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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苏然死了


天子眼皮底下还敢做这样的事。

  “诸如此类,还有那妾室柳听荷,她行贿其他官员,想要给他儿子季南英铺路,还有那季夫人刘氏,暗中与靖王通信。”

  说着,苏然又拿出一封信件,“这是我悄悄偷来的,是那刘氏与靖王来往的信件之一。”

  白芍很快将信件呈递上去。

  苏辞抬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件,便将信件给了傅璟言。

  那信中所写,便是说她支持傅璟夜登上皇位,而她也代表着刘家,全力支持傅璟夜,只要傅璟夜能让季南州重回朝堂。

  想来应该是刘氏求季文昌无果,便私自将主意打到了傅璟夜身上。

  对此苏辞倒是挺好奇,刘氏真的是代表着刘家吗?

  刘氏的父亲是三品武将,手里掌管着两万兵马,如今驻守在边疆,倒是也有许多年未回帝都了。

  傅璟言看完了书信,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为母则刚,朕今日倒是见识到了。”

  苏辞倚着软枕,慢慢抚摸着肚子。

  这季家如今也算是玩完了。

  “这事我与陛下会处理好的,你且先回去吧。”苏辞道。

  “多谢娘娘,多谢陛下........”好似松了口气一般,苏然恭声说着,由于身子不便,她并未行叩首礼。

  跪着有些久了,腿脚有些麻,苏然颤巍巍起身,就在她要摔倒时白芍很快上前扶住。

  ........

  苏然走了后,很快便有宫人端了膳食上来。

  苏辞与傅璟言正吃着,刚刚送苏然出宫门的白芍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二小姐她........死了。”

  苏辞猛的抬头看向白芍:“怎么回事?”

  “奴婢依着娘娘的吩咐送二小姐出宫,却没成想不过刚出宫门,二小姐便一头撞上了柱子。”白芍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奴婢命人唤了太医,之后便上前查看二小姐的伤势,结果二小姐说了一句话后,就没了气息。”

  “什么话?”苏辞问道。

  “二小姐她说,来世,还做您的妹妹。”白芍说道。

  苏辞原本搭在桌边的手滑落,有些心不在焉的,很快她又扶着桌子起身朝外走去:“去看看。”

  傅璟言很快上前扶着苏辞,白芍走在前头带路。

  宫门口。

  太医站在一旁,还有许多宫人围在那,看到苏辞与傅璟言来了,纷纷行礼。

  苏辞此刻没功夫理会那些人,她快步走上前去,缓缓蹲下,抬手探了苏然鼻息,很快又收回手。

  她拿出帕子,帮苏然擦拭着额上的血迹,低声说着:“也许,我该早些发现你今日异样的。”

  回想起苏然在殿内说的那一番话,以及那最后如释重负的神情。

  擦拭好额头血迹后,她收回手,目光在那衣袖旁露出的一角顿住。

  她抬手拿起,便见是一块刻有户字的暗黄色令牌。

  “这是季文昌的令牌。”傅璟言在一旁出声道。

  闻言,苏辞恍然。

  是了,苏然在季家的日子如履薄冰,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进宫来,这块令牌,估摸着是季文昌不慎掉了而后被她给捡着了,这才得以进宫来寻自己。

  苏辞说不清自己如今是何情绪,她在傅璟言的搀扶下站起身,朝白芍吩咐:“好好安葬吧,再派人........去季家那边说一声。”

  “是。”白芍应下。

  傅璟言挽着苏辞慢慢的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很伤心吗?”路上,傅璟言轻声问道。

  “说不上来。”苏辞微微抿唇,看着脚下,“我想,我应该是不伤心的。”

  就在前一段时间,她还设计要让苏然不好过,却没想到今日她却来找自己想要让自己帮她扳倒季家,不再提过往之事。

  “今日不论她说与不说,死与不死,季家都会完的。”傅璟言在一旁淡声说着。

  “我也没想到,她会带着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苏辞细声说着。

  原以为苏然为了孩子也会坚持下去,却没想到........

  倒是心狠。

  ........

  “苏然死了?!”

  消息传到季家人耳里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彼时温玉书正在用膳,听到下人的话手中的瓷勺直接便掉在了碗里。

  “怎么回事?”她沉声问道。

  “回少夫人,是今早宫里传来的消息。”那下人道,“且今日一早,老爷便被传召进宫了。”

  闻言,温玉书眉头紧蹙,今日并不是上朝的日子,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传召季文昌入宫。

  温玉书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很快起身去了书房寻季南州。

  刚进去便瞧见季南州在桌案前低着头,手上拿着狼毫在写写画画着。

  温玉书大步走过去,垂眸看到那宣纸上的内容,她面色恼怒,抬手便夺过了季南州手上的狼毫。

  “你当真是想害死季家是不是!?”温玉书大声喊道。

  原本好好的一张画,被温玉书来这么一出,一道墨色的长长的痕迹便贯穿了整张宣纸。

  “你疯了!”季南州看着脏污的纸张,恼怒出声。

  “我看疯了的人是你!”温玉书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

  “苏然死了。”半晌,温玉书平复好情绪后才平静的道出了这句话。

  “死便死了,找个地方埋了不就成了。”季南州漠不关心,并不在意苏然的死活,也不在意苏然肚子里他此生唯一的血脉。

  温玉书看着季南州这副无情的模样,她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

  “你当真是绝情。”

  温玉书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抛开别的不说,季南州才应该是坐皇位的料子,如此冰冷无情,连苏然肚子里他的亲生孩子都不过问一句。

  “苏然是在宫门口撞柱而死的。”温玉书道。

  也不知是哪个字触发到了季南州,他抬眸看向温玉书,“她怎会去那?”

