，我想您。

  做梦梦到好多回，终于又见到您了。

  这次回来，您就不要再走了。”

  说完，还牵着贾张氏的手摇晃着。

  贾张氏能看见大孙子，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想想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眼角又湿润了。她再一次将孙子抱进怀中，默默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向她的团体人员介绍棒梗。

  棒梗又叔伯婶子大娘，乱叫一通，大伙都很开心。

  有人递上糖果，有人递上点心，有人递上花生瓜子。

  不一会儿，棒梗手里的礼物都捧不下了。

  贾张氏带着大伙儿参观大院，走过中院，又走到后院。

  李沁沁紧闭屋门，没出来。

  杨丽颖也按照林寒的吩咐，把屋子门关得紧紧的，连窗户都关上，窗帘也放下来了。

  后院就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二大妈在。

  刘光福躲在家里面没出来，因为当年他曾经和阎解旷一起押着棒梗挂破鞋游街。

  劳改农场的人串联到四合院来，他怕，所以躲起来了。

  前院里，阎解旷也是害怕，就拉着母亲一起躲在家里不出面。

  贾张氏见了二大妈，热情打招呼。

  要是从前，她才懒得理睬二大妈呢，可她已经去过街道，知道二大爷刘海中现在是大院里管事的人。

  她能够杀回四合院，还多亏刘海中签字同意呢。

  贾张氏可是刘海中请回来的，要帮他的大忙的。二大妈谨遵刘海中的教诲，热情拉着贾张氏的手。

  “嫂子，你受苦了！”

  这是故意提醒贾张氏，是林寒送你进大牢，是你媳妇不出钱拿谅解书，总之就是挑拨离间的话。

  二大妈从心底希望贾张氏回来，能够将傻柱和林寒狠狠地整一通。

  贾张氏也刻意和二大妈亲近：“二大妈，等二大爷晚上下班，我再来找他聊。”

  二大妈热情地问：“要不，嫂子晚上来我家吃晚饭？”

  这话给足了面子，贾张氏爱听。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团体成员，知道二大妈没这么大方，是不会请这么多人吃饭的。

  便敷衍着离开了。

  在后院巡视一圈，朝着林寒家吐了一口唾沫。

  带着大家去贾家，一大妈端了好些凳子放在廊檐下，请他们坐。

  又烧好了开水，拿出珍藏的红糖，给这些人冲红糖水喝。

  小团体的人得到一大妈热情地接待，心情大好。

  一大妈小心翼翼与他们攀谈，想大致了解这些人，便装些瓜子花生给他们嗑。

  得知这些人最少可以在这城里待一个月，如果事情多，可以向劳改农场申请延期到两个月。

  一大妈一听，心直往下沉。

  那整个春节期间，这些人都在城里了。

  淮茹这回是怎么都躲不过了，肯定要被贾家嫂子揪斗。

  不禁暗自感叹，好在老易这些年靠边站了。不管事，自然也不会得罪人，不会有任何冲击。

  一大妈招待这些人的时候，贾张氏进了家门。

  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贾东旭的黑白遗像照，她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不已。

  嘴唇哆嗦，说不出一个字。

  棒梗连忙扶住她：“奶奶，您坐这里！我去一大奶奶那边，端糖水给您喝。”

  小当是个懂事的，已经端着一杯糖水走进屋子。

  棒梗扶奶奶坐在椅子上，小当递上红糖水。

  贾张氏喝完了糖水，这才能张口说话。

  她伸手指向贾东旭的遗像，未语泪先流。

  “东旭……我的儿。棒梗，你爸他……他……”

  屋子里小当和小槐花已经哭出声：“我爸死了！”

  贾张氏大放悲声，她去大牢几年，儿子竟然先她而去，她连消息都不知道。

  她边哭边在心里恨恨道：“秦淮茹，我绝对不能原谅你！我儿子去世，你连一封信都不给写。你太过分了！”

  想起什么，她马上停止哭泣。

  问：“你爸是怎么去世的？”

  小当和槐花吓得颤抖不止，只知道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棒梗早就被妈妈交待过，不会说实话。

  他只说：“奶奶，我爸是生病去世的。”

  贾张氏追问：“什么病？”

  棒梗就摇头不说话了，贾张氏气不过，抬手打了小当和槐花一顿。

  “我儿都不在了，你们这两个赔钱货倒是还活蹦乱跳。

  要你们何用？”

  小当和槐花哭着跑出去，找一大奶奶去了。

  贾张氏拉着棒梗：“走，我们去看你爸。”

  一伙人浩浩荡荡去祭奠贾东旭，小当和槐花哭着要跟去，被贾张氏踢倒在地。

  贾张氏在儿子坟前，哭得差点晕过去。

  她被发配劳改的时候，儿子去送她还好好的。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可是棒梗不愿意说实话，她只能晚上去问秦淮茹了。

  这时有人提醒她：“头儿，天快黑了。我们要赶到住地去！”

  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京城郊区的，离四合院比较近，家里房子大，他们就准备住那儿。

  一个月的时间很长，必须住得舒服点。

  贾张氏看了大孙子一眼，她想如果与大孙子单独相处几天，也许大孙子就愿意说实话了。

  如果儿子受苦了，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秦淮茹的。

  棒梗跟着奶奶去了，他现在心里十分矛盾。想告诉奶奶，让奶奶给爸爸主持公道，可是双怕奶奶对妈妈不利。

  毕竟，他和妹妹们还要靠妈妈养活。

  晚上下班时，四合院全院的人都聚集在前院门口，议论贾张氏回城这件事。

  秦淮茹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儿子，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

  她不是担心棒梗的安全，而是担心棒梗给贾张氏说实话。

  贾张氏要是知道她对贾东旭做的那些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折磨她？

  秦淮茹都要哭了，她看没人关心棒梗，便挤到刘海中面前，声泪俱下。

  “二大爷，我家棒梗被婆婆带走了。

  会不会有危险？”

  二大妈扫了她一眼：“不会，祖孙俩亲热得很。再说，贾家嫂子说晚上要拜会我们家老刘呢。”

  刘海中看着大家乱哄哄的模样，觉得这着棋走得对。

  他淡淡地回答秦淮茹：“等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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