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学白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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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一族的领域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天兵搜查着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动作都干脆利落,这片偌大的地方只有白袍青年在慢慢悠悠的踱步。
青年的白袍在一片荒芜中格外突兀,明明在那血泊中行走,衣袍却不染半分血。
“哎呀?”
白袍青年随手打开木桶的盖子,一低头就看见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
小家伙大抵是刚化人形,狐耳和狐尾还没隐藏,尾巴围在周身,身上的衣服还干干净净的。
那小家伙也正好抬头,金、赤两双眼睛的视线在空中碰了一下,青年率先错开目光。
周围正在搜查的天兵注意到白衣青年这边的异样,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青年。
“无事,你们继续。”青年说着一边放下木桶盖子,再嫌弃的擦擦手,一边将脚边身体已经凉透的小狐狸踢开,摆了摆手。
天兵们闻言继续搜查,但没有一人靠近青年身边,青年再次移开盖子,只开到足以他与小白狐对视的缝隙。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饶你一命。”
青年的声音很轻,正好只落在那只小白狐耳中,小家伙缩了缩脑袋,应答的声音细若蚊嗡:
“我、我叫言舟。”
话音刚落,一声高喊又打断了白袍青年的后话:
“白泽!看这儿——”
青年闻言抬首,顺势不动声色的将盖子盖回去。
金袍少年见青年回过头,神识微动,随后转身对着某个角落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未几,金色的灵气凝结成了少年手中的弓与箭,随着少年轻轻的一声“咻”,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冲出,随即一声惨叫声响起,惊动了不远处的乌鸦,又引来一阵振翅声。
“赤瞳白狐一族,诛杀完成。”少年说着松了手,弓化为缕缕灵气,消散在空中。
“回九重天。”青年点头,淡声补充。
等那乌泱泱一大片的人离开了,小家伙才从木桶里出来,手脚并用着、很慢很慢的爬向那个角落,然后颤抖着双手将血泊中的躯体抱在怀里,随即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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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院门前,言舟跪在那里,雨水将他的全身淋了个湿透,也在一点点浇灭他的希望,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没有半分动容的院长,咬咬牙,将身板再挺直几分。
“雨红书院比我白及院好多了,他们的入院日在三个月后,你这又是何苦呢?”见面前小家伙那倔强模样,院长摇摇头,无奈劝道。
这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袍沾满血迹,多半伤得不轻,从下面上山就是平时走都要走一个时辰多,他不敢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我入不了白及院转身去求雨红书院,比跪在这里还丢人。”
见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进白及院,院长无奈叹了口气,蹲下身伸手将人扶起。
“院长,长老们都在试炼阁等您,副院大人也……咦?这位是?”
刚踏进白及院没走几步,一位莫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迎面走来,少年向院长行了礼后注意到院长身边的幼童,有些诧异。
少年身上的白色衣袍领口有一圈细细的藏青色,胸口绣着一大簇白玉兰花,墨色的宫绦束腰。
虽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少年却紧绷着表情,一副年少老成的样。
“新来的弟子,书铭,你先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被唤为书铭的少年点了点头,将伞靠近言舟些许,刚欲开口就见言舟自觉“钻”进了他的伞,见他浑身湿透,衣袍上还沾了不少血,无奈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领着他往弟子寝舍走去,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只有雨声和禁步相碰的响声。
穿过拱门,书铭将言舟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大,内外间甚至只用一道屏风隔着,但很干净。
“你先…等我一下,我给你找身衣服……”
看着书铭颇不自然地走进内间,言舟有些羞赧地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水渍,心里多了几分不自在。
“走吧,我们先去清洗一下,再处理一下伤口。”
书铭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拎着药箱,走到言舟面前,后者愣愣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白及院内还真真跟外边不一样,外面的人——尤其是仙盟的——都恨极了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无恶不作的恶人。
清洗过后,书铭帮着他处理好了伤口。看着身上崭新的袍子,言舟低低说了声谢谢,只这功夫,脸便涨得通红。
而书铭也因为这么一句话红了耳根。
“走、走吧,别让院长他们等急了……”
两人静了一会儿,最后是书铭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
路上,书铭犹豫好久,最后还是主动扯了个话题。
“言舟。”书铭的不自然,倒衬得言舟自然多了,言舟歪了歪头,随后莞尔一笑,“我知道,你叫书铭对吧。”
“嗯……”看着言舟的笑容,书铭不自觉的敛下眸子。
“但是,我不知道‘书铭’该怎么写。”
“诶?”见言舟凝神思索,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书铭倒有些意外。
“我……家中穷苦,我不识字。”话语在嘴里滚了一圈,斟酌了一下,言舟才开口,言毕又扯了扯嘴角。
这倒让书铭更加局促了,想了一路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期间连目光都直直落在地上,看都不敢看言舟一眼。
穿过拱门,踏入试炼阁时,言舟一眼就注意到了院长身边的人。
那人颀长的身段,一身白袍,与旁的先生都不一样,那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从容,那种说不明言不清的从容言舟在别人身上都没见到过。
言舟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人。
白袍青年也注意到了他,径直走到他面前,言舟瞧着才七八岁的模样,矮了周围的同门一大截,青年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青年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青年却笑容不变,等着言舟回答。
“我、我叫言舟。”言舟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答道,然后他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敢问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别说整个白及院了,整个大齐都没几个人知道副院长的名字,连院主都没叫过他的名字,提及他也都只称一句副院大人。
“嗯,是个好名字。”白袍青年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来,递给言舟,“我叫白泽,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白泽那双金色的眸子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魔力,里面那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叫人只一眼便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言舟?”
白泽看着愣神的言舟,叫了他一声,后者呆呆回过神,见此,白泽不由轻笑了一声,故意挑逗他:“乖徒,为师知道为师玉树临风,但也不至于让你盯着直流口水吧。”
言舟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先抬手摸了摸嘴角,而后蹙眉气道:“师父怎么上来就骗徒儿?”
“谁规定了师父不能骗徒弟?”白泽说着亲自将玉佩系到言舟腰侧,再站起身,扭头看向院主,“院主,这孩子……”
“这孩子啊,我看他执着,便破例让他进来了。”院主呵呵笑了两下,主动开口解释。
入院仪式莫约维持了半个时辰,先是先生们向新入院的弟子介绍自己与自己所授的课,再是长老们,再到副院和院长讲些在院内需遵守的规矩。
之后,师兄师姐帮新来的弟子点朱砂、穿弟子服,然后弟子们排列好,按次序选择自己要拜的师父。
在仪式上,他看见了弟子们对未来的期待,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是他在外面的那些人脸上从没见过的、干净的笑容。
在自己眉心也被点上朱砂时,在自己肩上也被披上弟子服时,他才感觉自己终于不必再风餐露宿了,他可以在白及院里修炼,再想办法回去妖界了。
他记得,为他点朱砂的那个师兄,那人明明是少年模样,额角的一缕鬓发却是白的。
很奇怪,但意外的吸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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