  “有消息传来说,苏然是拿着父亲的令牌入宫的,就在昨夜,她还见了陛下与皇后娘娘。”温玉书淡声说着。

  季南州眸色微闪,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温玉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紫宸殿是什么地方,她又不是手眼通天,还能打听到苏然和陛下她们说的话。

  她要是真有这本事,至于待在这季家吗?

  季南州没再理会温玉书,将桌上的一只小瓷瓶拿起,打开了暗格,正准备将小瓷瓶放入暗格内,面色却微微一变。

  “你动我东西了?”季南州冰冷的眸子看向温玉书。

  “我动你东西作甚?”温玉书莫名其妙的看了季南州一眼。

  虽然她很想将那些画都给烧了,但季南州就是个疯子,她压根没机会去拿那些画。

  “那为何会少了一张?”季南州质问温玉书。

  他放在最上头的那张画不见了!

  闻言,温玉书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你再仔细找找,当真不见了?”

  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要是不见了,那她们的脑袋也可以不见了。

  季南州将那些画卷全都拿了出来,一张张的翻看着,越翻面色越黑,最后直接将那一沓画卷给摔在了桌上。

  看到季南州的脸色温玉书便知道真的少了,她面色难看:“都与你说了尽早将这些东西烧了,现在好了,在这等死吧。”

  季南州面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一拳打在了桌上,笔架掉落在地。

  “少夫人这说的什么话,怎么用得着在这季家等死呢。”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传入屋内。

  在桌案旁的两人抬眼看去,便见陆微双着一袭暗红色官袍缓步走近,面上带着笑意,手里还拿着一卷纸张。

  身后有禁卫军跟着进入屋内,止步于门口处,面容严肃,带着杀伐之气。

  温玉书看着陆微双,想起来当初在凉亭时这人便坐在苏辞身旁,瞧着很是熟稔,看着她一袭暗红色官袍以及官袍上繁复的花纹,她不禁开口问道:“内务局的尚宫大人?”

  她知道内务局有两位尚宫,皆是女子,一位秦大人,一位陆大人,她并不知道眼前人是哪一位。

  陆微双笑着回道:“本官名唤陆微双,季少夫人,又见面了。”

  陆微双?

  安伯侯家唯一的小姐,内务局一品尚宫,更有传闻说.......不日就要与谢丞相订婚了........

  前面两个倒是确定是真的,只这最后一个,她不确定,但不论最后一个是真是假,陆微双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见过陆大人。”温玉书福身行礼,“不知陆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奉陛下与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季家查案。”陆微双一步一步朝桌案的方向走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温玉书身上,而后又移向了季南州。

  “不知陆大人,前来查什么案子,这直接闯入我的书房,恐怕不太合适吧?”季南州沉声说道。

  陆微双微微挑眉,在桌案前站定,垂眸看到散落在桌案上的纸张,正要伸手拿起一张来看时,那纸张却被人迅速收走,那人很快又将其余的纸张都拿了开来揉成了一团。

  陆微双抬眼看去,便见温玉书干笑着:“不过闲来无事随意画画,恐入不了陆大人的眼。”

  陆微双眨眨眼,笑了笑:“季少夫人这话说的。”

  说着,她将手上一直拿着的画卷拿了出来,打开来仔细观摩着,“本官倒是觉得,这画呀,画的甚好。”

  “瞧瞧,不过寥寥几笔,便将皇后娘娘的绝色容颜勾勒了出来,实在是好看至极。”

  温玉书看到陆微双手上画卷的内容,面色一变,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季南州手紧紧的攥着,“这画怎么会在你那?!”

  “季大公子难道不知道吗?”陆微双歪头疑惑的看向季南州,“这画便是府上的苏姨娘也就是皇后娘娘的二妹妹送到宫里去的呀。”

  季南州面色沉下:“果然是她,那个白眼狼。”

  听到季南州的话,陆微双面上闪过几分鄙夷,漫不经心的收起画卷,开口说道:“季大公子这话说的,论白眼狼,谁及的过你呀?”

  陆微双心底不屑,面上也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

  实在想不通辞姐姐当初到底看上季南州哪一点。

  不过谁又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季南州自是看出了陆微双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想来也是因为苏辞。

  肯定是苏辞与陆微双说了什么陆微双才会这样针对自己,那这是不是说明........辞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思及此,季南州面色微微缓和,他开口道:“想来陆大人是误会了什么,在下这段时日一直都待在府内并未外出,不过闲来无事随意画了几幅画罢了。”

  陆微双不知道刚刚季南州心底想的什么,只觉得他态度突然变了有些奇怪。

  “本官自然知道季大公子一直待在府内并未外出,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陆微双莞尔一笑,慢悠悠的朝一旁书架的暗格走去。

  里头此刻正放置着一个小瓷瓶,她伸手拿起,打量了几眼,拨开盖子,放在鼻尖轻嗅,而后很快一脸嫌弃的拿远了些。

  什么玩意儿臭的要死。

  在陆微双拿起小瓷瓶的时候季南州垂在身侧的手便狠狠攥紧,面上划过几分紧张之色。

  温玉书不知道那个小瓷瓶里装着什么,她疑惑的看了眼季南州,在看到他神色异样之后便确定那小瓷瓶有问题了。

  她突然有些无助和绝望。

  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季南州自己作死能不能不要拉上她!

  陆微双正准备将那小瓷瓶给随侍侍官拿下去检验,季南州却大步走来伸手要将那小瓷瓶夺过。

  陆微双很快侧身躲过,将拿着小瓷瓶的手背在身后,抬眼看向季南州:“季大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季南州的手在半空中僵住,好半晌才道:“这是我平日要用的药物,还请陆大人将东西还来。”

  “是吗?”陆微双含笑的眸子看着季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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